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崩溃的前奏

“这不取决于我，我的朋友。”伊万诺夫声势弱了下来。

“我们看到很多非俄裔正在返回家乡，也有很多俄裔从边疆回来，达瓦里氏。”盛怀瑄盯着他看。

牟其中打开箱子，推给了伊万诺夫。里面是十万美元。

“达瓦里氏，我们中国人说狡兔三窟，您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吗？”盛怀瑄继续蛊惑。

“你们要什么？我的职权不大。”伊万诺夫眼睛盯着美元，他是苏航高层，知道现在只要美元才是硬通货。

“我们的条件也不高，只是希望用卢布结算飞机价格，为了不让您为难，我们打算按成本价结算，我想您不会拒绝吧？”

“我可以答应你们，700万卢布，这样不算太过分。但是谢尔盖你们自己解决，他是叶统帅的同学。”伊万诺夫目光闪烁。

伊万诺夫原来要价1800万美元，是1100万卢布，4架飞机一共4400万卢布，现在按700万卢布计算，可以换6架。

“还有，我们希望能得到一条大修线，价格也可以按照成本，您看怎么样？”

“该死的，大修线在茹可夫斯基工厂。”

“那么，我们换个条件，您的飞机不介意先飞过去吧？我们的物资堆放在口岸，立即发货。”盛怀瑄想想也对，毕竟制造厂就在莫斯科附近。

“该死的，我答应你们。”伊万诺夫准备收起箱子。

“达瓦里氏，最后一个问题，茹科夫斯基工厂找谁，怎么去？”盛怀瑄要一个线索。

“阿里克谢，他父亲是空军中将，认识的人多。”伊万诺夫瞪着盛怀瑄说。

“好吧，我的朋友，咱们算是谈妥了吧，请您签字。”

盛怀瑄把拟好的中俄双语的协议拿了出来，这是一下午的劳动成果。

伊万诺夫毫不迟疑的签了字，合上箱子。他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真的不知道以后能在哪儿。苏式分家让大多数人迷茫。

牟其中去找阿里克谢，送了一万美元，就跟他称兄道弟了。

阿里克谢带他们去谢尔盖家里，然后靠在车门边抽烟。

谢尔盖迎接他们进去，有些疑惑。“亲爱的朋友，这么晚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亲爱的部长先生，我听说叶统帅马上要进行伟大的改革，作为您的朋友，我想您需要这个。”盛怀瑄也不废话，这是叶里庆的心腹，知道后面的计划。

牟其中推出箱子，十万美元。

“我的朋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谢尔盖老神在在的坐着。

“亲爱的部长先生，这个只是开胃小菜，对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关键的是，我的客户打算向俄投资一亿美元，我想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

盛怀瑄大言不惭的说，语气平淡，意思很明显，一个亿美元的投资，有很多可供选择的合作伙伴。

“一亿美元！我的朋友，你会得到我的友谊的。”谢尔盖站起身，意识到不对，又坐了下来。他不是叶统帅的核心成员，还差那么一点。

叶统帅接收鄂国的时候，对外负债不过1200亿美元，已经难到砸锅卖铁贱卖资产的地步了。一亿美元，是个很大的数字。

“那么我们的合同？”盛怀瑄平静地看着谢尔盖的眼睛。

“我完全同意，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谢尔盖走过来握住盛怀瑄的手，激动不已。“我的朋友，我们讨论一下后面的计划。”

谢尔盖带着激动的心情把协议签了，派车把牟琦忠送了回去。

轻工业品换飞机的协议签署完毕，谢尔盖需要拿回部里，汇报盖章。老牟的交易已经完成，接下来是另外一件交易，老牟不好在场。

“亲爱的部长先生，我需要一个投资银行牌照，那是我们事业的起点。您一定有办法，对吧？”盛怀瑄抛出了他的绣球。

马老师继续做翻译，心说这小子有没有一句实话？还敢这么胡吹。

“投资银行是极好的，美国、西欧的投资人也有这个打算，我想，等他们获批了，咱们的也不是问题。”谢尔盖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谢谢部长先生慷慨的帮助！我想那时候，叶统帅和您个人的融资就不在话下了。”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谢尔盖很高兴，经济改革大潮里，没有资金支持，怎么收购核心资产？

“部长先生，不知道您和国家银行的人熟不熟悉？”盛怀瑄问道。

金融机构照样需要融资，杠杆是金融的灵魂，杠杆的灵魂是借便宜的钱，借注定要贬值的钱。

“当然，国家银行副行长普利维京是我的同学。”谢尔盖表现出路子很广的姿态。

“好的，部长先生，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和您以及朋友一起喝酒。”

盛怀瑄先给谢尔盖画个大饼，然后告辞离开。

次日一早，盛怀瑄吃过早饭，就给影子打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就接通了。

“喂，我找影子。”盛怀瑄直接说。

“你是哪位？”对方问。

“前天交的新朋友。”盛怀瑄刚说完，对方电话就挂了。

十分钟后，盛怀瑄听到敲门声，从猫眼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房门外。

“你是哪位？”盛怀瑄问。

“影子。”声音低沉有穿透力。

盛怀瑄打开门让他进来，说：“你是化妆了，还是跟别人共享代号？”

“我们的代号是唯一的。”影子说着，“冒着风险找我，什么事？”

“图154是哪里生产的？”盛怀瑄问。

“图154是图波列夫设计局研制的，莫斯科附近的茹科夫斯基工厂生产，型号有图154、154A、154B、154C、154M等，现在列装的是图154M，最大巡航速度950公里/小时，最大载荷航程3700公里，载荷为5450公斤、载油量最大时航程为6600公里。”影子如数家珍。

“莫斯科距离花国直线距离是多少啊？”盛怀瑄继续问。

“直线距离是5145公里，但是飞机航线不是直线的，需要有塔台指引。不过，按最大载油量航程，还是可以飞回去的，大不了飞乌市或者呼市，到乌市3800公里。”段世勇忽然明白了盛怀瑄在问什么，给出了专业建议。

“谢谢解惑。我听说预警机都是客机改的，有这事吗？”盛怀瑄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

“唔，有这事。”影子心说，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

“影子，我还有个问题，有了大修线，你们能修，或者造这个飞机吗？”盛怀瑄问。

“修可以，造不行，民用飞机需要授权。”段世勇说。

明白了，盛怀瑄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事的边界在哪里。前世图154系列型号出那么多事，或许并不只是设计的原因，大概率还有保养的原因，因为所有的部件都有疲劳周期，如果不能大修，出事是早晚的，买辆车还得定期保养呢。

有大修线，还怕造不出？你太小瞧军工兔了。民用讲专利，军用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