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杜荷：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鸡鸭只需四五个月便能产蛋。
鸡鸭大军出征之时，差不多开始下蛋，牧鸭人多了一个职责：捡鸡蛋。
或有遗失、私吞，终究是少数，但大部分还是送了回来。
第一批鸭蛋回来，李祐直接拿去制作松花蛋，只需生石灰、草木灰、盐，制作简单，上一世刷视频没少看。
“依王爷吩咐，一直都在腌制？”王信回忆一下回答。
他不知李祐要做什么，但主人命令不打折扣，李祐不问起，他都快忘了这回事。
“时间差不多了，随本王去看看。”李祐往松花蛋作坊去。
几个妇人正往忙着，少不了议论：“这么弄有啥用。”
“就是！好好的鸭蛋不拿来吃，裹泥浆子，真浪费！”
“咳咳！”
李祐咳嗽一下提醒。
几个妇人猛一回头，吓得就要跪下，李祐摆摆手，“你们继续忙。”
王信却不肯罢休，训斥道：“再乱嚼舌根子，扣你们的工钱！”
命王信搬出腌制的第一批皮蛋，去掉坛子封泥，扣掉鸭蛋上的草木灰，剥开壳，青色晶莹剔透的松花蛋，出现在面前。
上面有白色纹路，宛如松花，因此而得名。
李祐掰开皮蛋，蛋黄成溏心状，一半递给王信，“尝一尝。”
特殊香味扑鼻而来，看着这皮蛋颜色，王信表示怀疑：“这能吃？怕是有毒啊！”
李祐不管王信，直接将另外半个放入嘴中。
主子吃得奴婢没什么吃不得，王信一咬牙一跺脚，填入口中，一副吃毒药的样子。
一股奇特的味道充斥口腔，令他眼前一亮。
也有人就是不喜欢皮蛋味道，但显然王信不属于那一趴。
他眯着眼品味一番，和方才弃的目光完全是两个极端。
吞下去半个皮蛋，王信一脸惊喜和不可思议，道：“竟这么神奇！裹了一层泥，寻常鸭蛋便成了如此奇特美味。”
这属于碱性反应。
当然，解释了王信也听不懂，李祐只是说：“此物唤作：皮蛋！亦可叫做：松花蛋！富贵蛋！一种难得的美食。”
“老奴罪该万死，不该质疑王爷，差点坏了王爷大事。”王信惭愧认罪。
“可以拿去卖了，人你安排。”
李祐制止他拍马屁，下达命令，又补充一句，“还有茶叶蛋！”
李祐只负责动嘴，后续事情需要王信办。
“诺！”
王信兴奋地回答。
他对自家王爷倾佩不已，任何东西，经过王爷的手，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凭二者的味道必不愁卖。
想到这儿，王信差点落下泪来，大半年了，他终于能看到回头钱了。
李祐、王信一走，几个妇人又议论起来，“还是王爷有办法，这么简单造出一种新吃食。”
“味道挺奇特，不过闻着挺香的！”
“王爷之才岂是别人能比的！”
……
长安城，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茶叶蛋！卖茶叶蛋！一文两个，两文钱三个……”
“富贵蛋！长安新美食……”
一夜之间，长安城内多了一些小摊子。
卖茶叶蛋也简单，一个火炉一口锅足以，摊子旁，立个算命一样的招牌，上书“茶叶蛋”三个大字，若嫌累再加个小凳子。
皮蛋就更容易了，只需挎支篮子便可沿街叫卖。
古人更喜欢寓意美好“富贵”二字，王信直接取缔了其他名字，以“富贵蛋”命名。
二者皆是新鲜事物，百姓也是吃个稀罕，第一天生意火爆。
不少人猎奇心态作祟，吃过之后不由眼前一亮，然后便成了回头客，两个新美食迅速在长安流行起来。
食客欢迎，酒楼自是闻风而动，开始采购，生意遍地开花。
没多久，连平康坊都开始采购皮蛋。
……
平康坊。
梦香楼。
杜荷、李思文等人再度聚齐，今儿不是对付谁，只是普通的聚会。
这段时间，他们都在家里养伤，无法无天惯了的纨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把几个给憋坏了。
这不，伤势一好，几人便迫不及待消遣一下。
凭他们与李祐恩怨，话题自是绕不开李祐。不过！这次是看笑话的……
“听闻燕王在建学堂，每日还钱如流水！”
“真是笑话，他一上课就瞌睡的人，建学堂能好？”
“这货绝对抽风了！眼看养鸡场马上能赚钱了，结果他把钱全贴了进去，静等他赔的血本无归！”
“他不抽风，你我哪有笑话可看！哈哈哈……”
几人一脸喜色，这是他们出来后，听到最好的消息。
王敬直姗姗来迟，手中捧着几颗鸡蛋，一脸兴奋，“诸位我发现一个新吃食，甚是美味！”
递给一人一个，杜荷他们甚是好奇，剥开尝了尝，不由眼前一亮。
“清雅香滑，带着茶香，确实不错。”
“这叫：茶叶蛋，以茶煮的。”
“谁能想到，把鸡蛋和茶叶一起煮，竟能有如此奇效！发明者绝对是个天才。”
几个膏粱子弟，竟对一颗鸡蛋细细品味起来。
不多时，老鸨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这几位都是贵客中的贵客，可不敢怠慢了。
“几位爷许久没来了，奴家女儿们盼几位爷，都哭好几回了。”
杜荷、李思文等人都沉默不语，他们自然不会说，是因为挨了板子最近都在府上养伤，那样脸面还要不要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老鸨笑呵呵转移话题，“这是长安出的新吃食，拿来给几位爷尝尝。”
托盘上放着一盘皮蛋。
晶莹剔透确实好看，但它颜色是墨绿色，杜荷说：“杨妈妈，你确定不是下毒害我们？”
“借奴家几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呐！”老鸨说着，先自己吃了一块。
见状，几人也才相信。
勉为其难地夹了一筷子，皱褶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杜荷赞道：“清凉可口、味道奇特，难得的一道美食！此物叫什么？”
当然也有人吃不惯，王敬直一口吐出来。
“此物有个好听名字，唤作：富贵蛋！”老鸨回答。
见几人感兴趣，老鸨顺着话题聊下去，“奴家有小道消息，此物乃燕王殿下所创！”
杜荷几人闻言，个个一脸便秘色，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侯小宝阴沉着脸问：“真是燕王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