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米耶戴尔
天刚朦亮，庄园内便已经结束了忙碌。
数辆车厢被仆人们塞得整齐，卫队们上了马匹等待出发。
俾斯麦从宅邸内走出，在一行人的簇拥上了马车。
车队向南方驶去，太阳高挂时便进入了米耶戴尔行省的地界。
羊群听着牧笛悠闲的吃土，孩子们瞪着眼睛打量着刻着纹章的马车。
行过沼泽和森林，在太阳新一轮升起时便到了佛兰达斯。
俾斯麦合上手中旅行日记，这书是路上从一个行商手里买的。
书的名字叫（人造奇迹）据商人说，这是由“长腿”伊达克所著。
里面记录了其周游大陆时总共见到的16个奇迹。
书中有一句话让俾斯麦印象深刻。
“神灵创造了7个奇迹，而凡人们则创造了9个”
而这9个人造奇迹之一，被称为“巨人”的奇观就在此地。
车队顺着环状的海岸山路驶下，城市就在对岸。
近海的地方被一座如山峰般的岛屿环绕着，仅留了一个足够容纳远洋商船进出的天然峡口，出口即是泰坦巨人。
泰坦巨人的两脚分别踏在两个独立小岛的山峰之上。一只手搭在左面的的山脊，青铜手指捏着一块巨岩，另一只手伸向天空，抓着一把断剑的剑柄。巨人的眼睛则是两个山洞，大火堆在其中燃烧。
俾斯麦一行在巨像注视下搭乘小舟进入佛兰达斯，通过时两跨密布的箭孔让人胆颤。
岸上迎接他们的是热情的民众，他们为来客送上白巾和礼带。仪丈队的鼓号声中，众人拿了篮中的葡萄饼进入了佛兰达斯。
“圣城的客人们，你们一定要体验下我们的瀑布温泉和羽兽肉”
“但诸位请先跟我来，米卡公爵还有些私事。劳烦各位在寒宅稍等”
走过一上一落的道路，经过一栋栋米白色的房屋，众人看到了山上那座哥特式的城堡。
车马劳顿的众人征得首相同意后先行去城堡内休息去了，俾斯麦则是带上两个高帽卫兵走在了城镇之中。
第一次到佛兰达斯的时候已经是3年前了吧。
“嗨，外地佬，看招”
一枚松果朝俾斯麦打来，却被虚空中的立场弹开。
一群笑吟吟的小孩站在街旁，带头的憋着笑把手藏在身后。
“卢卡斯，你在干什么！？”
屋内冲去一个女人拿着擀面杖冲了出来，几声嚎叫后同伙们一哄而散。
“大人，我一定替你狠狠教训这小子，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俾斯麦并不想和个小孩计较什么，几人笑呵呵的接过刚出炉的焦糖面包上了路。
俾斯麦确认了一件事，这里的人们似乎不太认得自己了。不过这也合理，一个在银行当了一个月会计就往北溜了的家伙。
他在交叉路口拐入那条石板街，将守卫和权杖留在外面后，推开那道双扇的木门走了进去。
“欢迎，是酒还是先来杯汽泡水？”
“炸鱼拌薯条，不要芥末酱”
座上的人们被进门的贵族吸引，又马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俾斯麦径直向柜台后的那个伙计走去。
格温低头把弄手里的杯瓶，直到“哒哒”的皮鞋声传来，那忙碌的头颅才抬起。
格温：“大人，请问…嘿，你是俾斯麦！？”
俾斯麦：“我只是一个酒客”。
“首相大人，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工作需要，来处理些小事”俾斯麦不客气的在桌上拿起一杯一饮而尽。
“嘿，一份炸鱼薯条，少放芥末酱”格温招呼后台的伙计。
“你就不能不放吗”俾斯麦好气又好笑。
“这是规矩，炸鱼薯条必须放芥末酱，谁来都一样。”
格温大声：“阁下，如果你在佛兰达斯的炸鱼薯条中少了芥末，10个人中会有7个会当场问候你的祖母。”
俾斯麦轻轻放了酒杯，嘴巴微撇。
一个喝得起兴的起身叫道：“而剩下的3个已经往锅里扔松鼠屎了。老格温，这个故事已经讲过几遍了？”
屋内哄笑作一团。
“这是老实人酒馆的传统。谁再闹别怪我把他哄出去了！”格温狂热的挥舞着手中的酒瓶。
起哄的人们乖乖停下，老一辈人佛兰达斯人对芥末和贝壳粉的执念可是很深的，再闹下真可能被墙上的鱼枪送上一发。
“你们这真是一点没变啊”俾斯麦笑道。
格温“先生，这里是佛兰达斯。我们并不关心外面的变化。至少他们都认不出这里还坐着一位能影响他们明年收成的人”
俾斯麦笑道“这是好事。老温格，记住，政治就是坨垃圾”
等那粘着芥末和香气炸鱼放入黄纸袋，已经中午12点，卫兵在这时却走了进来。
“阁下..”卫兵在俾斯麦耳边耳语了几句。
“我知道了”
“胡子先生，祝你能给你的家乡带去繁荣”
“呵，我会记住”
俾斯麦和温格打过招呼后，拿上炸鱼便准备离开酒馆。
是时候出发了。
人们离开港城街，在公爵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不知名字的城门吊桥，两个独眼的钢铁巨兵对排队的行人一顿扫描。
仆人直接带着人们从侧门进去，对执意检查的守备军官一顿呵斥后，人们在恭维中进入了喷泉明媚的鱼尾狮区。
过了繁华却异常安静的白外套大道，那越发鼎沸的声音来自粉色石块构筑的三重斗兽场。
外墙由红砂岩构成，30尺高，雕刻着各种动物。中墙由灰色花岗岩铸成，40尺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战斗场景。
最后一重由米白大理石筑成，50尺，周长876米，半圆墙上布满春宫图雕刻。三个区域层层相套，相交处拱卫出一个不规则的中央圆场。
随着脚步一层层的攀高，俾斯麦来到鼎沸声的顶端。
斗兽场，露天的观礼台
视线没挡住的地方，圆形场地一蔽坐满了人群，就如同来到了另一个奇异到古罗马竞技场。
上一次去意大利的时候已经是…
尊贵的客人相续落座，依据身份由两端向中间靠拢。
据待从所说，左右边的是鹰座，往中间依次是灰天鹅，独角兽，枭熊，随脚下的平台依次高耸…最中央的两座则是披挂旗帜的普通大理石方座。
俾斯麦在右边的那个方座坐下，左侧的蓝发青年目光没有因他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那身白袍就如同一动不动的大理石像。
他向俾斯麦发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就是俾斯麦？索伦的首相..不，现在应该是叫诺威尔的首相”。
“公爵米卡先生，你觉得呢？”
公爵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向右边有些臃肿的首相。
“是它吗？”米卡指向场地远处，铁链吊着的笼子里装着一个灰浑壮硕的野兽，铁笼随它的撞击晃动。
一头壮年枭熊。
“不。如果我是笼子里的那家伙，我会想办法加固笼子。至少这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安全些”。
“而且为什么要用链子吊着，这有什么必要吗？”
俾斯麦呵呵笑道。
米卡出手解释“因为这样的挣扎更具观赏性，观众喜欢具有兽性的生物”
米卡挺身站起，向前走了两步、左臂高抬来到万众瞩目的位置。
观礼台上，公爵庄严宣布“比赛，开始！”
“万岁！”
“万岁！万岁！”
血腥的竞技在呐喊助威声中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