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念力」

何云一宿舍人之后的生活比较平静。谢景的傲慢态度收敛了不少，他有时甚至还屁颠地跑去杜梵那儿问问某种通用术式的技巧，还在宿舍院子内的一片草坪上苦苦修行。杜梵心里暗爽，“真是孺子可教。”

何云这半学期的课程基本都结束了，研究所慢慢地也没有杂活再分给何云了，让他好好准备接手前往极地后的工作。研究所现在的重心倾向于研究制造转换生成术式能量的物质，何云便同时离开术式流体学的研究楼，受邀进入更大的合成实验室中工作。

实验室的主管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名叫彭霄。她的术式能够生成一层能量体有限度地完全抵挡各种物理、术式的冲击，俗称“护盾”。在实验室里，她的术式被她当各种烧杯、烧瓶、试管、玻璃棒等等实验容器去使用了。何云刚来实验室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到的实验室，就好像被大量术式爆破了似的，到处都是「护罩」做的瓶瓶罐罐。

“你就是埃尔法术式学院能量学专业13号团队埃尔法A区17舍318中型宿舍被刘禹领养的何云小弟是吗？”彭霄不动声色地一口气念了出来，手里还准备把一「护罩」试管中的试剂浇到一块发光的石头上去。

何云被这高速的语气吓了一跳，但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领养”这个词汇。

“那个老头确实给我钱养我了，但我也给他干了不少活呀。”何云气鼓鼓的，指着自己的眼睛。“我再卖力下去，说不定那天我的脑子先疼到坏死了。”

“刘老头说你是个天才，虽然年龄只有16岁但还是通过超高的术式知识书面考试分数被学院特招进入能量学专业13号团队学习术式流体研究，甚至你的室友都是一群老师。”

“这个是刘老头的杰作罢了。”何云苦笑，他还是只听清楚了后半句话。

看样子彭女士很忙碌，何云准备离开了。但是彭霄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容器，俯下身子转身面向何云，尽管身后的那块石头在疯狂地爆炸、粉碎，何云都不忍捏一把汗。

“你的能力非常适合我的研究，但是...”

“但是什么？”

“他一说我就非常好奇，”彭霄抬了抬薄薄的圆框眼镜，“我准备查你当时的战斗能力测试资料和入学术式能力测试资料，发现大部分被学院保密了。就连你加入我的实验室这件事情，都不能说服学院领导让学院把你的资料复印件给我。”

太变态了。何云心里偷偷呐喊，其实他入学有一部分功劳刘老头在背后偷偷帮忙。他不愿说，怕被彭霄刨了个底。

其实何云心里也很奇怪。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但是刘禹就是说要避嫌，需要保密。也没办法，自己也没钱，没有刘禹帮忙，自己也只能乖乖听话了。

“不瞒你说，我的术式常规的输出效率只有30w。”

“你这个输出效率最多点个火。”彭霄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你是天生无法输出大功率术式吗。”

这种人叫术式残疾。但彭霄没有念出这个词眼。

“我的术式只能通过我的眼睛和大脑大量输出。”

“我就知道是「念力」，不过这年头还是四肢更好用吧。”彭霄回头继续处理背后的一团乱麻。“但是你的四肢只能输出30w，这个是硬伤。”彭霄叹了口气，“这点功率连用手穿过我的「护罩」拿点反应生成物都费劲，就连魔导器械都增加不了多少输出效率。”

常规的术式都是通过四肢来配合大脑的信念释放的。而「念力」驱动的术式，只能通过大脑中的想象和构图，从双眼进行术式释放。「念力」很难做到精准的控制位置，因为通过大脑的想象即便在努力，也很难映射到双眼看到的现实中的透视图样，术式的释放位置总是非常奇怪。释放时还必须使用眼睛定位。所以基本没有人锻炼「念力」，不如用四肢快速施术来得方便得多。

从那之后的几周时间，彭霄把何云当成某种显微镜一样使用。时不时喊何云看看能量的频率、状态、颜色等等参数，包括用他的眼睛检测实验人员向魔导器械输入的术式能量的具体大小，这杂活并不比之前少。

“你的双眼就是尺。”彭霄总是这样说，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