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缘
司马师和于蕊蕊面对面沉默。
直播弹幕沸腾着。
【哇！】
【好帅】
【好忧郁好有男人味……】
【这是司马千军？？】
【忧郁王子罗伯特.巴乔有没有？】
【喂，你们清醒一点】
【不要搞错了姐妹们，现在是在锤渣男啊！】
于蕊蕊先打破了沉默。
“……刚那算什么？”
她声音轻抖，红着眼眶。
她现在心很乱。
来时的滔天怒火，被他这一抱消走了大半。
司马师看到她这一副委屈的神情。
脑海里闪过原主对她渣的种种。
眼前又浮现了媛容。
巨大的怜爱和想要弥补的感情，从心里涌了出来。
“蕊……蕊蕊。”
“啊？”
他叫自己的名字怎么这么生硬。
刚才叫起媛容来却那么深情自然？
她心里闪过疑惑。
司马师向前一步。
“对……对不起。”
于蕊蕊蛾眉一挑，
“哦？对不起什么？”
“孤这两……”
“我这两年来，属实是无耻之徒。”
他说得非常真挚。
……
无耻之徒。
于蕊蕊越来越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这是司马千军从没有过的措辞方式。
“……怎么个无耻法？”
司马师盯着她的脸。
心里是对媛容的无比愧疚和亏欠。
“孤……”
“我肆意挥霍你的钱财，欺骗你糊弄你，不珍惜你对我的付出……”
“最关键的……”
司马师看着于蕊蕊的唇角，仿佛那里在流下喝了毒酒后的血。
“我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亲手毒死了你对我的爱。”
他目中泛起厚重的泪光。
模糊的视线里，于蕊蕊又成了媛容。
幻觉落在她身上，成了千年岁月前，另一个她身上的那件襦裙汉装。
扑通。
司马师跪在了她面前。
直播弹幕再爆。
【“亲手毒死”……】
【哇，这个人……】
【跪下是不是有点过了……】
【有什么过的，他就应该给蕊蕊姐跪下！】
【我就是传说中的司马千军粉丝，我家哥哥都这样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我感觉他是真心在悔过……】
【我觉得也是。】
于蕊蕊瞧着给自己跪下的男人。
根本无法想象，司马千军能做出这种事。
错愕了一阵之后。
心软了。
怎么说，也是两年的枕边人。
怎么说，也是男儿膝下有黄金。
而且他刚刚表现出来的不同，引起了她很强的好奇心。
一下子又没那么决绝了。
她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千军。”
司马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什么也没说。
只是看着她。
上天没有将孤收走，而是来到了这里……
又把这和媛容相貌一样的女子，放到了孤的面前……
司马师忽然有了种莫名的使命感。
那张脸太令他痛苦、遗憾、留恋。
前世孤血雨腥风。
今生我温柔弥补。
他潜意识中，已经打开了冰冷的心扉。
于蕊蕊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
心里流出了已经许久没有的情愫。
可同时。
白天雪那张甜美的脸，也在心间闪过。
她猛地浑身一个激颤。
甩开他的手又怒视着他。
干这行的，多少都敏感，想象力有时会放到胡思乱想上。
于蕊蕊又是属于比较多的那一类。
她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了他和白天雪在床上的样子。
心中又爆出了一坨毒液般的苦痛。
在挠，在抓。
一下就掉下了泪珠。
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双肩颤抖。
司马师看着她伤心的背影。
心中无比怜爱。
他伸出了手。
又缩了回去。
“……蕊蕊。”
于蕊蕊冷静了一阵后，才回他，但没转回身。
“干什么。”
“我知道出轨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司马师沉吟着，一边扫着脑中原主的记忆，一边继续道，
“无论你原不原谅，可否再最后了我一个心愿？我想让你感受到……爱。之后，做什么决定全凭你。”
于蕊蕊怔了一下。
……心愿？
“……是什么？”
司马师穿越过来后第一次感到了点兴奋。
他兴奋地转身去打开了衣柜。
里面的一个格子，放的是他和于蕊蕊的汉服。
要说原主司马千军唯一有什么亮点的话。
就是他是个狂热的汉服爱好者，并且有点东西的。
这是他和于蕊蕊唯一共同的兴趣。
司马千军不多的粉丝，也大多是被他那些惊艳的汉服照所吸引。
真像是当年长安洛阳的天上公子，走入了现时的人间。
于蕊蕊看着他的动作。
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司马师翻了翻。
汉制、唐制、明制。
汉制的比较少，而且……还是有些改良和想像在里面。
和他那时候真的穿的不一样。
不过也可以了。
他拿了温润红色的一套襦裙。
和紫红的男子常服。
她狐疑地问，
“干嘛？”
司马师回过身来。
“你当年演的夏侯媛容……”
于蕊蕊心里哼了一声。
果然是这样。
想耍这样的小把戏。
有意义吗？
“怎么？”
“很遗憾当时戏里我不是你的司马子元，那是你获奖的角色……”
于蕊蕊心头轻轻一动。
“假如当年，天下知道司马子元会以伶人之姿，给一个女人跳舞博她欢心，会怎么样？”
他问她。
于蕊蕊想了想。
“……丑闻？”
“等等，何止……可能接班人都做不了了吧？”
司马师目光炯炯。
“我今日就在这里给我的媛容舞了，又如何？”
前世我没有给她舞过，我一直想给她跳逗她开心。
前世我为了天下输了她。
今生我为她输天下又如何。
跳一曲舞谢罪算什么？
于蕊蕊轻咬了下嘴唇。
……从没见过他在工作中有这么多戏。
不过……
酷女孩是会喜欢这样无厘头的事情的。
与此同时，她惊觉。
呀，直播。
刚刚……
刚刚那样被他抱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自己的失态……
她冲到桌子前抓起手机就想把直播关了。
不过脑中迅速闪过一念。
……反正已经都被看到了。
她扫了一眼热度。
……哈？
微微张了下嘴。
这数字……
即使是自己……
于蕊蕊头脑里跳了跳。
眼珠狡黠地迅速转了转。
“亲们，渣男工作中从来用不到的表演型人格又犯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想不想看他汉服唱跳？”
“主题是，司马子元为夏侯媛容舞一曲。”
【蕊蕊姐没事吧？】
【女神！】
【女神于蕊蕊和我说话了！】
【呜呜蕊蕊子你不用逞强的，把他赶出去就完事了。】
【好啊！】
【看】
【看】
【这主题不合理，司马师毒死夏侯徽，舞一曲就没事了吗？】
【那就让他现在也死呗，是吗？】
【好，司马家的渣男，舞一个！】
【舞一个！】
于蕊蕊转过脸来，瞧着他。
……倒要看看你能怎样。
但是……
他司马千军当个汉服架子还行。
真舞动表演起来。
他那业务能力行吗？
……
原主或许不行。
但司马师不同。
在那个时代，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从小就要学习儒家的君子六艺。
礼、乐、射、御、书、数。
歌舞，就被包含在“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