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造船厂和红魔鱼

“铸币？”洛尔非常惊诧，“大人，您要铸造一种全新的货币？”

“对，一种由萌芽城发行的货币。”罗素点头，“我们将逐步淘汰掉混乱的货币机制，在领地推行标准统一的新货币。”

“可我们怎么推行货币呢？贵族们不会接受一种毫无威信的新货币。”

“所以这需要有个过程。”

罗素仔细解释道：“目前的萌芽城依旧接受各种混乱的货币，我们将这些混乱的货币收集起来，然后小批量的熔铸成新货币在领地推行。”

“随着时间推移，新货币的数量就会越来越多，我们就可以开始逐渐废除旧有货币。”

币制改革是件艰难而漫长的工作，越往后阻力越大。所以罗素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在领地建设初期就开始推行这项工作。

阻力毫无疑问是巨大的，但货币改革的收获也是毋庸置疑。

“对了，渔船的建造工作怎么样了？木料供给应该没问题吧？”

罗素没在货币问题上纠结太久，面对即将到来的商队，准备适合交易的商品才是最重要的。

阴暗海峡的红魔鱼群栖息地也是时候收获了。

“码头已经投入使用，有海寇码头作为地基，只需要稍微扩建一下就可以改成渔业码头。”络腮胡洛尔道，“那批木匠学徒里有人来自造船厂，所以渔船的建设很轻松。”

在络腮胡洛尔的带领下，罗素再次来到阴暗海岸。

时隔许久，与海峡底连接的甬道已经看不到战斗的痕迹，被焚毁的杂草树木长出了新茬，巨大的弹坑也成了天然的水池，罗素来时正见到动物在附近饮水。

除了道路边一排凸起的土包，没有人知道这里埋葬了上百条的生命。

海峡底部的沙滩上，罗素看到了正在建造的码头和渔船。

“老爷！我忙着切木头，没有注意到您的到来，还请您责罚！”

注意到罗素的到来，沙滩上的所有农奴都停下手头的工作，一个系着皮围裙的中年汉子小跑着过来。

“这是老海勒，他曾经在帕拉文最大的造船厂工作过，经验很丰富。”络腮胡洛尔介绍道，“码头和渔船的建设一直都是由他在负责。”

“起来吧。”罗素摆摆手让老海勒起身，这时他注意到这个汉子的皮围裙下用大片火烧过的疤痕，于是他好奇问道，“你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是被碧水公国的喷火船烧的，三阶战舰「海巨魔」号。”

老海勒彻底掀开皮围裙。

围裙底下，深红色的疮痕盘根错节地延伸，如同魔爪留下的恶魔印记。

老海勒是帕拉文南境港造船厂的造船匠人。

五年前帕拉文和碧水公国起了冲突。在皇室的战争令下，联邦所有的海军力量在南境最大的港口集结，双方约定在无尽海进行一场海军间的决斗。

作为老练的造船工，老海勒也作为被征召入伍，成为南境守护大人旗舰的随船木匠。

承载全境贵族期待的联合舰队驶出南境港。

然后，只用了短短三个小时，在碧水公国菲利普亲王的指挥下，帕拉文东拼西凑攒出来的三十多条老古董战船被新式魔法战舰全部击沉。

若不是当时风向良好，只怕南境守护的旗舰都要被俘虏。

“那些新式的魔法战船简直是怪物。”

老海勒后怕的说道：“碧水公国用海魔法掀起了可怕的海龙卷。并且战舰的船首雕像能喷洒火焰，即便是全副武装的骑士也挡不住！”

罗素安静的听完老海勒的回忆，随口说道：“我目前还不打算和碧水公国战斗，所以我们还是聊聊眼前这些渔船。”

“哦，是的老爷。”老海勒带领罗素走在沙滩上，当涉及到他的专业领域时，他显得异常健谈。

“我们将船的外壳板合缝平接，并用铁钉钉在船肋上，再填充吸水苔藓防止水分渗入……但坦白来讲，这不是个好法子，这样造出的船很难抵抗大风大浪，所以我们的舰队打不过碧水公国。”

交谈的功夫罗素已经看到了正在建造的庞然大物。

这是艘很大的单层甲板大帆船，有两根用于悬挂风帆的桅杆，宽敞的空间至少可以同时容纳上百人。

当然，这艘船还处在骨架阶段，甚至连龙骨都还没开始搭设。

“老爷，按您的要求，这是艘卡拉克船，下层空间很大，能兼顾捕鱼和商船的职责，但我们人手不够，也没有合适的工具，想建造完工至少得等到明年……”

老海勒这时继续说道：“这还只是其次，我们没有海楼石。”

“海楼石？？”罗素稍稍愣住，随后脱口而出，“难不成你也要穿越无风带？”

很可惜老海勒并没有get到罗素的梗，他恭敬的解释道：

“老爷，只要是开出浅滩的船只都必须要镶嵌海楼石，这样才能避免海兽的袭击……”

“那海楼石长什么样子？”罗素追问，“东境能买到吗？”

商队将在不久后抵达，罗素决定先打听一下海楼石的相关信息，避免因为不识货错失良机。

“它们是海里的矿石，渔民捞鱼时偶尔能捞到，至于购买，南境的海域曾经盛产海楼石，但那片区域现在已经归属碧水公国了。”老海勒一五一十回答。

“嘶……”罗素只得将这个念头暂时按耐在心中。

绕过还在建造的大船后，罗素紧接着就看到了四五艘小船。

这些渔船构造极其简单，平底浅槽，插着一根简陋的风范，乍一眼看上去和《帝国时代2》里捞鱼的小船极为神似。

“老爷，这些渔船由海寇的船只改造而来。”老海勒指着那几艘小船，“它们的构造很脆弱，不能离开浅滩，但捕鱼应该已经够用了。”

“它们随时可以出海？”

“是的，老爷。”老海勒自豪的点点头，随后看了一眼海面的天气，“不过这几天可能会下雨，最好能等个晴朗的天气出航。”

罗素此时已经确认了红魔鱼栖息的位置——就在海峡一侧岬角延伸处一公里左右的近海。

这个距离下，卫星视角已经能看到实景，碧蓝的海水下洄游着银色的鱼群，在鲜有人类踏足的阳光海岸，渔业的资源异常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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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老海勒所言，天气一连几天都是阴雨连绵，天空直到第五日才放晴。

雨水浸泡过的松软沙滩上轻轻一踩便是一个深坑。

罗素带着布兰妮以及二十个农奴在沙滩上踩出两排深坑。

由于是初次航行，所以他必须要亲自领航指引方向，谨慎起见他带上了女骑士以及自己的专武。

思索片刻后，他将有过出海经验的老海勒也拽上了船。

剩下的二十个农奴分别上了其他几条渔船——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捕鱼的经验，也将会是萌芽城的第一批渔夫。

在船上，罗素启动了俯瞰视角。

阳光投影在水面，反射出绿色、蓝色和红色的斑点，斑点与浮游生物和各种海草交相辉映，像是块沁封在水蜡里的绚烂宝石。

于是他割掉缆绳解开风帆，数座小舟在风的推动下驶向艳丽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