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009 塞（火）壬（火）战（火）舰
当安纳波利斯号第二次齐射的时候，位于希佩尔海军上将级——当然这时候我们已经可以称呼她为欧根亲王号——上的银发女孩并没有太过注意。
第一次齐射就打了水花，证明对面那奇怪的战舰上估计是没什么实战经验的新人，既然经验不够炮术不行，就应该采用半齐射或者轮射的方式，不断的关注弹着点来调整瞄准的位置，而不是一上来就全齐射。
欧根回忆起自己刚加入舰队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炮击命中率仅仅只有百分之十五左右。
不过舰队里的前辈教会了她许多知识，帮她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期，现在的她已经是指挥官舰队里面练度最高的存在之一，完全胜任舰队核心的位置。
所以她看着远方那艘奇怪的战舰，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练度极低的自己。
她认为，对方那第二轮齐射也绝对不会命中。
同时，她还觉得要劝一劝传说入脑的指挥官，所谓的传说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在大海上的幽灵船不存在，就算存在，也不可能表现得这么不尽人意。
于是，欧根来到正透过侧方舷窗向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塞壬战舰的黑发少女身后。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结果对方突然的惊呼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
“命中了！”
黑发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是那艘奇怪战舰进行的攻击，这次对领头的塞壬战舰造成了有效的伤害！”
欧根连忙对塞壬进行观察，果然如同黑发少女所说，塞壬战舰上已经能看到被炮弹攻击所产生的明显损伤——而损伤的位置偏向于塞壬的甲板以及上层装甲。
看着那伤痕的样式，那神秘战舰发射的炮弹能够对塞壬造成的损伤似乎也比自己的强上一些？
所以，对方继续齐射并非无经验，而是自信吗？
发现了这一点的她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啊啦，看来我的判断出错了，第一轮只是意外，或许那艘奇怪的战舰或许是一支有力的援军也说不定？”
“欧根，保持对塞壬的反击。”
黑发少女说完这句话后便兴冲冲的走到正面，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战舰。
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这时候已经不用登上瞭望塔，站在舰桥里面便能看到那艘战舰。
对方依旧在侧对着这边——其实现在为止两边的位置大概像是一个“单立人”偏旁，王宇的安纳波利斯号是那一撇，而黑发少女的这支小舰队和塞壬舰队则是那一竖。
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攻击，看来对方是要和塞壬战斗到底了。
少女内心产生了一丝期待。
有这样一艘生力军的加入，那么自己说不定真的能够坚持到主力舰队的到来。
到时候，配合着主力舰队里两艘大战舰，就能轻松解决掉这批塞壬！
在黑发少女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远方的舰影再度喷涌出火炮发射的烟云。
诶？等等……
少女意识到有些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刚刚她抬起望远镜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神秘战舰进行了一轮齐射，怎么这么快对方又可以开火了？
欧根说对方是203毫米主炮，平均射速应该是十多秒一轮，而如果战舰在开火的同时还伴随着剧烈机动的话，因为各种原因射速还会略微下降，但怎么感觉从刚刚对方开火到再度开火只有很短的时间……
是自己的错觉吗？
但下一秒，少女就确定这不是她的幻觉。
因为那艘战舰又一次开火了。
这是什么射速？！
她在惊讶之余在内心开始默数。
一、二、三、四、五……
然后她看到了新一轮齐射。
五秒一轮十二发炮弹？
欧根这边要装个十多秒才能发射八枚203毫米炮弹，结果对面不仅射速比自己这边快，投射量也比自己这边高这么多？
此时对方那第一轮炮弹还没落到塞壬头顶，结果第四轮炮弹已经发射了。
这也就是说，此时天空中有四十八发203毫米炮弹正朝着塞壬袭来！
这还是对方在不断齐射的结果。
黑发少女可以想象，如果对方使用的是每次三发的攻击方式，是不是可以做到无间断的火力覆盖，让炮弹的轨迹在天空中形成一道“长桥”。
这么一想，塞壬战舰会被如雨点般落下的炮弹所淹没。
她作为指挥官，自然知道通过累积损伤便能击沉塞壬，所以这么一想，如果保持着这种密度的火力，那哪怕是一艘塞壬的战列舰在这里，也会在几分钟内被拆掉吧。
天呐，那艘战舰简直天生就是用来对抗塞壬的。
而在对方的新一轮齐射打出的时候，最早的那一轮炮弹终于落下——这次依旧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塞壬战舰的头顶，而且似乎由于距离更近，炮弹的散步也变得更好，这次的命中数量明显更多。
虽然还是有几发炮弹落水，但更多的还是造成了有效伤害。
而在那二十多米高的水柱还未完全落下之际，新的一轮落弹便紧随其后抵达，转眼间新的命中火光闪过，近失弹激起的水柱再度腾空而起，然后是下一轮炮弹……
对方完全没有调整攻击目标的打算，就是朝着那领头的塞壬战舰倾泻火力。
而且似乎是为了伤害最大化，对方好像还是穿甲弹与高爆弹并用。
那艘塞壬被打的舰体上火光乱冒，原本光洁如镜的黑色上层建筑转眼间已经是千疮百孔，甲板上也因为高爆弹内的燃烧剂附着而燃烧着三把烈火。
这下可真是塞（火）壬（火）战（火）舰了。
显然，塞壬的“损伤”正在这种趋势下不断的扩大着。
黑发少女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欧根，后者回了她一个僵硬的表情。
谁能想到，那艘神秘战舰在十五公里左右发动的攻击，居然能和自己这边在十公里内发动的攻击的准度不相上下，自己这重巡是比不过了。
或许还要加上不远处的海伦娜号和两艘阳炎级的火力，或许才能勉强望其项背。
欧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在遭受挑战。
而就在这时，那艘为首的塞壬重巡洋舰终于坚持不住了，短时间内受到的损伤超过了可以承受的上限，漆黑色的舰体内部能量迅速失衡，即刻变化为了剧烈的爆炸。
转瞬之间，一道高数十米的火焰红云从这艘塞壬战舰上腾起，冲击波席卷了周围的海面，就连波浪都被硬生生的“压平”，海面上回荡着爆炸所产生的巨响，甚至连舰炮的声音都有些相形见绌。
而塞壬战舰本身则是彻底失去了动力，依赖惯性向前滑行一段距离后便停滞不前，开始沉入深邃的大海。
看着这一幕，黑发少女眼中异色连闪，感觉有一种发麻的感觉沿着脊椎直冲脑海。
脑海中那个想法越发肯定——那个说法是真的，这就是那艘传说中的幽灵船！
是来自上一文明时代的亡灵，传说中孤舰巡航于大洋深处的游猎者，与塞壬不死不休的传奇战舰。
自己今天居然被那传说中的存在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