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考验
到了下班时间，秦亦晨随着人流走出军情处大门，又看到小野四人等在大门口。
小野四人再次跪到秦亦晨面前，道：“秦先生，请您收我们为徒！”
下班的人们见此情景，都惊讶的看向秦亦晨。
要知道，日本浪人向来以武士道标榜自己，自视甚高，现在居然当众向秦亦晨下跪，看来秦亦晨这小子着实有点东西！
秦亦晨对小野四人喝道：“赶紧起来！这不是你家门口，让别人看着成什么样子！”
小野四人连忙站起身来，眼巴巴的看着秦亦晨。
秦亦晨想试试小野适不适合当线人，便道：“你们真想拜我为师？”
“是的，请秦先生给我们机会！”小野四人点头如捣蒜。
“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小野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道：“秦先生，我知道一处日料餐厅，做的很地道，想请您去尝尝。”
秦亦晨点了点头。
小野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秦亦晨却一动没动。
小野疑惑的看着秦亦晨。
“怎么，你打算让我走着去？”
小野连忙躬身道：“秦先生，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小野向一个黄包车夫挥手，黄包车夫赶紧拉车跑了过来。
小野踢了黄包车夫一脚，喝道：“怎么这么慢，让秦先生久等！”
黄包车夫不敢惹日本浪人，没敢还嘴。
秦亦晨见此情景面露不悦，坐上了黄包车。
黄包车夫刚要拉车，被秦亦晨叫住。
秦亦晨对小野道：“你想拜我为师，总要先表示一下诚意吧？”
小野躬身道：“哈衣！请秦先生考验我。”
“你拉车带我去日料餐厅吧。”
小野张嘴看着秦亦晨，心想这叫什么狗屁考验？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小野连声道，推开车夫，抓起车杆跑了起来。
于是马路上出现了一道奇景：一个秃头日本浪人拉着黄包车奔跑，黄包车夫跟在车旁，后面还有三个缠着绷带拄着拐的日本浪人拼命追赶。
街上行人纷纷停住脚步，好奇的看着，心想坐在车上的那个青年真会玩儿。
小野累得满头大汗，大声道：“秦先生，我说的日料餐厅快到了，就在前面。”
秦亦晨幽幽道：“我才想起来，这两天肚子不太好，吃不了日料，咱们换家餐厅吧。”
“好的，这边餐厅很多，您想吃什么？”
“我忽然想吃宝华楼的肘子。”
黄包车夫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他们现在在城南，宝华楼在城北，中间有二十里路呢！
黄包车夫看出秦亦晨是在帮他出气，感激的看了眼秦亦晨。
小野心里别提多窝火了，他也去过宝华楼，知道宝华楼很远。
他好歹是个浪人，拉车就够丢人的了，还要跑那么远，这不是拿他当牲口使吗？
可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如果惹秦亦晨不快，他就学不到梦寐以求的搏杀术了。
于是小野一咬牙，掉头向宝华楼跑去。
另外三个缠着绷带拄着拐的浪人也只好咬牙跟着，但他们身上有伤，腿脚也不好使，渐渐跟不上，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包车渐行渐远。
该说不说，小野的体格真不错，跑了那么久，秃头直冒热气，却依然坚持着。
黄包车夫看着他，心想这货不当车夫真是屈才了。
眼看就要到宝华楼了，小野感觉胜利在望，身后却又传来秦亦晨的声音。
“我才想起来，最近在减肥，不能吃肘子。”
小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次他没接话，依然向宝华楼跑去。
“小野呀，咱们还是去吃鱼吧。”
小野咬牙道：“秦先生，宝华楼这么大的酒楼，肯定会有鱼的。”
“可我只想吃留香居的活鱼，别提多鲜美了。”
留香居在城东，离这里30多里地。
小野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可仍旧不敢表现出来。
谁让你想学人家的功夫呢？
秦亦晨见小野没有转向，又幽幽道：“连我这点心愿都满足不了，说明拜师没有诚意呀，是不是？”
秦亦晨看向身边的黄包车夫。
黄包车夫笑着接话道：“谁说不是呢！我当学徒的时候，师父大冬天想吃鱼，我又没钱买，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秦亦晨捧哏道。
“我来到冻了冰的河边，脱光衣服趴在冰面上，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了冰，愣是从里面抓到鱼给师父送去。”
“听听！这才叫尊师之道！小野呀，你要多跟这位师傅学学。”
秦亦晨忍笑说道，心想这个车夫的口才简直可以跟前世帝都的哥相比，愣把二十四孝里的故事往自己身上安，还讲的绘声绘色。
小野的心在怒吼：我信你个鬼！
此时他的秃头像刚出锅的元宵，湿漉漉的冒着热气，身上的和服被汗浸透，两条腿已经跑得没了知觉。
就在他想要放弃时，脑中忽然出现他学会搏杀术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雄姿，那将是何等的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想到这里，小野身上又爆发出力量，向着留香居狂奔而去。
可是跑着跑着，小野渐渐精疲力竭，脚步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变成走了。
“脚力太差，不适合学我的搏杀术啊！”
秦亦晨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
小野一听，只好使出吃奶的劲儿又跑了起来。
到了留香居，小野累的舌头伸得老长，像狗一样。
秦亦晨见他实在跑不动了，就没再换地方。
小野放下车杆，喘着粗气看着秦亦晨。
“看我干吗？还不把车钱给师傅？”秦亦晨道。
小野愣了一下，道：“是我拉的车！”
“你拉的谁的车？”
“他的车。”
“所以呢？”
“所以你得给钱呀。”黄包车夫笑着接话道。
小野见秦亦晨和车夫一唱一和，气得秃头都冒烟了，有了想动手的冲动。
可为了拜师学艺，他只好忍气吞声，从兜里掏出钱，咬牙切齿的递给黄包车夫。
黄包车夫笑着将钱揣入怀中，伸手扶着秦亦晨下车，连声道：“长官，您慢点。”
秦亦晨下车后，黄包车夫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小野一眼，窃笑着拉车走了。
太特么解气了，让你个小日本刚才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