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些想法

情感是人身体内的怪兽，奶奶的离开唤醒了我心灵深处沉睡的那头，成为了我的情感催化剂，这些被记录下来的文字会在余生中反复触及到我的心灵深处，唤醒我的记忆。

曲满庭芳的核心概念其实是大爹的一句话点给我的，“你不老，孩子无法长大”，我将这句话转述为:

如果没有时光去蹉跎岁月...，那一张张新生的稚脸。或是我的年华蹉跎了妳的岁月。

大爹的这句话听起来很忧伤，时至今日仍萦绕在我的脑海。如今即将大学毕业，在积累了很多属于我自己的故事后，再次面临分别，或许早已不是几年前心里所抒发的情怀。在开头阶段，我想了无数种落笔，我希望我能够在忘却后读到的一瞬间就被带入意境里，旋即进入到一个“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情境，思索后选择了古调。我以清晨在宿舍楼下看到的梅花作为起始，我将它比作美人，将晨霜比作腮红擦拭在它的脸上，并唤其为梅腮，“晨霜惹梅腮”的“惹”在最初是用的“染”，“惹”字的灵感取自于方文山的《青花瓷》:

篱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据方文山介绍，这个“惹”字他是在六祖慧的著名偈语中取得，这首偈语写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此字带有着很强的攻击性，很符合当下被侵略的我们，被命运招惹却又无可奈何。因此我用“晨霜’惹'梅腮”，而不是“晨霜’染'梅腮”。接下来的“宠柳扶头娇，春催老”这句话的灵感则是来自于清代诗人邓繁桢的《如梦令》:

陌上绿杨依旧，人共梅花俱瘦。

我在注入自己的理解后，感受到了作者的无力，以及当下伤感的初春。至于这个“春催老”的“催”字怎么来的，是因为我在翻阅古文书籍中看到了杜甫那句“只恐花尽老相催”加深了我对“催”字的理解。接下来我将视线范围内，如庭院碎裂的酒盅、房间燃烧的蜡烛和紧皱的眉头等添加进来。至于细雨，纯粹是因为意境才提到了雨，语言毕竟不是数字科学，更需要用美的意境去形容感情。

全文书写时我翻阅了很多文献，为了细腻地营造文字的意境美，浪漫文字中的故事画面，不仅运用了大量的修辞，并在其中加入了很多中国风的词汇，甚至将“牡丹区”改写为“牡丹城”，“你”改写为“妳”等，让老时的我回过头来阅读时依旧拥有更充分的思考空间。几经思索，我决定将大爹的话重复贯穿在后续段落，上篇就这样被定调了。

接下来简单说一下暗夜这一篇。

初稿完成于二月二十四日，篇幅在那个时候依旧没有很长，我只是纯粹地写。记叙下来，最令我纠结不已的事情是在整个叙述过程中是否添加日期，最终我决定牺牲文章的完整性，将琐碎的日期加入进来，因为我在思考后认为被记录下的时间本身更具有意义。

或许是上篇注意力集中在了文章的本身，又或许是下篇过于沉重的事实一直在压迫我的眼部神经，我通篇写下来记叙部分的感受是炸裂的。这种感受不仅只发生在书写时，甚至当我反复修改，反复阅读时，我的眼睛也依旧会一遍又一遍湿润。这些文字一直加深着我的记忆，感觉还蛮特别的。

四月二十三日下午，我重新调整了下篇的内容，删减掉了《暗夜》一文中所有的细节和日期，把自己作为第三人称重新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