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尸鱼饭店
“你什么时候换的这身打扮？”
路上，顾绾笑意吟吟地打量着赵玉初。眼前的赵玉初，俨然一副干净现代少年模样，白T恤加牛仔裤，在阳光下看着十分明媚。
“幻化都不懂吗？”赵玉初有些鄙夷。
“哈哈，别说，你这审美还可以。”顾绾忍俊不禁。
周围的路人频频回头看这俩人，一路上好不惹眼。
“鬼大爷，我饿了，去吃饭吧。对了，你怎么吃饭啊，需要烧给您，还是给您做供奉啊？”
“什么鬼大爷，大爷的，叫这么难听。不必劳烦您大驾，鬼大爷我啊，看着你吃！”赵玉初一顿阴阳，顾绾撇了撇嘴。
“不吃就不吃嘛，这么凶。”顾绾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赵玉初眉头微蹙。
“没啥，哇，这家店好热闹啊，这么多人，应该会好吃！走，去看看。”顾绾大步流星走进去。
“两位，里边没有位置了，麻烦稍等一下。”一个店员过来招呼。
“那算……”，顾绾突然看着一个角落蹙眉，“没事，我们在门口等一下。”
赵玉初也警觉地打量了一圈周边，“这饭吃下去怕是无福消受。”
“没想到这么普通一个水煮鱼店居然能看到这种东西。”顾绾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客人。
赵玉初眉眼含笑，“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傻，说说怎么看出来的？”
“我可不好意思在一只老鬼面前班门弄斧。”
赵玉初伸手敲了敲顾绾的头，“没点礼貌！”
顾绾吃痛，“刚刚在外边只觉得这香味有些不一般。可是，一进店里就有些不对。再看锅里，那鱼的肌理很不对劲，隐隐透着一股尸气。”
顾绾沉思片刻，“一般的鱼死去，即便有怨气，不会这么强烈。而且，我在最里边角落那桌看到了好几个冤魂，一直盯着锅里的肉。所以，我猜这店里卖的是尸鱼。”
“不错嘛。”赵玉初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店生意很好，一天得卖出去那么多鱼，看来不是凑巧，有人故意养这种东西拿来牟利。”顾绾看着店里的人陷入沉思。
“欲壑难填，人心难测。”赵玉初冷冷道。
“你看第三桌那个人。”顾绾轻轻提醒了一句。
赵玉初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少年正襟危坐，只喝酒却不动筷。
“茅山的，看来他也是来管闲事的。”赵玉初玩味一笑。
少年发觉有人观望，便和二人对视一眼。
“啧啧啧，茅山的呀，据说他们十分擅长捉鬼。”说着，顾绾不怀好意的看着赵玉初笑了笑。
赵玉初轻笑，“怎么，你觉得他能捉我？”
顾绾挑了挑眉，“无聊。”
眼见她吃瘪，他反笑得更甚。
顾绾缓缓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一瓶散浊丹，可解阴散浊，贸然给他们恐怕不行，劳烦鬼大人将这药给他们服下。”
“你还真当我是你的鬼奴啦？”赵玉初虽然黑着脸，却也接过了药。
眨眼间，赵玉初已然将药散进这些人的杯中。
“一个鬼医，一个鬼王，莫不是那尸鱼就是你们养出来的？”一个暴躁的年轻男声从二人背后响起。
顾绾黑着脸回头，发现是刚刚第三桌的客人。
“你这个人，胡说八道什么？”顾绾气不打一出来。
“是胡说还是你们敢做不敢认？”男子气势不减。
“唉，你……”顾绾正要骂人，就被赵玉初打断了。
“茅山小子，同为道中人，你怀疑我们，我们还怀疑你呢。”赵玉初不疾不徐脱口而出。
“一派胡言，你能看出我的门派，又和她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观望许久。据说鬼医最喜欢歪门邪道之术，这拘魂炼丹的事情你敢说和她一点关系没有？”男子咄咄逼人。
“本来就和我没关系。”顾绾大声喊。
“那你刚刚给他们吃的什么？”男子追问。
顾绾彻底黑了脸，“小道士，就这点道行也敢胡乱冤枉人！我顾绾好歹是十岁就在鬼医圈有名的人，拘魂炼丹这种事我还看不上！什么叫散浊丹，好好回去问问你家重阳子！”
“你居然敢直呼我师叔大名！道歉！”男子气得脸通红！
顾绾气乐了，手指抬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赵玉初偷笑，“好了，好了。有没有点男子气度，追着人小姑娘讨说法，也不害臊。”
季东篱气得一句话说不出！
“二位，位置腾出来了！请进店用餐。”这时老板走过来说。
顾绾和赵玉初没再搭理他，径直走进去。
老板见他们不点鱼，“二位，咱们店里的招牌菜是鱼，二位不来一份吗？”
“这尸体喂出来的鱼我们可不敢吃。”赵玉初冷冷道。
老板大惊失色，有些不可置信：“您说什么？”
“你自己敢吃吗？”顾绾饶有趣味的盯着老板，只见那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你们是来砸馆子的吧？”老板换了一副脸嘴，从后院喊出来几个男人。食客们见气氛不对，大多结账离开了，也有爱看热闹的躲到了店外边。
赵玉初正襟危坐，“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午夜梦回，担心冤魂索命。”
这话一出，老板表情更加精彩，直接对后边人吩咐：“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事了算我的。”
此刻，赵玉初直接将手里筷子折断，又把顾绾护在身后，“简直无可救药！”
顾绾脸上划过一丝担忧，“能行吗？”
“信我！”赵玉初朝顾绾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
“狗急跳墙了，我来帮你们！”这时季东篱也冲了出来，和赵玉初站在一起，两人把顾绾护在中间。
老板脸上横肉跳动，“又来一个送死的，给我打，全部打死！”
那群人拿刀的，拿棍棒的，甚至拿椅子的，纷纷朝这三人下死手。
可惜他们低估了赵玉初的战斗力，几个回合下来，老板那边已经损兵折将，没有战斗力了。
但是季东篱也挂彩了，本以为事情到这就能审出眉目，谁知突然一把菜刀远远飞向了顾绾。
等顾绾反应过来时，已经无可退避。正绝望之际，赵玉初空手将刀接了下来，瞬间顾绾脸上落下一滩腥甜冰凉的液体。
等顾绾看清，赵玉初白皙的脸一阵一阵发青，“赵玉初！你怎么样？”
“死不了，这刀泡过黑狗血，扶我回去休息。”赵玉初虚弱的倒在顾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