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雾里觅踪,范老师的气功
严垠不由得想起那个灰白头发的常嫦来,想起依然清澈的笑容,想起老班说的想着自己的人,他情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也不愿意去怀疑老班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只可惜,现在的老班长林志伟跟宋浩差不多,都是自己的陌生人,尽管林志伟的座位就在自己的身后。
严垠回到学校,校工老吴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晚吗?不晚吧,这会顶多八九点这样,老吴把手表伸过来给严垠看,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分了,正常宿舍锁门是十一点。
老吴打开大门,说道,“赶紧回去睡觉吧,别老是这么晚回来了哦。”
严垠语塞,“嗯,好的。”
这个点,好多人都还没睡,除了袁伟,四零四二宿舍里到点就会很沉默安静,除非袁伟自己开腔说话,恰好,今天他兴致蛮高的,自己点着蜡烛,在写东西,还挺热烈地聊天。
修峰今天诗兴大发,对着窗外的月亮吟诵着他新写的现代诗,“啊,月亮啊,你他喵的像一颗眼睛。
一个美女的眼睛,旷世美女那种。
干嘛非要盯着我,我虽然帅,
却没有帅到极致,而你这样对我,会
招人嫉妒的,会让人对我有不良的想法的。
不应该呀,你不应该就这样泄露着我们的恋情。
虽然我不爱你,可是你也要低调一点,
不然,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你连累了我,我被我的朋友们嫉妒了。
他们恨我,他们想害我。
毕竟,我实在太帅了,而你却没保护好我。”
全宿舍鸦雀无声,袁伟也愣住了,他一向巧言善辩,也没说得出话来。
王之焕弱弱地说,“我相信李白写不出这样的诗。”
袁伟笑着说,“我觉得,连苏东坡也写不出来。”
王轻淡淡地说,“我觉得,鲁迅喝醉了酒,都写不出来。”
严垠纠结地说,“连我也写不出来。”
庄雄很认真地说,“的确是,我也写不出来这样的诗。”
曹璠淡淡地说,“加一。”
整个宿舍一瞬间哄笑起来,除了庄雄。
次日严垠很平静地上课学习写作业,吃饭买书练篮球,日子很平淡地过去了,一眨眼,一周很快就过完。
今天是周六,中午时分,这个时候,走读生早就回家吃饭去了,住校生们也有一些近的吃了午饭,已经回家去了,剩在宿舍里,都是离家偏远的,严垠不算最远,只能算中间的那种,而且,这个时候对于严垠来说,正是最后买入旧书的时候,提前回家,那是不可能的,宁愿中午不吃饭,也要把钱用到极致,都用来买书,这是他觉得最值的花钱方式。
这几天以来,严垠依然跟常嫦没什么交集,每天学习,练球,自习,没有一件事情能跟常嫦扯上关系。
严垠已经买好了几本旧书,把身上的钱基本上,都花光了,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令人意外的是,岳峰竟然来通知,范老师要大家集合,他有事要说。
严垠原来没参与过练气功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现在的进度是什么样的,只是答应了岳峰,等范老师说完话,再回家。
严垠便跟着岳峰下来,找范老师,尴尬的是,范老师正在做饭,他夫人却正在喂奶,岳峰和严垠有些坐立不安,严垠直觉是,岳峰太耿直了,被别人忽悠了,这个点召集学生来家里干嘛?范老师不好拒绝,但是直接造成尴尬的场面。
范老师说,“不是通知晚点开会嘛,你们怎么这么早来,我还没吃饭呢。”
岳峰这才拉着严垠出来,晚点再说。严垠说,“他可能通知的是你们,不包括我。我家住得远,要先回家。”
岳峰哑口无言。
严垠其实倒想知道范老师的硬气功真正的秘密,会不会跟时空错乱和穿越有关系。
这的确是当前严垠要认真研究的一个大方向。
所以,严垠话虽说得决绝,然后一直没动静,直到晚上八点钟,范老师这才忙活完,一众班干部等到最后范老师的会议就两个议题,一硬气功无限期暂停,后续练习可参照他的笔记,二明天周日,需要几个班干部帮他忙搬家,他将从这个宿舍楼一楼,搬到对面家属楼的三楼,从单身宿舍换到两房一厅的家属房去。
严垠不禁失笑,岳峰也有些崩溃,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任务。
严垠等众人离开范老师的宿舍后,便直接说,“他要搬家没提前说,我周日在家有事,不能耽误,实在抱歉。”严垠便骑车走了,的确是,他答应了阿芳,每周要回去看她,这的确是千真万确。
岳峰看着严垠离去的身影,不禁叹了一口气,看着柳宏,说道,“这严垠脾气还是挺真实的哦。”
柳宏淡淡地说,“做人难就难在,既要利益,还要真实,这大概就是那句话,又作又立。”
林志伟笑着说,“严垠说不定就是既没作,也没立。他纯纯的损失了范老师的好意。”
柳宏只是笑,没接话。
严垠回到三山国王庙外榕树下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只有庙里一点幽暗明灭的灯光摇曳着。
严垠啐了一口,痛骂范老师,这么以权谋私,想让学生帮忙搬家,那提前说一声就好,自己可以明天早点回学校来帮忙,可是他这样拖到晚上才说,自己就死活都不去帮忙。
虽然严垠清晰地记住,范老师搬家的时候,自己是去帮过忙的。
也许,这是命运,原来是帮了忙,这次,非逼自己不帮忙才高兴,自己也实属无奈。
严垠经过二婶家的时候,她家热闹非凡,他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好奇到专诚去看一下,直接回家,父母亲都在家里等得有些焦急了。
严垠现在非常不愿意父母亲担心自己,尽管他们现在还很年轻。见不得妈妈的愁容,听不得爸爸的叹息,严垠想父母亲以后都开心。
母亲给严垠热好了饭菜,端出来,说道,“你二叔今天晚上就回城里了,你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父亲正色地说,“去吧。”
严垠没想什么,简单地扒拉了饭,便收起了桌子,把碗筷都洗了,码好,这才对母亲说,“我去跟二叔打声招呼。”
母亲点了点头。
严垠快步地来到二叔家,二叔的车果然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
严垠见到二叔,恭谨地说,“二叔,你现在就回城里了吗?怎么不多住两天?”
二婶笑着说,“你二叔要去城里赚大钱,哪里有空在家呆着。”
二叔拍了拍严垠的肩膀说,“阿垠,努力读书,你爸我哥当年没完成的心愿就拜托你了。给我们老严家争个大脸回来,二叔重重奖励你!”
严垠受感染了,的确二叔向来对自己还是挺好的,“二叔,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好志气!我等着你!”二叔还是坐上那辆拉货的大货车走了,二婶有些恋恋不舍地挽着严垠的手,挥手跟二叔告别。
严垠对二婶说,“我二叔啥时候回来的呀?”
二婶笑着说,“昨天晚上回来的呀。”
“那他走得太匆忙了,干嘛不多住两天呢。”
二婶拉着严垠回去,说道,“外面打工不容易,哪能自由自在,不得听老板指挥。”看到爷爷过来了,二婶这才松开严垠的手。
爷爷说道,“出门在外,能记挂着家里,确实非常难得了。他确实不容易呀。”
严垠手里还残存着二婶温暖的余温,去拉爷爷的手说,“爷爷,你就好好养好身体。二叔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爷爷看了严垠一眼,幽幽地说,“我现在已经在享福了呀。”
严垠明白爷爷说的是严垠爸爸从十七岁便接过他的重担,照顾着这三个弟弟读完高中,各自去当兵入伍,爷爷从严垠爸爸十七岁那年起,就已经算是在享福了。
说到这点,全村人都承认,严垠父亲以长兄为父的态度,把三个弟弟都安排好了,还全程帮三个弟弟把房子都盖好,又帮着给三个弟弟娶了老婆。为兄者,再大的恩情也不过严垠父亲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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