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剥光了捆一起
月光如银色的绸带,静静铺洒在夯土古城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幽深的夜色中,易峟的身影显得尤为坚定,他手中的青铜短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易峟安排弓舟去其他城门处拦截后,便带人锲而不舍地追赶着前方逃窜的一群人。
那群人在朦胧的月光下,像是一团慌乱的鬼影,匆匆逃离这即将沦陷的城邑。
其领头的,是一位身着朱色华服的高贵人物。那华服在月光的映照下,在道路中格外显眼,却也成了他们无法逃脱的枷锁。
他的脸上,惊恐与绝望交织,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伴随着颤抖的嘴唇,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恐惧。
城门口越来越近,离脱离险境只差一步之遥,跑的快的人已经出了城门,城门处的人也拥挤起来。
在慌乱中,华服者不慎踩入了城门口一道深深的车辙印内。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不轻,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双腿早已麻木,无法听从他的使唤。
易峟见状,加快了脚步,犹如一头猎豹般迅速逼近了倒在地上的华服者。
在解决掉华服者附近的护卫后,他手中的仿周式青铜短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直逼华服者的咽喉。
剑身寒光凌厉,仿佛能割破空气,让人心惊胆战。
“石方伯,你竟敢派人半夜袭击我,你很勇啊。”
易峟的语气冰冷而嘲讽,带着一点不屑。
他伸手将华服者的头按在地上,让对方保持着屈辱的姿势。
对方在地上剧烈地挣扎着,口中呢喃着些许模糊的音节和语言,无论是不解还是不甘,易峟听了几句,既没听清楚也没听懂。
他短暂地思索片刻,随即尝试运用从弓舟、司寇那里学来的商人语言,试图让对方安静下来。
“不要做徒劳的挣扎。”易峟冷冷地开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应该知道大邑商的胹祭吧。
你再挣扎的话,我不介意用你的脑袋做胹祭仪式中的祭品。”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警告意味十足。
当初在破城之际,城内已是一片狼藉,混乱不堪。而对方在逃亡时各自为战,四散奔逃,分头出城。
在追捕的过程中,易峟只能将目标锁定在身穿华服的人身上,因为他既好辨认,又似乎是地位不凡的主事者,追捕价值最高。
在城门口的最后清点中,易峟遗憾地发现,除了华服者外,有为数不少跑得快的敌人已经趁机逃脱了。
正当族人们忙碌地捆绑着刚刚捕获的俘虏时,弓舟匆匆赶了来,他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兴奋地喊道:“邦伯,我成功抓到了石国的首领!”
易峟猛地抬起头,只见弓舟手中挥舞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绑着一个面容憔悴、身材干瘦的男子。
上下打量着这名男子,易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什么?石国首领在你手中?”他不敢相信地问道。
“没错,千真万确,其他石国人都可以作证。”弓舟笃定地回答。
“那我抓住的人是谁?”易峟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与族人短暂商讨一番后,易峟决定,除了派出几人将外面剩下的族人引来,其余的族人合并起来,牢牢地掌控着石国的一处城门。
这样做不仅方便后续赶来增援的族人汇合,而且若发生石国人大规模反抗的情况下,也能迅速撤离,避免被敌人包围。
进可攻,他们可以随时入城完全控制城邑;退可守,也能在必要时保存实力,轻松撤离,不怕陷入被人瓮中捉鳖的险境。
毕竟,易峟已经成功捕获了众多石国人,甚至包括他们的首领,已经完成了开始时设下的部分作战目标,即使现在走了也算收获颇丰。
在城门口,易峟审视着弓舟从别处带回来的所谓石国首领。他身形干瘦,畏缩不前,无论是衣着还是举止,都与一旁的华服者形成鲜明对比。
“真是奇怪,难道这深山之中真能飞出凤凰?”易峟暗自感叹,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位华服者身上,他的神态从容,举止间流露气质绝非一般小邦首领所能比拟。
弓舟押解的石国首领,尽管在服饰花纹上比普通石国人要整洁好看一些,但风格款式并无太大差别。
相比之下,另一人的华服更显精细华丽,精致的图案、繁复的搭配彰显着庄重的贵族气。
“快说,你究竟是谁?”易峟以商人通用的语言向华服者询问。
商王作为天下共主,其语言自然流通四方。易峟相信,眼前这位华服者即便不是商人出身,也必定懂得一些商人的语言。
对方听到后,首先不慌不忙地抚平身上华服衣物上的褶皱和破损之处。
随后用冷漠的目光扫了易峟一眼,带着几分傲慢的口吻回应,声音模糊且音量低沉,依旧使用了易峟很难听懂的语言。
易峟的眉头更加紧锁了,他看得出对方是能听懂自己的话的,却又不肯配合。
这让他不禁有些怒了,他大喝一声:“你以为你说的是上古雅言吗?敢在我面前装十三!你现在是什么处境难道不知道吗?”
说罢,他挥手示意族人上前,沉声道:“来人,把他们两个人的衣服剥光了,捆在一起,坦诚相见。”
既然对方不够坦诚,老在意服饰礼仪,易峟只好亲自教他什么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要看看这位华服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可怜的石国首领,什么话都还没说,便与那位华服者尴尬地赤身裸体捆绑在一起,衣物尽失,只留下一身赤条条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犹如彩陶的红色颜料,尽显尴尬与无奈。
围观的人群笑声此起彼伏,易峟却面色凝重,他再次严肃地询问:“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这次,我不想听到任何废话,用殷语回答我。”
失去了华服的庇护,那人此刻的神态不再那么镇定自若。
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仿佛在努力寻找一丝安全感。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终于扭扭捏捏地开口了:“我……我叫叔处。”
“叔处?石叔处?”易峟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他微微偏头,思索着相关信息。
弓舟见状,悄悄靠近易峟,低声提醒道:“邦伯,此人恐怕不是石国人。从他的外貌和言行举止来看,更像是周人。”
石国首领也趁机补充道:“他是周人,叫周叔处。”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祈求,似乎想借此机会摆脱眼前的尴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