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子与母女
等了整整五年，柳烟红足足期盼了这场家宴五年的时间。而华勇，离家了五年，一家人再一次聚到一起，他的心里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老五，老六，你们两个，把桌子都收拾一下。你们几个，自个的屋子都回去收拾一下，缺什么东西了自己去找你们牛叔，老大，你那屋子给老头子了，你今天就和老二对付对付，明天再给你收拾间屋子出来。”柳烟红今个高兴，喝的有点多了，吩咐了一会就被青鸟搀着送回了房。
“我先送夫人回去了。”青鸟对七少爷说道。
小七点了点头，见吃喝的差不多了，说道“哥哥们，都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要事，都别耽搁了。老头子，今日喝痛快了，早点休息吧。”
父子几个今个都喝高兴了，没一个能好好的走路的，相互搀扶着，纷纷回了自己的房。
东厢房，漆黑的夜里，一个清瘦的人影蹲坐在东厢房的房檐上。七少爷有些迷糊的回了房里，点亮了房里的灯，倒了杯水一口喝下，醒了醒酒，找了张椅子舒坦的坐了下来。闭上眼，缓了一会酒意，说道“进来吧。”
房檐上的人从房檐上下来，走进房间，此人正是回来传递情报的琴鸣“琴鸣，参…”
“行了，说事。”七少爷打断道。
琴鸣说道“少爷，公主那边，画音还在盯着。还没有发现异常，此番公主应该是偷跑出来的，与平南王没什么关系。”
“嗯，知道了。继续盯着吧。回去吧。”小七道。
琴鸣没有动。
小七疑惑道“怎么，还有事？”
琴鸣挣扎了一会，说道“画音说，她与公主交谈的时候，提到了大小姐。”
小七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我姐怎么了？”
琴鸣道“少爷不必慌张，画音说，与公主提到大小姐时，公主的反应有点不对。她猜测大小姐在京城可能不太好。少爷，只是她的猜测。”
七少爷思索了一会“不太好？不太好是什么意思？画音的猜测一向都很准，看来姐姐在京城应该有什么事。”
琴鸣见七少爷有些眉头紧锁，问道“少爷，要不要派人去京城探一探？”
七少爷抬手制止道“不用，我写几封信，交给韩斌，让韩斌安排虎贲营姓谢的那两兄弟送到京城去，就是去年来的那两个传令官。然后告诉书剑，之前叫他盯着的那些人可以送回京城了。让画音看好公主，不得有失。你去一趟月亮城，找一下看有没有最近来往频繁的商队，打听一下有没有哪里可以买到大批量的粮食，还要持续能买到的。”
琴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马上回去安排。接着七少爷写了三封信，一封给平南王府，一封给当朝皇帝，还有一封华鸿雁启。
琴鸣带着三封信，按照七少爷的吩咐，一件事一件事的交代给该交代的人，她自己便启程去了月亮城。
七少爷走到窗边，仰望着天上的星辰，心里思念着一个他都不记得长相的女人“娘，你在那边可安好啊。大姐不在我身边，都没有人跟我讲你的故事了。”
柳烟红是华勇后过门的妻子，华勇的原配在生下小七后一年多后，在一次出行省亲的路上，出了意外。
那时，大乾朝昏聩无能，各州地方官府同样亦是如此，造就了一个混乱的天下。特别是与外邦相邻的州，流寇猖獗，山匪横行。七少爷的生母并非云州人，而是川南人，回乡省亲途中，遇到了山匪。在逃窜途中，突遇山洪，连人带车被冲下了山崖。虽然事后华勇带兵剿了那批山匪，可是自己的夫人却再也不见踪影。
一岁多的七少爷失去母亲后，一直是长姐华鸿雁照顾在侧，虽然华鸿雁那时也就只有七岁，可给人的感觉就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
三年后，柳烟红嫁入了华家，柳烟红为人爽直，深得华府上下的喜欢，两个孩子也都特别喜欢她，可是却从不会叫她一声娘，因为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娘。柳烟红也从不在意称呼，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即使孩子们不叫她，她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七少爷恍惚的出了会神，然后他的心中有一个想法“老头子这些年不回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去京城看望大姐，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萌生这个想法之后，七少爷便到厨房，拿了让青鸟买回的两坛烧刀子，去了西厢房。
家主房里，青鸟扶着柳烟红回到房间，把夫人扶到茶案边坐下，自己去铺好了床上的被褥，然后打来了温水，帮柳烟红擦洗了一番。正打算扶柳烟红上床休息，柳烟红拉住了她。“不急，我还没醉，陪娘聊会天。”
见状，青鸟便松开了手，给柳烟红倒了一杯茶。
“来，坐，坐到娘身边来。”柳烟红说。
青鸟乖巧的贴着柳烟红坐下，抓着她的手。
“青鸟，从我把你从柳家带到华府来，多久了？十八年？”柳烟红问道。
“夫人，有二十年了。”青鸟回道。
“二十年，二十年了啊，那时你才刚满四岁吧，和小七一般大。”柳烟红意味深长的道。
“是的，夫人，我与七少爷同岁。当年，若不是您，我恐怕都活不到现在。”青鸟道。
“傻丫头，你我也算是有缘，当年不是恰巧被我遇到，你那爹都不知会把你卖到什么地方去。半大的孩子，他也是忍心。”柳烟红道。
“夫人，我早已不记得我的爹娘什么样了，我也早已没有了爹娘。”青鸟有些低落的说道。
“说什么蠢话，我养了你二十年，我就是你亲娘。”柳烟红轻拍了一下青鸟。
青鸟没有说话，柳烟红接着说道“当年，舍了你的姓氏，单留了一个青字。为娘呢，希望你能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给你起了青鸟这个名字。你倒好，现在好像笼中鸟一样，天天和小七拴在一起，我看连我这个娘你都可以舍了。”
青鸟慌张的抓住柳烟红的手“夫人，没有，青鸟一辈子都忘不了夫人的恩情，也从未想过舍下夫人。青鸟一辈子都会守在夫人身边。”
柳烟红道“你守着我干什么，你啊，要守好小七，可不能让他被一些个狐媚子给骗跑了。我说过了，我只认你这个儿媳妇，跟小七，我也这么说。”
青鸟一惊，转而有些娇羞的说“夫人，您，您，您跟七少爷都瞎说什么了。”
“叫娘。”柳烟红有些不耐烦道。
“娘！”青鸟娇滴滴的。
柳烟红笑道“没说什么，就是要他给我抓紧点，把儿媳妇领过门，本是六年前你就应该过门的，都怪那个臭老头子，坏了好事。你知道那个臭小子跟我怎么说嘛？”
青鸟疑惑。
“他说啊，您想的不就在门里吗？还过个什么门，难不成赶出去，我在去给您接回来，多麻烦。你说这臭小子气不气人。”柳烟红笑着说道。
青鸟捂着嘴，笑的格外动人。
柳烟红看着青鸟的脸“我儿媳妇真漂亮。”
青鸟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娇嗔了一声“娘”。
“脸红个什么，娘说错了？我儿媳妇本来就好看。哎呀，我家小七，福分不浅呐。虽然那个臭小子说的话是没有错，人都在家里了还过什么门呢？都是些虚的，不过呢为娘的就是想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出嫁。”柳烟红道。
“娘，七少爷…七少爷他…”青鸟吞吞吐吐的道。
柳烟红有些疑惑“他怎么了？吞吞吐吐的，那小子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
青鸟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并不想嫁给七少爷。”
柳烟红不思其解“你这是什么话？你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这是为何？这话你跟小七说过啦？”
青鸟低下头道“从未提起。在我看来，情投意合只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外人看来情投意合，其实我知道的，我配不上七少爷。像公主殿下那样的天之骄女才配的上七少爷。”
柳烟红不知怎么的，怒了，站起来一把揪住了青鸟的耳朵“死丫头，说什么蠢话，你让小七听到了他不得伤心死啊。你们两个四岁就在一起，从小玩闹在一起，习文段字在一起，学武在一起，睡觉都在一起。还不叫情投意合，这二十年我看的比谁都清楚，小七对谁有像对你这般好，除了鸿雁，连我连他爹都没有。那夏文婉根本配不上小七，你这脑子里成天想什么，你把小七的好都放哪里了。”
青鸟吃痛“娘，疼。”
柳烟红没有松手的意思“你们俩都睡一张床了，你还跟我说你不想嫁？谁家姑娘会跟一个不想嫁的人睡一张床？”
青鸟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柳烟红。
柳烟红道“我说错了？这一年，你们在竹海小院，你跟他二人睡在那一张破床上不会是我胡编乱造的吧。你还时不时的给他沐浴，这没有假吧。怎么的，老娘养出来的闺女不愿意嫁给我儿子，反倒是想去给我儿子做侍寝丫鬟？”
青鸟惊愕道“娘，你怎么知道的？”
柳烟红哼了一声“哼，我怎么知道？老娘在华家二十年，从军也十五年有余了，华家上上下下，军中里里外外，我还能没几个心腹了？就你们那点事，瞒的了我？还有啊，怕是小七也早就知道啦。他那比兔子都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派人盯着你们。再说了，一年我都没一封书信打听你们的情况，他能不察觉？”
青鸟道“府里的情况每月都会有人定时向我汇报，七少爷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察觉有人盯着我们，只有七少爷身边的…”
青鸟转头一想“书剑？竹海小院只有他负责给七少爷传递消息。”
柳烟红松开了手“好啦，是谁都无关紧要。小七这么聪明的人，你的那点心思，他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戳破，说的太透了，他怕你脸上挂不住。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了。找个机会，娘跟小七聊聊，给你们把事情定了。你呢，跟他没必要藏着什么，想藏你也藏不住，跟他好好聊聊。”
青鸟点头道“娘，知道了。”
柳烟红笑道“这才对嘛，回去睡吧。”
青鸟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回了东厢房。柳烟红也躺倒在了床榻上，幻想着青鸟出嫁的样子，美美的睡着了。
西厢房，廊道上，老侯爷昏昏沉沉的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姓牛的，你个王八蛋，我还没回房就把门给锁了，想让我冻死在外面吗？你个…嗝…”一个悠远尤长的酒嗝。
七少爷提着两壶酒，来到西厢房前的亭子里，在月光的映衬下，看到了老侯爷。“老头？再来点？”
老侯爷闻声而去，看到自己的儿子提着酒出现在亭子里“小子，站那别动，老子马上…嗝…过来”
七少爷看着醉醺醺的爹，不由得摇摇头，冷笑一声。
父子二人，一人拿了一壶酒，没有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而是靠着亭柱席地而坐，相距甚远。
“嗯，烧刀子，你小子还是喜欢这么烈的。”老侯爷打开坛子，闻了闻。
“你教的，烈酒才是男人喝的。”小七猛地灌了一口。
华勇看着自己的儿子“好小子，这才是我华勇的儿子。”然后自己也来了一口。
“这五年，云州很好，越来越好，不负所托。”小七说道。
华勇笑了笑“我知道，你比我更合适，也更应该，我是个粗人，是个武夫，我知道我没有能力帮助那个时候的云州变的更好。没仗打了，我也就应该功成身退了。”
“说的好听，拿着军饷，云游野鹤，不解决困难，还给我制造麻烦。你真是我亲爹啊，我真应该谢谢你，这般的磨练我。”小七又喝了一大口。
“我那不是怕路上没钱，过得太穷酸了，到头来给咱们华府丢人嘛。”老侯爷也喝了一大口。
小七看了破破烂烂的老侯爷一眼，轻蔑的笑道“你看看你这样，这种话你说的出口。五年，拿了我云州三万两，都干了些什么，你这些年我还挺好奇的，说说吧。看看我是不是也应该出去走走你走的路。”
老侯爷哈哈一笑“快活啊，有钱在手，天下我有。好吃的，好玩的，这五年，你爹我回想起来可是意犹未尽啊。以前待在云州这地方，不是山就是树，早就腻了，出去之后到了东山才知道有更高的山，到了临州才知道海是什么样子，到了荆州才知道平原的辽阔。外面真的好。”
小七淡淡的道“去了不少地方啊，那应该也回了金陵，去了临安城吧。”
老侯爷一听，临安城，一时神色黯淡了下来“去了，到临安去转了转，和我们离开那时没什么变化，就是我们之前的府邸现在已经是平南王府了。”
“哦，夏国勇真看的起我们家啊，皇宫都不住了，居然看上了我们家的府邸。”小七道。
老侯爷不以为意“他喜欢就给他住就是了，反正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了，也无所谓。”
小七其实也并不在意那座府邸怎么处置，他更关心的是皇宫里的人。小七又问道“去了临安，皇宫里可还好？”
老侯爷一愣，说道“皇宫里的事与我何干，不知道。”
小七又问到“姐姐怎么样了？”
老侯爷盯着他，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就好像是在问一个关系很一般的人一样，好一会，才回道“你姐姐…挺好的…不用挂怀太多。”
“是吗？”小七道。
“是啊，上个月才见过，挺好的。”老侯爷神情很落寞。
小七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有一丝丝忧伤的脸“我有些思念姐姐了，要不我请旨去一趟临安吧，把公主送回去，顺道去看看姐姐。”
老侯爷听到小七要去看华鸿雁，一惊“你姐姐不让你去，还是我…”
话没说完，小七打断道“爹，别骗我了，姐姐在他们夏家过得不好吧。虽然现在是皇后了，可是夏家那些人，我想除了文皓兄也没人会给我姐好脸色。”
老侯爷没有说话。
小七又说到“夏文婉那里，我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姐姐在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侯爷无奈的逃了口气“哎…我这一年都在临安，一直都没有见到你姐姐，偶尔听说她被皇太后软禁了。前几年还能够时常见面，虽不能说她过得多好，起码人还挺精神，也不像受了什么委屈。”
“可是去年这个时候，待我从你大哥那里拿了钱再去京城时，不知怎的，就见不到她了。我拖那些还在京城的黑煙军老兵们，找了好多人都不知你姐姐为何会被软禁。后来想进宫去看看，可是我不敢暴露身份，怕又给她招来祸端。”
小七又问道“我的三万两，怎么用的？”
老侯爷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的笑道“买了个宅子，买了几间铺子，想着在京城有个地方落脚。”
小七道“落脚，你是打算常住吧，帐都不会算你买什么铺子？花三万两，你是买了一条街吗？老实点。”
老侯爷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不止临安城，我在东山，临州，荆州，贵州，黑吉都买了宅子，买宅子就花了一万六千两，买了有十二座。铺子都是在临安买的，想着让还在临安的老兄弟都有个生计。”
小七一听十二座宅子，怒了“华勇，你想干嘛？养小娇妻吗？买这么多宅子，你当我们家是干什么的？有你这么花钱的？”
老侯爷忙解释到“不是，我只是怕你姐若是过得不好，我便帮他逃出皇宫，以后有个安身之所，地方多点，方便安全。”
听到这更气了“你长脑子了吗？就算姐姐逃出皇宫，回云州来，有我在，谁敢动她？就算要躲到别的地方，你买大宅院，这么大的目标你是怕追查不到她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得爹。”
老侯爷好像有些茅塞顿开“哦，你说的在理，那怎么办，买都已经买了。”
小七舒缓了一下情绪，道“买都买了，不能空着，我让人去临安和那些老兄弟联系一下，看在京城还有多少我们的人。让大家把人分散下去，住到你买的那些地方，往后我有别人谋划，也需要各地都有人接应。然后再分给他们一笔钱，在各地，擅于经商就经商，不擅的就买块地，种粮，我这里需要大量的粮食。”
老侯爷没有应声。
小七道“姐姐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京城了，姐姐很快就没事了。”
老侯爷不解“你干嘛了？”
“有些人需要敲打敲打，没事，酒喝完了，该回房了。你今日就去姨娘那里睡吧，哄哄姨娘。”小七说完，转身便回了东厢房。
东厢房。
小七与青鸟同时回到了东厢房。二人一起进了房间，点亮了烛灯。
七少爷看清了青鸟的脸，面色红润，还有一只耳朵红的通透。小七笑道“犯了什么错，耳朵都被姨娘捏成这样了。”
七少爷搓了搓双手，又哈了口气，轻轻的揉着青鸟通红的耳朵，笑着问道“疼吗？”
青鸟一下脸更红了，娇羞的说道“娘，知道好多事情。”
七少爷疑了一声“嗯？娘？会叫娘了，她知道什么了？”
青鸟感觉自己说漏了什么话，一阵娇羞，轻轻的打了一下七少爷“讨厌，取笑我。娘他知道竹海小院里…”
青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七少爷笑道“我知道啊，书剑给她汇报的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青鸟一阵惊愕，原来真如柳烟红所说，七少爷什么都知道。
“睡吧，不早了，明日还有些事要做。”七少爷松开青鸟的耳朵，向着自己的床榻去了。
青鸟哦了一声，转过去，慢悠悠的走向厢房的另一头，她的床榻在那里。一阵挣扎后，青鸟回头，走到了七少爷身边。
七少爷正准备宽衣解带，看到青鸟过来，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青鸟娇滴滴，吞吞吐吐的说“我今天，可不可以…那个…”
“可不可以什么？”七少爷问道。
“可不可以…睡…这里…”青鸟指着七少爷的床榻。
七少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床，乐呵呵的说道“可以啊”然后准备走到青鸟的那张床那里。
青鸟急忙拉住他，“我是说我和你…睡这里…”
七少爷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摸了摸青鸟的头“当然可以啊，从小我们不就睡一起吗，后来才分开睡。这一年在竹海小院里，我们不也都一直睡在一起吗。”
青鸟舒了一口气，难掩喜悦的看着七少爷，笑得阳光明媚。
二人躺在床上，青鸟显得有些局促，七少爷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青鸟回道“没，就是在想娘刚才跟我说的话。”
七少爷问道“姨娘说什么了？”
青鸟说道“娘说，儿媳妇都已经在门里了，不用过门了。”
七少爷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这话是他说过的一样。
说完，青鸟又回想了一会，不好意思的侧过身，向着七少爷的方向，双手搂住七少爷的脖子，脑袋埋在了七少爷肩膀下面，闷声说道“华鸿铎，我喜欢你！”
七少爷一惊，坏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青鸟又大声说了一遍“华鸿铎，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七少爷笑道。
青鸟这才反应过来七少爷在逗她“坏死了，不理你了，睡觉。”
两个小青年间充满了爱意，甜蜜的睡下。另一边，家主房里，华勇醉醺醺的推开了房门，走到床边，自顾自的脱下衣衫，睡了下去，一把抱住柳烟红，迷迷瞪瞪的说“柳烟红，过去点，腾个地方给我。”
刚睡着的柳烟红感觉有个人抱着自己，一下醒了过来，侧过头正对着华勇的脏兮兮的脸。大喊道“华勇，你个老流氓，给我滚，去死吧你。”一脚把老侯爷踹翻到地上。
就这样，老侯爷在冰冷的地上过了一夜，第二日就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