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舞台
白天雪烫了头发，栗色的波浪曲线，从后背瀑洒而下。
其间露出的肌肤，白嫩剔透。
于蕊蕊则是及腰的直发。
深深的乌黛，看起来比她的裙子还要黑。
随着她身躯的摆动，头发摇曳出野性的节奏。
她戴着的一对耳环也是黑色，上面雕的是两张夜叉的脸。
如果说，她像是优雅矫健的一头黑豹——
那白天雪，就像是温柔又机敏的一只白狐。
她察觉到了于蕊蕊的视线。
轻轻转过身来。
摄像老师，已经准备好了捕捉这一瞬间。
节目要的张力，这不就来了。
……
白天雪曝光了司马千军的出轨行为后，没和于蕊蕊有过直接联系。
她们都通过工作室发了声明，没有提及到对方。
两个人的目光，此时相遇。
“……蕊蕊。”
“雪姐。”
黑衣的凤眼中，微微闪了点寒芒。
白衣的桃花眼里，平静如水。
于蕊蕊和白天雪，三年多前在《葡萄熟了》这档综艺里合作过。
那是一个综合类的女性节目，内容有脱口秀、嘉宾聊天做游戏、才艺表演和情感趣味话题等等。
当时是在做一个骑马打仗的游戏，她们两个分到了一组。
于蕊蕊骑在白天雪背上蹬腿，两人配合默契，打得痛快淋漓。
在那之后，她俩在那节目中，就经常橘里橘气地贴在一起。
令某些观众，产生了某些遐想。
其实这都是为了吸引眼球，不过，她们那时候也确实互相欣赏。
在那之后，三年的时光如水流逝。
故人再度相见，此时已再不似彼时。
……
白天雪微微一笑。
“……最近怎么样？”
于蕊蕊瞧着对方冰肌玉骨的肩膀。
喉咙微微动了动。
……千军也对她说了谎，咱这点还是能拎清的。
在节目里，能处就先处下吧……
后面的竞争，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我们现在是杆友了。”
她直截了当地对白天雪伸出了手。
还带点泼辣地翘了翘嘴角。
白天雪瞧着她这副样子，怔了怔。
然后自己也乐了。
她们说着话，一起走进了去往演播室的通道。
…………………
逐渐地，除了宁影和那灵之外的28位姐姐，在报到处到齐了。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你眼睛这里弄得好漂亮！”
“……是吗？谢谢！哦，你好，我是……”
“我是于蕊蕊，初次见面，你好。”
“那边那个……”
“对，就是她。”
“嗨，我是白天雪，久仰久仰……”
“那天首映式上……”
“哇，那可是我的偶像呀……”
一群女人在一块，就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化学反应，放射出了兴奋的能量。
过了一会。
于蕊蕊说得口干舌燥，到旁边饮食桌取水喝。
白天雪也正好过来，两个人又碰到了一块。
不远处的几个姐姐，对她们俩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多美好的两个人儿啊……渣男的眼睛和脑子可以都扔了。”
“……不知道她们性别上卡得死不死。”
“看起来好和谐……”
白天雪犹豫了一下。
然后问于蕊蕊，
“这次的规则复杂吗？”
“我也还没看。”
“……哦。”
于蕊蕊从节目组为她们准备的零食里，拿了一袋虾条打开。
夹了一根递给白天雪。
白天雪微微一愣后，嘴角莞尔，接过来放进了自己嘴里。
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嘎啪喀吱地咀嚼起来。
眼下，她俩之间最后的一点不自在，被暂时嚼碎了。
录制现场，姐姐们的情绪和互相间的化学反应，已经被调动起来了。
于蕊蕊和白天雪身处其中，也暂时忘掉了情感上的纠葛，逐渐地随着气氛兴奋起来，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眼前的节目上。
又过了一会。
所有的28位女艺人，在舞台演播室落座完毕。
月华卫视的著名主持人尤莉，这时由音乐伴随着走了进来。
她开心地冲女艺人们不停挥手，
“欢迎姐姐们！欢迎欢迎！”
“欢迎来到《凤傲江湖的姊姊》！我是第三季的【江湖酒保】，莉莉！”
女艺人们热情地鼓掌欢呼。
等她们安静下来后，两位前辈“师姐”那灵和宁影入场。
又是一阵欢呼。
“女神！”
“姐姐看我这里！”
“那姐是不是变瘦了，哈哈。”
“哇……”
……
然后尤莉便开始宣布比赛规则。
…………………
今天录制的主要内容，是女艺人们的初舞台。
就是经过简单的准备，以她们现有的专业能力和唱跳水平，上台单独完成一段表演。
两轮的表演之后，将一共选出来六位队长，将姐姐们分为六队。
那灵和宁影各带三队互相对抗，进行第一轮积分制的竞演比赛。
也就是下一次将录制的，第一场公开演出。
第一轮只淘汰三个人，更重要的是其对后面竞争局势的影响。
经过这样一场初步的试炼之后，女艺人们互相就能知道大概的真实实力，这个自然会是，她们每个人后面组队策略的重要考虑因素。
………
于蕊蕊和白天雪，刚才在报到处时，都主动选择了要当队长。
做出这样选择的，要先上舞台去表演。
于蕊蕊很注重自己领导力的培养，她一直在这方面不停地学习、自我塑造。
【如何与他人团队协作】，是艺人很被看重的一项素质，在《凤姊》的竞赛中，它于所有分数里所占的比重不低。
想在最后取得好成绩，在这上面有一个拿分的点———就是做好队长，带领队友们更好地发挥，一起完成精彩的表演。
于蕊蕊就是出于这个想法。
白天雪也是。
除此之外，白天雪这回还想挑战一下自己。
想推着自我做出一些改变。
过去，她一直都是温柔的、甜美的。
好似平静柔和的水。
但是……
最近，不知什么时候。
她心底流出了某种……野心的滚热躁动。
水也有很多种形式……
为什么我白天雪，不可以是巨浪滔天的洪水？
甜姐……也可以成为女王！
或许是一直以来的情感压抑，转化成了一种略有点畸形的、但又相当强烈的内心驱动力。
………
很快，初舞台的表演顺序定好了。
白天雪是第一个。
她轻吸口气站起身，在别的姐姐们的掌声中，走向了舞台。
转过脸去之前，她和于蕊蕊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