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3-消化
这是一支帆船，大雨滂沱，海浪中飘摇，大约是睁开眼的时候，手中就握着一枚白色的斑纹果实。
弗曼里安观察了很久，最后吃下。
吃下后，帆船航海的视线被撕碎，就仿佛眼前一切依托那颗果实存在，这个帆船自然也在记忆中出现过，那是他给五个招惹到自己的家伙上刑并传出名声的地方。
紧接着，帆船世界破碎后，弗曼里安出现在满是迷雾的世界，可见距离不会超过一米，脚下是黑色的土地。
这土地很怪异，没有任何昆虫，坚硬着无法破开。
一切充满未知，只有他自己，以及消化果实后获得的特殊刻度——威慑。
他没有前进多久，就感到精神枯竭，似乎在这个世界前进的每一步都需要支付代价，而他还太弱小。
但好在弗曼里安知道应该怎样离开，于是割开手腕，当鲜血流出，不可见的灰雾中很快传来诡异的嘶吼。
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几只形如犬却全然不同的黑色怪物出现。
它们如同某些东西的缝合体，就像是肢块拼凑，脑袋长出手臂，掌心是一张尖牙大嘴，前后躯体各有一个脑袋，怪异着让人畏惧它们的存在，思考它们的存在，他们或许就依托这些思念延续，并且啃食血肉强大。
就像残缺而被遗弃的幻想生物，它们凶恶着发起攻击。
很快弗曼里安被这些强有力的怪物杀死分割而食，而他也终于返回现实世界，身前陶瓷模样的‘作品’暗淡无光，生出裂纹，他也疲惫到晕厥。
从此之后很多年，他没有‘作品’，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引导者，他再也没有进入间层虚界，所有的记忆停留在恐惧和诡异之上。
只有那份未曾理解的‘威慑’一直被使用。
这就是弗曼里安的一生，他的所有记忆被瑟纳榨取。
瑟纳从记忆中苏醒，他倒是对那些黑色皮毛的怪异生物颇感兴趣，这让他联系到黑泥怪。
二者之前会有什么联系呢？
瑟纳更想进入间层虚界了，他也想吃下果实获得力量。
根据露西的说辞，弗曼里安吃下的果实应该就是他流传事迹所聚集而来所有念的归属。
念的果会诞生在间层虚界，必须前往间层虚界，才能真正拥有职业，那些果实，就是具象化的钥匙。
事情告一段落，但瑟纳看着弗曼里安现实中一分为二的尸体，咂咂嘴，感到可惜。
血肉筋骨是物质的承载，弗曼里安毫无疑问是瑟纳目前最大的战利品。
手指插进自己嘴巴搅和。
“呜呜呜……”
瑟纳掰着嘴，最后发现，自己的嘴巴显然装不下弗曼里安，没有进食，就无法消化，这些能量就会白白浪费。
蚀刻之瞳显然没有进食这个说法，它只能侵蚀，然后同化一小部分再汲取，这样的效率太低了，不符合瑟纳诉求。
这时，瑟纳又想起启蒙者之面许久之前的告知。
进食是一个概念，你现在是人，所以需要以人的姿态进食，人的进食过程是撕咬、咀嚼、吞咽、消化、获得。
这太麻烦，太低效，而且原始。
瑟纳已经见识过黑根家族崇拜对象的掠夺方式，那是仪式，以仪式做口，吞吃崇拜者上供的痛苦，这是进食，但是方式不一样。
他虽然明白，但却没那个力量现在去复刻，传递、保留、锚定等等问题不能解决。
瑟纳弱小着难以突破精神与血肉的隔膜，于是，只能用一种更原始和血腥的做法。
瑟纳想着，最后右手化作骨刃，‘噗嗤’一下插入腹部。
噗嗤噗嗤……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割肉声，已经可以将痛苦这种感觉转移的瑟纳面不改色。
啪嗒。
最终，一个猩红着蠕动的东西被瑟纳从自己体内掏了出来。
这是瑟纳的胃囊，从此以后。
瑟纳咧开嘴，粘着血的白皙脸上是毫无在意的平静：“哪有那么多步骤，只要消化不就行了吗？”
下一刻，在灰嘴心惊胆战的注视下。
那团蠕动的胃囊不断膨胀肿大，直到成为一个两米高的臃肿怪物，猩红是它的主色。
瑟纳抚摸它，亲昵如陪伴多年的老友，随后一指弗曼里安的尸体：“消化他，胃囊，我需要这些养分。”
下一刻，胃囊蠕动着开始皱缩，大量血水溅射出来，这个胃囊最终化作一个蠕动着的猩红手套。
瑟纳将它捡起穿戴在手中，下一刻，手套正中心撕开一个孔洞，瑟纳将孔洞对准弗曼里安尸体。
“消化。”
瑟纳一声令下，伴随着大量无色透明状液体从掌心喷射向弗曼里安尸首，令人牙酸的腐蚀声音就响起。
片刻后，血肉骸骨全部被‘消化。’
瑟纳脸上显露出兴奋的酡红，他感受到伴随着这场‘消化’，自身的物质存在开始上升。
血肉更紧实，骸骨更坚硬。
“太棒了，这就是消化！”
瑟纳欢呼雀跃，右手血肉斑驳的手套则缓缓融入皮肉，一切恢复如常，但一切只是表象，只要瑟纳还有需求，它又会展现自己。
可此刻，灰嘴却已经扶着桌子开始呕吐，他几乎要吐出自己的胃酸，眼前的一幕对他冲击实在太大。
【物质4.1↑能量3.7↑精神3.4↑】
这是瑟纳现在启蒙智者之面给出的数据。
“放轻松。”
瑟纳蹲下身，笑眯眯的拍了拍大吐特吐的灰嘴肩膀。
“别碰我！”
灰嘴应急的拍开瑟纳手臂，眼神掩盖不住仇恨，也掩盖不住畏惧。
瑟纳的手段，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恐怖。
“乖一点好吗？我不想杀人。”
瑟纳摇头站起身，随后冷摸着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倔强的灰嘴就面色剧变，他捂着腹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跌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中死命挣扎，狼狈至极。
“下一次，血肉会捏爆你的心脏，而不是现在这样轻轻抚摸你的脏器，好好珍惜这份仁慈，不然你也要成为我的养分。”
瑟纳居高临下睥睨着灰嘴狼狈的模样，留下最后一句话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