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4-全部摧毁
“嘿，少年，到这里就止步吧，这里还未对外开放，正在装修呢。”
皇冠街大法院对门，一身保卫人员装束的大叔吧嗒抽着烟，单手拦住瑟纳，而他身后，则是正在施工的画廊。
瑟纳提着随身的画作和工具，腼腆笑了笑：“什么时候可以装修完？”
大叔摸摸自己的络腮胡，倒是对这个礼貌的小家伙挺有好感，也就回答：“大约还有几天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我只是看见他们在拆除一些脚手架。”
“我想进去看看。”
瑟纳提出要求。
“唉，这可不行，没有允许，这里不对外开放的。”
络腮胡大叔赶忙拦住，语气也没那么客气了，严厉起来：“再往前走，我可要动手把你赶走了。”
“确定吗？”
瑟纳站定，声音轻飘飘的：“那你这份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这……”
络腮胡大叔惊疑不定的看着瑟纳，这个少年面容很稚嫩，身形不算挺拔，瘦削着单薄，看起来十五六岁，这个年纪是最不安分的时候，他忍不住质问：“你是谁？”
实际已经成年的瑟纳搂了搂腰间画纸，扬扬下巴，姿态随意：“这里是我买下的，你们是我雇佣的，明白吗？大叔，明白的话就让开。”
“……”
络腮胡不知瑟纳话中真假，但也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皱眉，转身返回正在施工的画廊找人询问去了。
很快，一个金色卷发的男人就走了出来，他大约三十岁，看向瑟纳，眼底倒没质疑，只是开口确认道：“蒙多先生？”
“瑟纳赫洛斯，我委托乔迪盖尔负责画廊的修缮工作。”
当瑟纳不受欺骗，精准说出名字，金发男人就变得恭敬起来，他显然知道修缮画廊和翻新花了多少钱币，如此也对背后指使的瑟纳身份有许多猜测。
无论哪一种，都是大人物，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哪怕这个大人物看起来有些嫩，但他不会自以为是的去蒙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欢迎您，赫洛斯先生。”
金色卷发男让开路，摊手引路，继续道：“我们工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工人们在加班加点的工作，可能会有些杂乱，但这些并不妨碍您的查看，查看结束后，任何不满意，您都可以随意评判，我们会根据您的喜好和要求进行添设或修改。”
“嗯。”
瑟纳点点头，不置可否，随后走上台阶。
“赫洛斯先生，原谅我的冒犯。”
看着上司恭敬的表情，络腮男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回忆起自己之前的举动，显然紧张起来，做出道歉的姿态。
金发男回头忍不住皱眉，他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向瑟纳，矮下身段：“赫洛斯先生，如果胡安惹您不愉快，我可以随时解雇他。”
现在最重要的显然是稳住瑟纳这个大客户，一个小小的看门员，自然随时可以抛弃。
瑟纳却摆摆手，他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笑眯眯的，看起来随和：“没事，胡安大叔是一个认真的人，请珍惜这样的员工，解雇的话就别说了，他应该很需要这份工作。”
“啊，这……”
胡安挠着头，面对这个面容青涩稚嫩少年的夸奖，不知如何回答，但好歹事情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他便松了口气。
擦擦额头冷汗，胡安赔笑道：“是的，先生，我需要这份工作，家里有女人有小孩，都指望着我的薪酬生活，您能理解真的太好了。”
金发男瑟纳不打算追究，事态缓和下来，也点点头，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瑟纳的机会，便开口：“听见了吗？胡安，赫洛斯先生夸你工作认真，这样吧，你这月的薪酬给你提升三分之一，也算是你应得的奖励。”
“多谢先生，多谢赫洛斯先生，谢谢谢谢，都是我该做的。”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胡安弓腰感激，内心激动不已，他没想到，只是平常一些举动就让自己得到这么多好处，怎么能不高兴呢？
赫洛斯先生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胡安这样想着，对瑟纳生出恭敬来，他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如果失去工作，交不起公寓租金，他们一家都会被赶到下城区，那可真是灾难。
他很清楚下城区的治安，那是走上大街都会被人掏刀子打劫的地步。
【欺骗认知，知觉价值+1】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收割一些情感和错位的认知价值后，瑟纳却不在意了，对金发男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叫卢修马尔福，您叫我卢修或者马尔福都可以，按您喜欢的方式来。”
金发男姿态依旧谦逊着，他摸不清瑟纳背景，但这不妨碍他觉得瑟纳值得结交。
“好的马尔福，给我介绍一下这间画廊。”
两人走进画廊。
果然，就如马尔福说的，画廊的修缮和翻新工作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工人正在拆除脚手架，上漆的环节也快结束，整个入口的大厅前，是一个折翼的白色雕像，天使面色痛苦，两手按住折断的翅膀伤口。
马尔福伸手为瑟纳介绍道：“这座折翼天使雕像也叫哭泣天使，格外知名，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顿了顿，马尔福补充道：“原本画廊的前任主人打算委托我们拆除带走，但好在我也清楚它的价值，就赶紧联系了乔迪大师，事后呢，也是乔迪先生带着钱币找到前馆主谈拢后才得以保留，这也将成为我们未来的招牌，客人会源源不断的来观看，您也可以因此赚足门票钱。”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不觉得它有些碍眼吗？这是别人的东西，却放在我家里，让我的客人去观摩它。”
瑟纳仰头看着这折翼的天使，冷冷评判着。
他知道马尔福在告诉自己，他做了很多努力，想得到一些好感，可他不在乎。
马尔福也懵了，试探道：“赫洛斯先生，您的意思是把它换个地方摆放吗？要不和楼上那些画作展品放在一起？”
瑟纳摇摇头，眯起眼，答非所问：“马尔福，这座雕像是属于我的对吗？”
马尔福迟疑着，他不明白瑟纳这么问的原因，但想起乔迪大师的嘱咐，便点点头：“是的，赫洛斯先生，整个画廊馆内的所有物品，都是属于您的，一楼的哭泣天使、荆棘锁柱，二楼的各家名画……这些东西，您在法律上享有它们，任何未经您同意盗取的，都要接受法律制裁。”
“那么好，既然是我的东西，那我现在要砸了它。”
瑟纳说了，弯腰捡起一旁工人随意放置的铁锤，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马尔福还来不及反应，瑟纳就将铁锤投掷。
砰！
巨大的响声过后，哭泣天使的头颅晃动着砸落在地，重力影响下，头颅四分五裂，差点砸到马尔福的脚。
可就算没真正砸到自己，如此毫无征兆的生死一瞬也让马尔福两脚瘫软着倒下，他两手后撑着地，咽着唾沫，哆哆嗦嗦：“赫洛斯先生，您差点杀死我……还有，这座折翼天使可是价值数百金满，无数艺术展馆渴求的珍品，您就这么……”
马尔福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些东西都不是属于他的，所以也谈不上多心疼，只是感到惋惜。
瑟纳却无所谓，环视一圈听到巨响后聚集过来的工人们，听着耳边启蒙者之面收割的知觉价值，他咧嘴恶劣一笑，张开手臂大声宣布道：“别说这个雕像，今天，这个展馆里所有不属于我亲手制作的艺术品，都要摧毁。”
这席话一出，所有人大为震惊，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瑟纳的身影，也缓缓成为马尔福眼中疯子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