第13章 争锋的升华
重甲在身，塔斯纵身一跃，沉重地落在城下的战场中央，一时间烟尘四起。
还没等蛇怪们反应过来什么个情况，只见一抹黑金色的闪光一扫。
周围的异蛇只觉得脖子发凉，狰狞的脑袋和肉体分了开来，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又很快在恐惧的神情里陷入永远的黑暗。
北境屠夫，塔斯·卡尔南，再临战场！
塔斯手提一把黑金色的沉重长剑，四周随手释放的斗气好像一把把锋利的飞刀，肆意收割蛇怪们的生命，硬生生清理出一片血色、空白的生命禁区。
一路杀来，塔斯在异蛇潮里如入无人之境，狠狠地撕开一道血腥的口子，目标直指蛇王的旗帜。
体内的斗气燃烧越来越激烈，塔斯感觉自己这辈子在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朗声向蛇王邀战。
“蛇王，待好别动，你塔斯爷爷这就来取你项上蛇头！”
嚣张的气焰和恐怖的杀戮效率，让蛇怪们又回忆起了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北境屠夫，纷纷逃跑避让，再没有异蛇敢阻挡塔斯的前进。
看着塔斯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蛇王先是惊讶之后的极度谨慎，再三观察确定塔斯还只是一个大骑士，没有什么境界突破的变数后。
他这才扔下手中的”京观“长链，四臂举起长刀，准备迎战来势汹汹的塔斯。
“塔斯·卡尔南，你注定会死在这片战场上，成为我晋升境界最好的祭品！”
“大话谁都会说，今日，你死，我活！”
既是命运的牵引，又是传说的注定。
金橡王国至强骑士，塔斯·卡尔南，蛇怪族群千年之王。
双手重剑，四臂长刀，凡间的技艺在两者常年的征战生涯中，早就臻至绝巅。
斗气和血脉的加持下，刀剑碰撞快到眼花缭乱，激烈的交锋一分钟就上演几十上百次，二者周身外放的斗气和血气，在空中互相撕咬、湮灭。
战斗目前还是焦灼的势均力敌，可战场却为之一寂，蛇怪们清出一块空地，一边躲避两者厮杀产生的能量余波，一边期待王的胜利。
城上的吟游诗人、文人史官，聚精会神，尽自己的全力想要看清他们的动作。
几个不怕死的甚至冲下城池，来到城外，只为更近距离地观察战场。
他们无一例外，颤抖着双手，用自己的毕生才华，试图记载下这场惊世大战。
这将是他们的名字，乃至家族的名字，伴随神话传说，永世流传的荣光。
只见，飞沙走石化成齑粉，干枯的大地崩裂开来，二者在成百上千记交锋后，结束了各自的试探。
升华的伟力开始激发，两者的速度和力量不断攀升，远远超越了凡间生命的极限。
决胜的时候，就在此刻！
塔斯明白，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蛇王借助血祭，有更深厚的底蕴积累，就是比他更接近升华的境界。
今时今日他如若不赌上自己的一切，是绝无可能胜利的。
深吸一口气，塔斯体内熊熊燃烧的斗气烈火，连带着他凝结的生命印记，他的血肉，他的意志，他所能调动的一切，一同烧成一团璀璨的金光。
他要以命换命，用自己的一生去凝聚他至强、决胜的一击。
战场上，骑士金灿灿的升华斗气，搅动天地乾坤，异蛇展开血脉领域，无数道鲜红色的锁链，禁锢四方生命。
突然，在蛇王难以置信的眼神注视下，塔斯忽的全身血肉萎靡，整个人缩成一具皮包骨。
他手上传导斗气的沉重剑刃崩成无数碎片，白色的斗气升华成金色的璀璨光芒，一瞬间就冲破了蛇王血脉领域的禁锢。
“蛇王，我是活不成了！但今日，你也要死！”
塔斯嘶哑地吼出这句猖狂的宣言，他这一生走来，面对困境，面对生死，从来没想过退却！
他超越了命运、天赋、出身，到了现在，他要超越生死！
绝命一剑，虚空龙鸣！
战场上的天地大势第一次被凡人搅动，璀璨的金芒化成一道势不可挡的剑刃，极速朝蛇王攻去。
“下地狱的只会你，我可比你走得更远！”
剑刃锁定，空气凝固，无处可逃！
噬身血狱！
血脉返祖，已半步升华的他竟被逼到这种境地，蛇王仰天嘶吼，全身血肉鼓胀，道道精血化成无数锁链在空中显现，一齐像剑刃攻去。
“轰！”
恐怖的爆炸声在空中炸响。
一旁记录历史的吟游诗人只觉一阵剧痛，鲜血从两耳流出，他的耳膜被击穿，再也听不见了。
迷眼的烟尘消散，到底谁胜谁负？
所有人，怪，都揪住了心，颤抖着，等待最终的结果。
……
烟云挥散，尘埃落定，大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凹槽里无数道锋利的剑痕触目惊心。
两道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剑毁人亡，重甲破烂，塔斯·卡尔南上半身躺在地上，下半身不翼而飞，死不瞑目地望着天空。
反观站着的蛇王，嘴里狼狈地大口喘气，眼神中残留的惊骇，直至现在还未消散。
一道恐怖的剑痕将他的胸膛完全撕开，一颗跳动的血红色心脏清晰可见。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身死道消。
但他终究是最后的胜利者，他彻底打败了这道缠绕他整整二十年的梦魇。
自此以后，这片大地上，他就是至高的王者！
逼出几道精血勉强把胸口的伤痕糊住，蛇王恐怖的眼神盯着北风城，似要择人而噬，紧接着愤怒下令。
杀！
没有抵抗，没有希望，塔斯的牺牲已经为所有人尽了守土的责任，也绝了所有人抵抗的念头。
众骑士丢下辎重，带着记录历史的诗人史官，拼命逃离这座伤心的城池。
走不走，留不留，超凡的骑士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
至于剩下的战士平民，自然是另一片炼狱人间。
唯死神永生。
北风城破。
金橡国危！
……
高空上，两个黑袍怪影同样注视着大地上发生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