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境圆满
清水县绣衣卫最近很是热闹。
一个年纪轻轻，天赋不凡的九雀绣衣使，整日留恋醉月楼。
不堪入耳的传言，让齐连山的脸蛋火辣辣的。
“统领，诡月降临，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大势如此。”
一旁的山羊胡中年，梳着精致发髻，头戴羽冠，一身鹰服勒出匀称身形，轻轻啜饮着杯中热茶。
望着起身离去的嘚瑟背影。
齐连山阴沉的脸色忽然平静。
你懂个屁。
他嘴角露出一丝嘲弄。
……
叶玄睡眼惺忪躺在软塌上，潇洒的抛出一个银锭。
走进厅堂的张头儿面色阴沉如水。
“走了。”
感觉到心灵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还隐隐生出了些奢靡享乐的惰性，叶玄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剜了剜那些丽人的脸蛋。
大俗大雅，只有这种最原始的欲望，才是对抗无尽孤独和枯燥的利器。
转身，撞见眼神凌厉带着质问的张头儿。
“你不解释一下？”
叶玄侧身错过张头儿，一只脚跨过门槛时，背影略微一顿。
初境七次洗礼的气息爆发。
噗！
赵恒一口茶水喷出，惊的嘴巴半天合不拢。
宽大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半晌后张头儿看向赵恒：“你小子身为绣衣使不勤修苦练，罚你下午打三十遍伏魔拳。”
“我……”
“四十遍。”
“头儿！”
“五十遍。”
赵恒受了无妄之灾，欲哭无泪，后悔自己反驳什么呀。
“是！”他认命道，看着张头儿转身离开，长叹一口气跟着回去，像霜打了的茄子，焉啦吧唧。
一旁。
清水县三大家族之一。
萧家纨绔二少爷萧雷，眼中精芒毕露，隆起的臂膀上顿时爬满了火鳞。
此等天才……若能为我萧家所用……一番思索，想起叶玄那色中饿鬼的眼神。
萧雷满意一笑：“就怕你没软肋。”
县西。
黄绿落叶随风簌簌落下。
叶玄走在街上，脚下咔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好闻的焦味儿，太阳把成熟的谷物烘焙的更成熟。
确保身后无人，他闪身走进一个无人的胡同。
“爷。”
满是苔痕的潮湿角落，一股阴气膨胀开来，白面伥鬼出现。
“何事？”
先前刚一出门，张虎就告诉他那只伥鬼找了回来。
“灰逃回去禀告了山君，你斩了青，山君恼怒，肯定会对你出手。”
“这次没被尾随？”叶玄看向四周，横练境界和伏魔纹的镇压之力随时能爆发。
“爷，上次是意外。”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叶玄皱起刀眉。
他都快死的人了，会在乎一个鬼怪的威胁？
胡同里的空气突然冷清。
白面伥鬼有些发懵。
什么叫就这？你知不知道被一头地元境山君盯上有多可怕？
“地元境大妖确实可怖，但他如果敢进清水县，何必等到现在。”
叶玄又不是愣头青，山君要是不被制约，能随意进城屠戮，清水县早没了。
“小白。”
听见叶玄起的小名，白面伥鬼不怒反喜，“爷，您说。”
“你家山君、圆光寺、鹿妖，你了解多少？这附近有没有其它鬼怪？”
叶玄刚思量了一番，前几次杀鹿妖也好，铁青伥鬼也罢，他都是依靠横练境界无脑冲，除了伏魔拳，进攻手段过于单一。
其二，他目前只差一次洗礼就初境圆满，想要破境气海，单纯的堆砌鬼怪寿元，似乎效果不佳。
“爷，清水县西边，有一个鼠窟，那里面有不少初境鼠妖，十八个气海境鼠妖长老，鼠王是气海境圆满。”
小白感觉自己能派上用场了，连忙将知道的消息一一吐出。
“我家山君在梁山深处独住，手下养着六十七只伥鬼，被您弄死了一个。”
叶玄嘴角一抽，六十七只伥鬼？也就是说，这山君活吞了不少人呐。
“清水县旁边是狼牙县，那边的黑风崖有一群幽月狼，狼王是地元境，特别阴险狡诈。”
“鹿妖他们生活的梅花林，旁边有一群花妖，虽然都是初境，但数量极多。”
“大的鬼怪群就这些，还有很多独居鬼怪，不乏孤僻可怕的存在。”
小白如数家珍，把周围的鬼怪卖了个底朝天。
叶玄微微点头，倒是和他在绣衣卫里了解的差不多。
见叶玄转身离开，小白收敛阴气隐入潮湿角落。
他是伥鬼转成的鬼怪，不得入轮回，之所以这么帮叶玄，也是存了一丝还魂成人的心思。
前提是山君能被杀死，哪怕最后再杀了自己，也好歹是有希望投胎。
他本来以为没有了希望，已经认命在清水县替山君吸取阳气。
回到寝所。
叶玄闭目揉着脑袋，凭感觉躺在床上。
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萦绕上鼻尖，两只小手摸上了他的胸膛。
叶玄猛地坐起身子，睁眼的同时右拳爆发伏魔之力。
拳头止在一张精致脸庞的挺翘鼻梁前，雪白软糯身躯映入眼帘。
伏魔之力毫无动静，确认了不是鬼怪只是一个凡人女子。
“公子……”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叶玄大手轻轻一掐，用被子将晕过去的女子整个裹住。
扛起，开门，丢地上。
一气呵成。
“总有刁民想害我。”
花费了几天时间在心境上，叶玄看着自己百天左右的寿命，如芒在背。
命在，什么都会有，不急于这一时。
若是把持不住破了精关，没了处子的纯阳之身，影响到突破，他肠子悔青了都没处哭去。
还有五十七年鬼怪寿元。
盘膝坐在床上，等到气血运行平稳，呼吸均匀。
【自《伏魔拳》圆满，你周身伏魔纹化为赤色缠满双臂，你便已经不再畏惧初境鬼怪，你想起那一年的想法，尝试将纹路布满全身。】
【一年过去，你根据《伏魔拳》为蓝本，不断在右脚尝试，但这一过程比你想象的更难，苦研一年，你决定放弃，先打磨体魄。】
【第二年，你花费了一整年的时间继续修炼《伏魔拳》，老骥伏枥的桩功引导天地气息，不断压迫其清除你浑身肌肉内最深处的杂质。
随着你连续三天摆着龙争虎斗的桩功，充盈气血在你体内剧烈交锋，逼出血液里的杂质。
摆出吕祖下山的桩功足足一个月，你终于清除了十二正经内的所有杂质。】
【第三年，初境的最后一道门槛在于骨髓内的杂质，忍受着天地气息日复一日，钻心刻骨的剧痛，终于在年末，骨髓中的最后一点杂质排除。
你的体魄被天地气息彻底淬炼完毕，自此吸收灵气畅通无阻。
伴随着你吞吐的天地灵气，骨髓中逐渐生出一点玉露，让你如归母胎舒适安心。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你已初境圆满。】
洗掉一身泥垢，叶玄看向面板，通体一震。
【个人寿元：一年零三个月。
鬼怪寿元：五十四年。】
多了一年寿命。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叶玄瘫坐在床上，浑身骨头都软了下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当死神的镰刀一天天逼近，随时会魂归于天，叶玄发誓，这种滋味儿他一天也不想经历了。
……
密室蒲团。
齐连山看着信折上“七次洗礼”的字样，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清水县这潭死水的转机就在于此了。
……
萧家。
“少爷，那叶玄把姑娘打晕包成粽子丢在了屋外。”
听着手下老仆恭敬回复，萧雷嘴角一扬：“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