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探二房
下雨是喜事，更大的喜事是喜上加喜。
今夜午时，夜深人静，沈禾睁开眼睛，翻身下床，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
她悄悄走出屋门，天上月亮弯弯，微弱的光亮为沈禾照路。
一切静悄悄的，除了--
“天黑，小心点。”
经过谢行舟窗前时，沈禾冷不丁听见一道幽幽的声音，她一激灵，拳头下意识打过去！
一分钟后，谢行舟隔着窗户，脸上挂着熊猫眼，幽怨的小眼神往沈禾那里飘啊飘～
“谁让你出声的，”沈禾恶人先告状，“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谢行舟哼哼两声，“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这是……要去当贼？”
什么叫当贼？
这人说话真不好听。
沈禾没好气回他，“对，当贼，当采花大盗去。”
谢行舟脱口而出：“家里就有花，你还去外面采？”
一句话，两人同时沉默了，寂静的夜晚更加寂静。
谢行舟觉得尴尬，描补道：“我的意思是，野花哪有家花香……啊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越解释越乱，沈禾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挥手让他回去睡觉，“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谢行舟巴巴问：“我能和你一起去不？”
沈禾拒绝：“不行。”
谢行舟扒着窗边：“……哦。”
沈禾出门后，一路朝二房的方向去。
有植物给她探路，倒是不担心有人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瞎溜达。
到了二房门口，沈禾轻松一翻，就进了二房院子里。
二房的地窖在后院，粮食什么的都在地窖堆着，倒是省了沈禾的时间。
地窖入口被木板盖着，上面还压了一块大石头，沈禾进入地窖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照明。
二房的地窖挖的很大，乍一看只有去年储存的两筐萝卜白菜，还有几袋粮食，有陈米有糠。
沈禾没看那些东西，继续往里走，里面有一个简陋的木门，推开木门，就是二房藏粮食的地方了。
几十袋粮食，大米、粟米、白面、荞麦面、玉米面、杂面……粗粮细粮应有尽有。
另一边堆着蔬菜，是容易储存的。
这都是用沈父沈母赚的银子买的，却连半袋杂面都不舍得给大房送去。
沈禾手一挥，把东西都收进空间。
她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扫干净，出了地窖，沈禾刚要离开，不想惊动了鸡窝里的几只母鸡。
“咕--”
见了生人想叫唤的母鸡被扼住命运的后颈皮，沈禾阴恻恻道：“给下个蛋？”
母鸡：“……”
半刻钟后，沈禾拎着一篮新鲜出炉的鸡蛋满意离开。
周老婆子的日常工作就是在儿媳周氏和孙女沈梅醒之前拿了鸡窝里的蛋。
她这儿媳孙女嘴馋，要是被她们摸了去，没两分钟就会进肚子。
这天，周老婆子照旧去摸鸡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母鸡们恹恹的，像是一晚上没睡。
周老婆子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把这想法抛之脑后，赶紧去摸鸡蛋。
可她摸了半天，一个鸡蛋都没摸到，她不死心，把母鸡赶出鸡窝，然后定睛一看--
“天杀的！谁偷了我家的鸡蛋！！！”
谢行舟一早做好饭就去书院了，沈禾赖了会儿床才起，去厨房吃饭时见沈木在数篮子里的鸡蛋。
“一、二、三……”
沈禾随口问：“数什么呢？”
沈木扭头看她，疑惑道：“姐，我发现今天多了八个。”
他给沈禾算账，“咱们家有八只鸡，每只鸡每天下一个蛋，姐夫每天早上煮四个鸡蛋，晚上再把剩下的四个炒了，所以每天都鸡蛋应该归零才对。”
“可今天姐夫煮了四个蛋，篮子里却还有十二个……”
沈木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忽然，他灵机一动，“姐，你说会不会是田螺姑娘给咱家送的？”
沈禾正在用杨柳枝刷牙，闻言嘴里模糊不清道：“拜托，小木哥，分清楚故事和现实，OK？”
上次听了河神和三把斧头的故事，沈木就和小伙伴们吹嘘河里有河神，可以把铁斧头变成金斧头。
这让村里的小孩向往不已，有的想实践出真知，拿着家里的斧头就往清河里扔。
结果清河村当晚听取哭声一片，要不是看在沈禾的面子上，沈木也躲不过来自村里长辈的一顿竹笋炒肉。
沈木没听懂她最后说的那个词，他还是想弄清楚为什么多了八个鸡蛋。
这个年纪的孩子问起十万个为什么来，比十万只鸭子还吵。
沈禾为了耳根子清净，一指院子里觅食的鸡，“可能是它们今天下了两个蛋吧，村长家的鸡就一天下过两个蛋。鸡蛋吃不完就攒着，回头姐去镇上卖了，卖的钱你和枝枝一人一半。”
听了沈禾的话，沈木眼睛中骤然放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屁颠屁颠跑到院子里，撒了把平时舍不得喂的碎玉米。
霎时间，分散在院子各处的母鸡匆忙赶过来啄食。
沈木蹲下，慈爱地看着母鸡们，“慢点吃，别着急，不用感谢我，以后每天多下一个蛋就行。”
母鸡：“咕咕咕？”
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一把碎玉米粒就想让我们打两份工？
沈木补充：“下三个更好，谁要是能下三个，好福气还在后头呢！”
母鸡：“……”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沈禾在一边看着，笑得肚子疼。
上回异能催生的红薯被沈禾催生了成秧苗，种在了空间的地里。
沈禾想屯粮。
昨天虽下了雨，村里的老人也说未来还会有雨，旱灾已经过去了，不知为何，沈禾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屯点粮也好，手里有粮，啥时候都不慌。
过几天沈禾会把红薯苗种到山里，等红薯熟了再带人去挖，这样过了明面，将这种能当主食吃的作物公布于众，还能趁天热再种一波。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自己过好日子的同时，沈禾也想让因为天灾受苦挨饿的百姓好过一点。
沈禾说不准这是因为受了现代位面那个伟大国家的影响，还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能。
明明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好日子，却见不得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