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零环戏法
“龙！”
亚当斯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巨大生物，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
亚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类少年。
在他的感知中，这就是个瘦弱的普通人类，不出意外的不具备任何超凡力量。
这样一个普通人类竟然敢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独自打猎。
在亚隆看来，这个人类的行为跟找死无异。
亚隆听到了亚当斯的呼喊，可惜的是语言不通，亚隆不知道亚当斯刚才惊呼吐出的单词是什么意思。
龙之传承里记载了能够让施法者听懂所有语言的法术“通晓语言”。
但还只是雏龙的亚隆正处在高速发育期，填饱了肚子后每天都感觉睡意朦胧。
这段时间除了捕食训狗就是睡觉，亚隆还没研究过龙之传承里记录的法术。
呆愣了几秒，亚当斯终于回过神来，虽然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但他还是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亚隆瞥了眼少年手里的简易武器，撇了撇嘴。
“瘪犊子，不知道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该说不知死活，就这小胳膊小腿，戳死只兔子怕是都够呛。”
亚隆撑开双翼，恶作剧似的扇动翅膀，鼓动起冰冷刺骨的寒风。
巨大的风压下，白狼们忍不住俯低了身子，亚当斯也不得不再次抬手挡住面庞，抵挡这令人窒息的狂风。
仅仅是扇动翅膀就让自己难以抵挡，亚当斯愈发绝望，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狂风迅速碾碎。
感觉到眼前少年的恍惚，亚隆的尾巴一甩，精准地打掉了少年手中的匕首。
亚隆双翼一振腾空而起，抓起惊慌失措的少年就往湖边的洞穴飞去。
回到洞穴，亚隆把爪子里不停试图用牙齿和指甲攻击自己的少年扔在地上，示意少年用洞穴中的燧石和木材生火，又扔过去几块自己吃剩下的碎肉。
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好不容易有个人类送上门，了解外界的信息全指望他了，亚隆可不想这小子在被自己利用完前冻死饿死。
亚当斯见这头龙把自己抓回巢穴，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牧师布道之余所说的关于恶龙的故事。
传说恶龙除了财宝，尤其喜欢貌美的女性，会掳走漂亮的贵族小姐或是王国公主，并强迫那些可怜无辜的美丽少女与它们交合……
想到这，亚当斯被冻得青紫的脸瞬间惨白。
虽然自己是个男的，可万一这头龙癖好特殊呢？
山姆大叔常说让自己少往教堂跑，特别是要小心教堂的拜登神父，他听说那些道貌岸然的神父们对小男孩有变态的嗜好。
神父都能喜欢小男孩，恶龙同样喜欢小男孩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亚隆不知道亚当斯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见亚当斯这副表情，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胆子真小，至于么，跟等着‘棍棒教育’的小媳妇似的。”
嘀咕完，亚隆转身离开了洞穴。
他不担心这小子逃跑，外面冰天雪地的，这小子要是不想死就只能乖乖地在洞穴里生火取暖。
当然，就算他真想出去送死，门口守着的白狼也会把他堵回去。
“虽然这群傻狗脑子不好，不过像守着洞口不让猎物逃跑这种事情还是能做的，总算是发挥了一点备用粮之外的作用。”
事实证明眷族还是有点用的，这也让亚隆更坚定了要找点智慧种族当眷族的想法。
毕竟这群傻狗也就能干点看门的活了，稍微复杂一点的事直接抓瞎，就它们那核桃大的脑仁教都教不会。
而且像白狼这些野兽没手没脚的，在很多事情上天生就不如人形生物，比如烹饪、铲屎、给自己抛光鳞片什么的……
呃，倒不是亚隆没追求没志气，而是龙之传承就是这么说的。
“一位优秀且成功的龙，首先要有能够为其打扫巢穴、铲除排泄物、打磨鳞片、清理龙虱的眷族仆役……”
而现在阻拦亚隆成为一位优秀且成功的龙的最大问题，就是与眷族之间的交流沟通。
幸运的是，这个问题可以用魔法轻易解决。
亚隆飞上半空，沿着湖岸转了一圈，寻了个不会被打扰的山坡落下。
亚隆坐卧在积雪中，鳞片上清凉的触感让他感觉格外舒适。
翻看着龙之传承中记载着魔法知识的部分，亚隆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通晓语言，一环法术啊。”
魔法等级分为一到九环，释放法术需要施法者达到相应的施法等级。
虽然巨龙就算不主动学习魔法，随着他们逐渐成长，施法等级也会自然提升。
但作为一头刚出生的雏龙，亚隆的施法等级显然约等于零。
想要学习并释放一环法术通晓语言，就必须先从基础的零环法术开始学习。
零环法术也被称为戏法，从这个名称看就知道都是些类似小把戏的玩意。
例如释放后只能拿动五磅（约4.5斤重）重物的法师之手，或是制造出一片直径只有三米的黑暗区域的禁光术。
亚隆按照龙之传承里的记录尝试从最基础的法师冥想开始。
“嗯，闭上眼睛，平静心灵，用来自灵魂的灵感去感受、追逐弥漫于整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寻求元素的青睐……呃？”
亚隆刚闭上眼睛，一进入冥想状态，就感觉到四周有某种令他感觉身心愉悦的能量流向他的身体。
这股能量虽然微弱，但源源不断。
“这就是弥漫于整个世界的魔法元素？我算是冥想成功了？当法师好像也不难嘛。”
亚隆不知道的是，一个有施法者天分的人类想要进入冥想状态，通常需要尝试一到三个月，其中天赋较差的更是花费数年也无法感应到魔法元素的存在。
而巨龙这种强大超凡生物，大多天生便具有绝佳的施法天赋。
如果说人类需要祈求魔法元素的青睐，那对巨龙来说就是反过来。
甚至还有元素位面的元素生命会因此主动向强大的巨龙效忠。
巨龙的元素亲和能力可见一斑。
只不过相比学习、研究法术，大多巨龙更倾向于把时间用来享用财宝或是睡上一觉。
毕竟睡上几觉，等他们成为壮年龙、老年龙，施法等级自然就上去了，哪还用得着花心思钻研。
更何况相比法术，他们的身躯和吐息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这让法术多少显得有些鸡肋，巨龙就更没动力学习法术了。
除了像亚隆这种尚且爪牙未利的幼崽。
“冥想成功了，下一步就是尝试释放零环戏法。”
亚隆在龙之传承记录的法术列表中随意挑选了一个顺眼的戏法。
“霜冻射线。”
配合着精神力与魔法元素的调动，亚隆口中吐出几个音节，一道冰蓝光线顺着他爪子指向的方向射出二十多米，准确命中一棵粗壮的赤松，在赤松树干上留下一块冻结的寒冰。
“一次就成功了？”
亚隆摇摇头：“果然，当法师不难。”
让那些几个月都学不会一个戏法的法师学徒听到估计牙都要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