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武
“起床了！嘟嘟，嘟嘟，嘟嘟！”军营外传来了阵阵号角声，几十名号手十分卖力的吹着号角，袁之亦站在操场的中央来回，看着手上的怀表。
“几点了？”吴憶白凑了过去，看了看时间，“六点三十分，还有三十分钟，你看好了啊，哪个排来晚了，轮流扫一个月厕所。”袁之亦把表收了起来。
张安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整个屋子的弟兄都已经起床，正在洗漱，穿衣服，“福平！刘小江！你俩快醒醒，部队集合了。”
张安山边催促着二人，边穿上军装，“哥！你得快点啊，这袁阎王今天要抓扫厕所的哪个排起来晚了，哪个连去扫厕所。”牛大壮着急忙慌的穿好军装，跑了出去。
刘福平听后冷汗一下布满了后背，着急忙慌的穿好军服，来不及洗漱，此时的刘小江还在赖床，张安山一脚踢醒了他。
“快穿军服！集合要迟了。”，刘小江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赶紧穿好军服，张安山穿上草鞋，背起枪，拉着他们两个赶紧跑出屋外。
刘小江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还好刘福平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臂，三个人跑到了最后面。
在屋外整个排的弟兄都已经穿好军装，大多士兵的身后背着铜鼓帽和斗笠，肩上扛着枪，显得十分威武霸气。
老烟鬼抽了一口烟袋，缓缓的吐出白烟，见张安山三人终于磨磨蹭蹭的从屋里出来站到了最后面，“人都到齐了吧？！”老烟鬼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报告排长！全排应到三十二人，实到三十二人，已经全部到齐。”赵友秋喊道。
“全体都有！向右转。”老烟鬼这话一说完，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转了过去。
张安山下意识的向后转去，“兄弟，你转倒了。”，身后的兄弟善意的提醒了他一下，两人四目相对，张安山尴尬的笑了笑十分笨拙的转了过去。
老烟鬼看着远处的张安山叹了一口气，“全体都有！齐步走。”老烟鬼跑在了前头，带着整个排的人向操场走了过去。
袁之亦看着操场上陆陆续续来的各个部队不禁眉头一皱，“就这样的兵怎么能去打仗？来的一个比一个晚，跑的东倒西歪，简直是儿戏。”
“袁教导，你也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了，大部分都是老粤军部队改编过来的，还不适应目前的训练强度，对他们也不能过于的高要求。”吴憶白见袁之亦生气了，连忙打圆场。
“打仗可不是过家家，现在苦一分，在战场上就能多活一分钟，多流点汗，少流点血。”
袁之亦说完，转过身来看着吴憶白，“吴营座，咱俩在讲武堂的时候就共同学习交流过，在你当排长的时候，我俩一直再搭档，你知道我的脾气。”
袁之亦深吸一口气，“所以，军纪一定是要抓，单兵素质也一定是要练的…”袁之亦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起大道理，
吴憶白也不好说点什么，自第一次东征结束，袁之亦脸上多了道疤，他的性情就大变了，原本一个挺温文尔雅的书生，成了营中有名的“袁阎王”。
袁之亦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见所有部队来齐了，与吴憶白并肩走到了操场的中央，站在军旗下方。
“兄弟，今天你入伍算是倒血霉了。”刚刚提醒张安山的士兵说道，“怎么说？你叫咩名啊？”
“我叫沈十八，今天袁阎王要搞个大比武，每个排选一个人，参加大比武，哪个排输了，连续一个月的伙房，厕所都这个排干。”
沈十八说完，心中充满了隐忧，有些忐忑不安，张安山十分好奇伸头向着袁之亦看了过去。
袁之亦接过号手递的喇叭，“今天我们在大比武前，要谈一谈别的话题。”
“曹长春！给老子出来！”袁之亦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操场，震耳欲聋，曹长春一脸懵，“我这几天也没干什么事啊…”
“曹长春人呢？死了吗！”袁之亦明显有点不高兴，眉头紧锁，曹长春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袁之亦大步走了过去。
“曹大帅最近挺威武啊？不仅欺负新兵，还去伙房偷吃，还强迫别人给你看门，你很狂啊，是不是禁闭没关够啊？”
“袁教导，我…我没去啊，我这几天老消停了，我真没…”
“我听你扯淡！”袁之亦打断了曹长春的话，“你没去牛大壮能说谎吗？你还恬不知耻的大声的喊，我是曹长春，你能不能要点脸？”
袁之亦边说走边到了曹长春的身后，一脚踹了过去，曹长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告诉你曹长春，张安山，刘福平这两个是新兵，还不熟悉部队环境部队规定，你是教官啊！要你带人家两个，还动上手了。”
袁之亦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曹长春眼疾手快的向前仰躲了过去，袁之亦一脚踹空差点摔倒，幸好几个人拉住了他。
袁之亦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尽全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能耐大了啊你曹长春，敢躲了！”
曹长春一脸生无可恋，“袁教导，我昨天没欺负那两个新兵，我就是想逗逗他俩，而且我真的没去伙房偷吃啊。”
“还敢顶嘴，今天你们排不用选了，你出来参加大比武，要是输了以后你们排天天扫厕所去伙房帮厨。”
曹长春所在的三排听了之后怨声哀悼，全部的目光整齐划一的看向了曹长春，眼神中涌出的是源源不断的怨恨。
曹长春大吼一声，“好！那我就和那张安山比试比试！我要是输了，我自己一个人扫厕所，他要是输了和我一样。”
曹长春身体向后一转，冲着张安山大吼一声，“张安山！是爷们儿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一较高下！”
“曹长春！这里是部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吴憶白出声制止了曹长春。
“袁教导，我张安山就跟他比试比试。”张安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赵友秋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安山，你别去了吧，那曹长春虽然天天吊儿郎当的，但好歹以前也在少林寺待过。”
“班长，请您放心，安山保证不会给你丢人。”张安山说完走了过去，吴憶白见状连忙走到了袁之亦身旁。
刚想开口就被袁之亦打断，“好，安山今天你和这曹长春比试比试，曹长春记住你说的话。”
“愿赌服输。”曹长春咬牙切齿，张安山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在操场上所在的人群听后瞬间沸腾了起来。
在袁之亦和几名士兵的带领下，两人走到了射靶场，第一场比试是比枪法，曹长春轻哼一声，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信心，随便对付张安山这个新兵绰绰有余。
整个排的弟兄和吴憶白都为张安山捏了把汗，但刘福平丝毫不慌，反而胸有成竹。
“福平，你不紧张吗？咱全排弟兄的性命都在他张安山手上了，要是败了咱们就完了。”沈十八询问道。
“没有必要怕，安山老猛了，弹无需发，当时几十个土匪给我们埋伏了，他三下五除二给他跑了。”
“他有那么大能耐吗？”
“放心吧，安山输不了。”
曹长春趴在地上，对准靶心，“砰！”很快几枪下去，全部打在了靶上，一个士兵跑了过去，“八枪十环，两枪脱靶，八十分。”
曹长春从地上站了起来，十分轻蔑的瞟了一眼张安山，张安山趴在地上，给枪上膛，枪口逐渐对准靶心。
张安山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几声枪响后，吴憶白见张安山打完了，走了过去把他拉了起来。
“一枪脱靶！九枪十环，九十分。”，沈十八听后高兴的蹦了起来，使劲的鼓掌，“安山你真系好野啊！”全排传来了愉悦的欢呼声。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都在庆祝这对于他们来说伟大的胜利，吴憶白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长春脸比一开始更黑了，黑的发绿，“不还有第二场吗？比试比试拳脚，我就不信我拳脚功夫还能比你差。”
曹长春说完一拳挥了过去，那一拳直直的打向了张安山的太阳穴，张安山根本来不及躲闪，突然曹长春飞了出去。
刘福平一脚踢飞了曹长春，“认得刘爷爷的拳头吗？”，刘福平收回腿，轻笑一声，曹长春被踢飞了数步，站稳后死死盯着刘福平。
“安山不跟你打，我跟你打。”刘福平刚想走上前就被拦了下来，“算了吧，你别逞能了。”，刘福平拍掉了张安山的手。
“君子六艺，以前跟过摔跤的师傅学过几招。”，刘福平看向袁之亦，袁之亦点了点头并说道:“可以换人，曹长春你需要换人吗？”
“没必要！”曹长春说完冲了过去，飞快的挥出一拳，刘福平单手接住，站稳脚跟。
曹长春又是几拳挥出，全部被刘福平轻松挡下，拳风呼啸，脚步匆忙，剧烈的拍击声，不绝于耳，打击力道十分凶猛、准确无误。
刘福平渐渐不敌，曹长春找准时机，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但同样也露出了破绽，刘福平一脚踢了过去，曹长春并未接住这一脚，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卫生员！卫生员！”袁之亦赶忙招呼卫生员，“赶紧把他拉去医务室，要快！”几名卫生员急忙把曹长春抬上担架，立刻抬着他跑去了医务室。
袁之亦并没有想到能打的那么狠，所以只能草草的结束这场大比武，“好了，本次大比武就这么结束了，大家赶紧回食堂吃饭。”袁之亦说完连忙跑去了医务室。
刘福平长舒一口气，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刘小江赶紧扶住，“还好吗？”张安山走了过去，关切的询问。
“福平、安山，你俩打的好啊！真系好野啊。”赵友秋走了过来，“是啊！俺哥你那几枪打的真漂亮。”
刘福平吐出一口血，擦了擦嘴，“没事，嘴里的肉是活肉好的快。”
“好了，赶紧去吃饭吧，吃饱了之后下午还有节文化课，走，我们赶紧去食堂吃饭。”赵友秋说完，便带着几个人走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