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海港码头
“海娅，在家里乖乖待着，有什么要求记得找梅西亚夫人，我有些事情要出门。”
“好～”
一袭黑色风衣，脚踩皮鞋。
肖烬将左轮填满子弹，堪堪恢复的理智值又投进去一些用于附魔，随即揉了揉海娅的脑袋，拿上手杖转身出门。
左脚刚迈下楼梯，一身深色西装的怀特先生便叫住了他。
“这么早出门，是跟我一样去做祷告吗，肖。”
肖烬有些局促的笑笑，没敢应声，他怕又被烈阳的教义照耀一通。
好在怀特赶着去教堂，没有多做停留，很快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行走在下城区街头，肖烬朝着远处的货运港口靠近。
他在光辉之滨要做的事不少，除了寻找A级遗物「信徒立誓布」的线索之外，便是为即将到来的玩家内测做准备。
想要完成「癫火之王」第二环的传教任务，玩家是肖烬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在内测开始之前，当然有必要为那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玩家们准备一些足够吸引人的礼物。
不然怎么能将小韭菜稳稳当当的种在自家的菜园子里呢。
那么第一步，便是找个可供集会的据点，总不能等玩家降临，把传教地点安排在梅西亚夫人的公寓里。
此时此刻，他已经来到了海滨码头，昨日隐约可见的蒸汽云，更加清晰震撼。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机油与海水交织的气息。巨大的货轮宛如钢铁巨兽，静静地停泊在港湾。
粗壮的烟囱向上喷吐着滚滚浓烟，下边是忙碌不停的码头工人。
据他了解，这里是全光辉之滨房价最便宜的区域，除了治安差了些。
沿着码头街四处是商铺，收购刚刚运来的货物，肖烬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停步于一家酒馆外。
“臭小子，不进去喝酒就别堵在门口。”
洪亮的大嗓门传入耳中。
肖烬回头看到一位肩披毛巾，皮肤黝黑的精瘦男人，正打量着他。
“抱歉。”
随即推门而入，皮鞋叩击地面发出哒哒脆响。
他瞬间被卷入了一片喧嚣的海洋。
水手酒客的高谈阔论此起彼伏，时而粗声大气地讲述着海上的冒险故事，时而又在争论着生意上的得失。
酒杯的碰撞声清脆而急促
角落里几个醉汉正放肆地大笑，那声音沙哑而张狂，仿佛要冲破屋顶。
“小子，第一次来吧，这可是这片码头街，下工后唯一的慰藉。”
紧跟着进门的精瘦汉子显然看出肖烬这打扮不像是这边的常客。
“嗯。”
肖烬回应一声，坐上吧台前仅剩的几个空座，他来此的目的自然不是买醉，而是看中了这鱼龙混杂之地的消息渠道。
“嘿，老尼卡，一瓶朗姆酒。不，两瓶，给我这新来的小兄弟也来一杯。”
精瘦汉子自来熟的在边上坐下，向着酒馆老板招呼。
“托德，又要把今天的工钱喝个精光？”老尼卡白发满头，精神矍铄，从身后柜子抽出两瓶朗姆酒。
“码头赚钱码头花，一分不想带回家～”
托德提着腔调唱着，丢出一枚银卢恩，抱上酒瓶便是炫，同时不忘敲敲肖烬的桌前，示意他举杯。
肖烬有一杯没一杯的陪着，注意力却是放在身后那群议论纷纷的酒客上。
“看那小子的皮鞋风衣，不像是码头街的人啊，那酒鬼托德还能认识这样的人？”
“托德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谁敢和他搭上关系，他不肯加入码头帮，工钱只会一天比一天少，我看这酒，他也喝不了多久喽。
你别说，那风衣小子穿得挺上流，指定有钱。”
小声的讨论一字不落的落入肖烬耳中。
码头帮？没等肖烬深思。
酒馆大门忽的掀开，乌泱泱涌进好些个打扮的五颜六色的二流子，隐隐将吧台团团围住。
嗯？莫非是教会已经反应过来追捕我了？肖烬心中咯噔一下，手杖悄然竖立。
却听那领头的莫西干头朝着托德叫喊
“这个月的管理费，到日子了吧，托德。”
得，不是来找我的，肖烬微抿一口朗姆酒，目不斜视。
而当事人托德，醉醺醺的抱着酒瓶，完全没有理会几人的意思。
“果然又来了，哈哈，这帮码头帮的家伙收保护费永远比托德花的晚上一步，可真有意思。”
人群中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低声交流着。
莫西干头见这般，冷眼扫过人群，挥手让身后小弟架起醉酒的托德，扔出门外。
“今天就打到你交钱为止。”
肖烬始终没有动弹，喝着朗姆酒似乎事不关己。
老尼卡站在吧台后微微摆头，倒也理解这年轻人的作风，毕竟在这码头帮的地盘上，托德只有一个，人总归是畏惧强权的。
叮—
待瓶中酒尽，一枚崭新的银卢恩抛至桌面，旋转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随之消失的，则是吧台前的年轻人。
你我本无缘，全靠朗姆酒。
肖烬微微转着手杖，走向不断发出闷响的巷口。
那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混混正一人一脚朝托德身上招呼着。
“一天不交保护费，就多挨一顿打，看你明天怎么上工。”
地下的人影蜷缩着，怀抱着酒瓶怎么也不肯松手。
BANG—BANG—BANG——
铁质手杖哪怕没有露出内里剑锋，敲在人头上也足以让其美美倒头睡上一觉。
静步行走在巷子里的肖烬形同鬼魅，几下过后，混混中站着的就只剩莫西干头。
他正踹的起劲，连伙伴们的腿脚消失都未曾在意。
“踹的爽吗？”
“当然爽。嗯？你是谁！”后知后觉的莫西干头环顾着地上酣睡的弟兄们，赶忙说道，“我们可是码头帮的人，你不想在这片混了？敢袭击我们的人。”
嘶——上一个和自己说这话的人现在该过奈何桥了吧。
肖烬心想，莫西干的发言很符合他的刻板印象，剑锋“噌”的出鞘，架在莫西干纹满花纹的脖子上。
“现在，我问，你答。”
“是...是是。”
这下老实了。
肖烬正想扶起蜷缩在地的托德，惊讶的发现对方已经打起了呼噜，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仿佛完全影响不了他。
“您看吧，这家伙根本就没事，您就放过我吧。”
莫西干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揍托德了，见状央求着。
回应他的是锵的一声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