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巨眠》

白天雪为初舞台准备的，是歌曲《巨眠》。

这首歌讲了一个痴情的女孩，为爱付出的故事。

非常像她曾经的自己，和那个渣男之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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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师看着眼前羊徽瑜的雕像。

经过岁月的打磨，上面已经满是时光斑驳的痕迹。

头上有些阴沉的天空，细细飘着雨丝。

他上网查到月江西郊有一座【晋景献皇后祠】，于是今早就过来了。

这里虽然经过了多次大修，但其历史文化价值依然很高，是月江吴山这一带有名的古迹。

当初东晋偏安江左，晋明帝追思弘训太后羊徽瑜的贤德，为她修建了这座祠堂。

司马师缓步绕着雕像，把手放在了上面，手指轻轻滑动。

仿佛……

能感受到雕像里蕴含着的魂魄。

他抬起了头。

祠堂松树成荫、柏树成翠，四周墙壁古朴庄重，没有其他游人，只他独身一人。

又低下头沉吟。

徽瑜后来多次上书，促成媛容追封这件事，一直在自己脑子里转。

心中多了一大块烦乱的思绪。

……这是一份恩德啊。

他是仍信奉上天的“现代三国人”，直觉和情感上，都相信命运与转生的存在。

司马师思索了良久。

最终，轻轻叹出了一口气，眉头还是纠结着。

他开始放松心绪。

一时想不好……就先不想了。

他最后看了看雕像的面容后，转头打起了伞，在细雨中离去。

雨水流淌过石雕的脸。

肃穆美丽的面庞上，仿佛在垂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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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雪的面容，如同由仙人的手雕出来一般。

舞台的暖光打在她脸上，她顺着这光将自己的魅力全开。

那一对桃花眼，瞬间变得深情如水。

“哇～有种甜美的破碎感。”

“美！”

“又甜又有点忧伤……”

“白姐加油！”

淡淡有一点伤感的钢琴声，响起。

雪白的裙摆，在光滑的台面上滑动。

飘缈的烟雾放了出来，偌大舞台上，只她一道白影窈窕地立在那里。

【我假装，把他当成是傻子……】

她张开口，温柔地开始讲述一段故事。

白天雪的身躯，随着旋律微微摆动，

【每天我都催眠我自己，骗自己一次】

她的嗓音宛若一条条无形的丝绸，轻轻缠上了现场观众们的耳朵。

初舞台的现场没有公众观众，只有节目组人员和姐姐们。

于蕊蕊盯着白天雪，她身上露出来的，冰凝玉脂。

……靠，那肌肤真不是PS上去的吗？

她的眼睛里，一下子又出现他们偷情的幻像。

司马千军的手，抚过那凝脂般的肌肤。

于蕊蕊又有些Emo了。

她牙齿轻微地磨了几下。

【清醒那么久，最终也徒劳……】

【爱就像酒精，让我醉生梦死】

白天雪的嗓音，清甜又有穿透力，歌声一点点绕进在场听众的心间。

姐姐们的情绪，被带入了旋律里。

接着，因爱而憔悴的样子，浮现在了白天雪脸上。

曾经，那个渣男突然闯进了她的生活，撞开了她的心门。

让她想要和他醉生梦死。

【而我是真的傻子……自己成了他的人质】

悲意和甜蜜，同时涌现出来。

白天雪眼睛里渐渐有了阴翳。

那个男人，渐渐进入了她心里最重要、最珍贵的地方。

【我是装成骗子的傻子，给他把自己挟持】

这一句结束，她的声音和钢琴同时一顿。

然后旋律和节奏出现变化，情感变得强烈，其中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激昂。

【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他或许可令我青春的尸体活过来】

白天雪喉咙里，有一丝其他人没听到的哽咽。

她二十五岁前，大部分精力用在了事业上，没有怎么认真地恋爱过。

那渣男进入她生活后，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她沦陷了。

她想“骗”这个男人，得到他的爱。

【……我自然会沉醉到忘乎所以，怎么不会突然卑微地去幻想未来……】

舞台上，她伤感地倾诉，舞台下，姐姐们听得入了神。

【就让我和他走过这场爱，让从未展现过的花朵盛开……】

然而，男人才是真正的骗子。

在那段感情里，白天雪被利用、被欺骗、被不尊重……

付出的心被践踏。

【即使剩下的残骸，是宿醉的悲哀，我也怀念那醺然时的热爱……】

白天雪唱到这里，目中隐隐已有泪光。

她和那渣男在一起三年，对方甚至比司马千军对于蕊蕊更冷血。

台下的一些女艺人，神情恍惚，似乎也被她的歌声，勾起了各自的某些心事。

于蕊蕊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无明妒火。

不知为何。

也不需要知道为何。

男女的情爱纠葛，本就无明。

无明。

一切苦之根本。

间奏过后，主歌再次响起。

白天雪像一个甜美的女诗人。

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的她，却第一次就伤到了血肉模糊。

这次主歌的讲述中，多了一份痛又热烈的决绝。

【……宿醉的悲哀，我也怀念那醺然时的热爱……】

副歌第二遍结束后，桥段开始，之前积蓄的所有情绪，开始温柔又有力地流出。

白天雪面容上，笑里面有一丝痴。

她停顿的一瞬间，时间好像在她脸上静止了。

于蕊蕊看着她，心跳了一下。

【如果都保持着清醒的自己，那份爱恋又该从何开始……】

【假的骗子和真的骗子，或许才可以一生一世】

又一段凄美的钢琴进来之后，音乐戛然而止。

全场安静。

一双双美丽有神的眼睛，都颇有触动地望着白天雪。

她开始清唱副歌高潮。

【就让我和他走过这场爱，从未展现过的花朵盛开，我青春的尸体活了过来……】

悲音已经不加掩饰。

空灵，痴狂，悲哀，所有说得出的，和说不出的情绪。

都集中爆发在了，这甚至平静的清唱里。

两位师姐前辈，宁影和那灵坐在最前面。

那灵听得发怔、发愣。

宁影偷偷转过去了脸。

这瞬间爆出的，浓得化不开的悲意，彻底感染了姐姐们。

“白姐啊……”

“这么甜，这么伤……”

“太TM悲了……神曲是神曲，可真致郁啊……”

【即使剩下的残骸，是宿醉的悲哀，我也怀念那醺然时的热爱……】

白天雪唱完了最后一个字。

她转过头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没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