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结拜
“乔大哥见谅。”段誉似是怕乔峰觉得牧青在言语上怠慢，接着解释了一句，“牧大哥面冷心热，不太喜欢多说话，这次我被人擒至江南，还是牧大哥不远千里相救。”
“哦，可否细说？”
段誉便将如何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鬟，以及牧青潜入曼陀山庄解救等情极简略的说了。
中间那些倒霉丑事，一件也没遮掩。
“段兄弟性子直爽，牧兄弟为人仗义，今日一见如故，乃是我乔某生平幸事，不知可否和二位结为异姓兄弟？”乔峰眼中带着期冀。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
“小弟求之不得！”段誉很欣赏乔峰豪爽快意的性格，对方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好。”牧青同样应允。
纵观他看过的武侠作品，只有三人最是能配上“大侠”二字，乔峰正是其中之一。
自己的性格注定当不了什么大侠，但当大侠的结拜兄弟也挺不错。
“我乔峰！”
“我段誉！”
“我牧青！”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有酒一起喝，有祸一同担！”
三人面朝太阳，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
“愚兄痴长几岁，今年三十有一。”
“我二十六。”
“段誉刚满二十。”
互相叙完年龄，便改了称呼。
“大哥”、“二哥”、“二弟”、“三弟”。
“走！咱们再去痛饮一番！”乔峰一手拉着一人，欲去把酒言欢。
“说来惭愧，刚才咱们比试酒力，大哥喝的四十碗凭的是真本事，小弟酒量有限取了个巧。”
段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自己怎么用六脉神剑将酒逼出的作弊行为说了出来。
闻言，乔峰愣了几秒，叹道：“家师曾说过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我原以为是江湖传闻而已，没成想这世间当成有如此神功。”
“夸大其词罢了，要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会连鸠摩智都对付不了。”段誉不觉得六脉神剑有啥了不起的。
牧青看了他一眼，心想：武功厉不厉害得看用的人，你现在太菜了，所以才不觉得有啥。
三人边走边聊，重回了无锡城中，在路边随意寻了个酒肆。
坐下不久，有两个衣衫破烂、乞丐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眨眼间到了跟前，同时躬身，一人开口：“启禀帮主，刚刚有两男三女前来闹事，自称是慕容家的人。”
“好吧，我去瞧瞧。”乔峰点了点头，又看向两位结拜兄弟，问：“两位贤弟和我同去吗？”
“好啊好啊！”段誉已经猜到是谁了，脸上喜色难掩。
有热闹看，牧青没异议。
走了约数里，一片杏子林出现。
恰好段誉头上保龄球般大小的西瓜到了能采摘的时间。
牧青抬手摸去。
“如惊芒掣电，如长虹惊天！”
“无暇无垢，天外飞仙！”
脑海中一袭白衣，手持长剑，如飞虹掠过圆月，仙气飘飘，令人迷醉。
牧青随手取下背后的剑，抱在怀中。
多了张保命的底牌，心里又踏实了几分。
红杏枝头春意闹。
似是为了映称这番景色，林子中吵吵闹闹的。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里面穿出来：“我家慕容公子亲自前往贵帮的洛阳总舵拜会，你们的乔帮主却自行来到江南，岂不是让我家公子爷扑了个空？这么做是故意避而不见？还是胆小怕事？”
“那慕容公子可有事先书函通知敝帮？”
“我既不是我家公子爷，又不是你家乔帮主，怎会知晓？”
和丐帮一众长老吵架的是那位喜欢说“非也非也！”的姑苏慕容四大家臣之一的包不同。
“王姑娘！王姑娘！”段誉这厮看到心仪之人后，啥也不顾，眼里看不到其他人和事，快步跑进林子中，把两位结拜哥哥丢在身后。
“段公子。”阿碧、阿朱主动打了声招呼。
王语嫣礼貌的笑了笑。
风波恶眉头皱了一下，包不同张嘴就没好话：“你这个阴魂，脸皮比城墙还厚，又追来干吗？”
“非也！非也！这次纯属机缘巧合，请包先生切莫多想。”心情大好的段誉，把对方的口头禅拿来用了。
“牧公子，又见面了。”
风波恶眉头松开，朝牧青行了抱拳礼。
“风先生好。”
牧青回了个礼，抱着剑走了几步，汇入人群，靠在一颗树上，显得格外的不起眼。
看着乔峰站在场中央，试图化解丐帮和慕容家的误会，眼神有些复杂，这些只是前菜而已，真正的大菜还没有端上来。
杏子林大会可以说是乔峰身份转变的标志性事件，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的命运注定惨烈悲壮。
“我要不要改变？”
“还是别多管闲事了，你不是最讨厌麻烦嘛，静静看着就行。”
“可他和我结拜了。”
“算了吧，人家是主角，轮得到你这个连配角都不算的角色关心？”
王语嫣不经意间回眸，发现那个令她讨厌的人脸上十分精彩。
一会儿皱得像抹布，一会儿平得像宣纸。
松松紧紧，拉拉扯扯，哼！一看就是心里没想好事。
“擒龙功！”
众人发出惊呼。
“世上居然有人学会此等神功。”
“乔某初窥门径，贻笑大方。”
“乔帮主，后会有期！”风波恶佩服乔峰的实力，纵身一跃，出了杏林消失不见。
见状，包不同摇了摇头，高声吟道：“技不如人兮，面上无光！再练十年兮，仍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
随即扬长而去。
留下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面面相觑。
正当她们告辞要走时，丐帮的陈孤雁陈长老板着面孔出言相拦：“马副帮主的仇还未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放走敌人？”
语气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猛然转身，不对劲，这些人很不对劲，目光犀利的盯着陈宋吴奚四人，沉声说道：“我早就说过，马大哥之死与慕容公子并无关连，莫非几位长老还有怀疑之心？”
四位长老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出声。
“我丐帮上下一向齐心，同气连枝，全都是生死相交的好朋友，乔峰有何不是之处，四位长老不妨直说。”
“乔峰！你真的不知道？”见另外三位还是不吭声，陈孤雁站出来厉声问道。
乔峰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环视一圈，发现帮内几个重要人物不在，开口问起：“陈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没看到。”
“大智、大勇、大仁、大信和大礼五位舵主又身在何处？”
话音刚落，西边的杏林里冲进来一帮乞丐，为首者相貌清雅，正是那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人送外号“十方秀才”。
“冲呀！”
“待会儿看我手势，你马上向南撤退。”乔峰脸色一变，对身边的亲信大义分舵蒋舵主叮嘱了一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