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洗脑
秦亦晨和小野走进留香居。
留香居的老板见这两个人一个身着黑色中山装，另一个是日本浪人，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有今天新打上来的鲤鱼吗？”秦亦晨问道。
“有有有，不光有鲤鱼，还有土婆鱼、鲫鱼、泥鳅。”
老板引着秦亦晨和小野进了包间，服务员殷勤的将菜单递给秦亦晨。
点完菜，服务员给两人到了茶，便走开了。
小野拿起餐巾擦干脑袋上的汗，道：“秦先生，我通过您的考验了吗？”
“不要心急，这才哪到哪？”
小野心里怒极，想要发脾气，可终归忌惮秦亦晨，不敢发作。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秦亦晨道。
“我叫小野凉太。”
“你在黑龙会内担任什么职务？”
小野低头不敢回答。
秦亦晨皱起眉头，道：“想跟我学武，必须实话实说。”
小野尴尬道：“秦先生，我想拜您为师，自然要跟您讲真话。其实我早被黑龙会开除了。”
“哦？为什么？”
“有一次黑龙会让我送情报，我把死信箱位置给记错了。”
“仔细讲讲。”秦亦晨来了兴致。
“那个死信箱在一面砖墙的砖缝里，可那砖墙有很多砖缝，我记错了砖缝的位置，把情报塞错了地方。
取信人去取情报的时候，没在预设的砖缝内找到情报，只好挨个砖缝找，结果还没找到情报，就被巡街的警察发现抓走了，于是我就被黑龙会开除了。”
秦亦晨强忍住笑，心想我要是你上级，直接一枪崩了你。
“秦先生，您说这事儿能怪我吗？
分明是他们的死信箱选的有问题，那么多砖缝，我哪记得住哪个砖缝是死信箱？”
小野一脸委屈道。
秦亦晨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黑龙会选择砖缝多的砖墙正是为了迷惑对手，这很聪明。
但他们却让小野这个傻缺送信，活该那个取信人倒霉。
“你现在以什么为生？”
“我姐在金陵开了家纺织会社，我在那里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在军情处工作？”
“我问吕海轩，他告诉我的。”
秦亦晨皱了皱眉，心想吕海轩这个大嘴巴，哪天非逼他穿上蕾丝内衣到街上跑一圈不可！
“既然你知道我是军情处的，还想跟我学武？”
小野躬身道：“我不在乎您的身份，只要您肯教我搏杀术，我甘愿为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这时，服务员将菜品端了上来，有炖鲤鱼、盐水鸭、牛肉锅贴、鸡汁汤包等，很是丰盛。
秦亦晨吃了口鲤鱼，果然鲜美无比。
小野拉车跑了好几十里路，肚子饿得咕咕叫，却始终未动筷。
秦亦晨又尝了几样菜，味道都不错。
小野低着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仍未动筷。
秦亦晨见他还算懂礼数，便道：“你也吃吧。”
小野连忙道：“谢秦先生。”
小野饿得不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三个受伤的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秦亦晨问道。
“他们是我的同乡，跟着我混吃混喝。”
秦亦晨心想你的脑袋不太灵光，估计那仨货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底要不要把小野发展成线人？秦亦晨陷入沉思。
一般来说，线人越机灵越好，但小野肯定不是一个机灵的人。
但是他有个开会社的姐姐，说明他家的财力不一般，有可能接触到日本人的高端圈子，这些高端圈子往往是获得情报的温床。
一番衡量后，秦亦晨决定可以拿小野试试，反正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秦亦晨道：“如果你真想跟我学武，以后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不得有丝毫忤逆。”
小野一听，高兴的放下筷子，起身跪到秦亦晨脚旁，道：“多谢师父！”
“起来吧。”
小野坐回椅子上，兴奋的看着秦亦晨。
为了保险起见，秦亦晨决定对小野进行催眠洗脑。
谍王系统的催眠术不仅可以用来审讯，还可以对人进行洗脑，但洗脑功能无法凭空制造情感，只能强化某种已存在的情感。
举个例子，比如一个女人不爱你，系统的洗脑功能无法让她凭空爱上你；但如果一个女人爱你，系统的洗脑功能可以将她对你的爱强化到如痴如狂、死去活来的地步，从而摧毁理智的束缚，形成无条件的服从。
同理，小野如果对秦亦晨没有任何崇敬之情，系统的洗脑功能对他不会有任何效果；但小野对秦亦晨心存敬佩，洗脑功能就会强化这份敬佩之情，让他在潜意识里对秦亦晨敬若神明，惟命是从。
如此，他才能真正成为秦亦晨的工具人。
秦亦晨双瞳红光一闪，小野的双眼顿时失去了焦距。
“我说的每一句，你要跟着重复一遍。”秦亦晨用低沉的声音引导小野。
“是。”小野机械的点头。
“我要百分百的忠于师父！”秦亦晨道。
“我要百分百的忠于师父！”小野用呆板的声音重复道。
“他让我做的事，我必须毫不犹豫的执行！”
“他让我做的事，我必须毫不犹豫的执行！”
“我愿意为师父搜集日军情报！”
“我愿意为师父搜集日军情报！”
秦亦晨打了个响指，小野的双眼瞬间恢复了焦距。
他压根儿不知道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潜意识里却已经被刻上了对秦亦晨的绝对忠诚。
这种绝对忠诚需要定期催眠进行巩固，否则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化，一般一周催眠一次即可。
但洗脑功能对那些精神坚韧的人会收效甚微，比如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或信仰极其坚定的人。
“师父，您什么时候指导我练武？”小野急切的问道。
“先不急，你的根基太差，要从基础练起。
对了，你不觉得你忘了点事么？”
小野摸着秃头想了半天，傻笑道：“师父，我忘什么了？”
“钱呀！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
“钱？”
“废话！你就这么空口白牙的拜师？
连拜师费都不交，想白嫖吗？”
小野呆呆的看着秦亦晨，问道：“师父，您的拜师费是多少？”
“不多，1000美元。”秦亦晨笑着道。
这样的傻大户不敲白不敲。
小野咬咬牙道：“好！”
这秃驴果然有钱。
“还有你那三个同乡，如果他们也想学，每人也交1000美元。”
“我会告诉他们的。对了，我在宜春街盘下了一个武馆，想请您去看看。”
“今天不去了，改天吧。”
“好的。”
两人吃完饭，小野付了钱，跟着秦亦晨走出餐厅。
秦亦晨挥手叫了辆黄包车。
小野心里打鼓，怕秦亦晨又让他拉车。
还好秦亦晨没有再难为他，坐车离开。
小野保持鞠躬姿势，直到黄包车消失在马路尽头，才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