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理藩制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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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内蒙古1636年成为清朝藩部

内蒙古在清代又称漠南蒙古。在讨论内蒙古归附清(后金)的问题时,应首先了解当时清(后金)、明朝、内蒙古三方面的有关情况。

先看清(后金)。清朝的奠基人、开创者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祖父爱新觉罗·觉昌安曾任明朝建州左卫都指挥,父亲爱新觉罗·塔克世曾任建州左卫指挥。明万历十一年(1583)五月,努尔哈赤以祖、父留下的十三副盔甲起兵,开始统一女真各部。与此同时,他对明朝维持臣属关系,先后七次到京城朝贡。十七年,明朝升他为都督佥事。二十三年,又升他为龙虎将军。四十四年春,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称“覆育列国英明汗”,国号“大金”(史称“后金”),年号天命。明万历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1618)夏,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的讨明檄文,誓师伐明,并在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春,取得了萨尔浒之战的胜利。为了夺取明朝的天下,努尔哈赤把战略重点放到辽东,在这一地区和明朝先后进行了四次规模较大的战争,并先后从赫图阿拉迁都辽阳和沈阳。明天启六年(后金天命十一年,1626),努尔哈赤病死,明天启七年,皇太极继位,改元天聪。明崇祯九年(1636),皇太极称帝,改元崇德,改国号为清,女真族亦改称为满族。皇太极当政后,对明朝更是发起了主动进攻。

再看明朝。明朝末年国势衰颓,内乱外患不已,危机四伏。首先是统治集团更加腐朽,明神宗怠于政事,只顾聚敛财货、寻欢作乐,明光宗沉湎酒色,明熹宗嗜好玩乐,君主专制的中央集权统治已经难以维持。其次是大地主集团更加贪婪奢靡,其疯狂地压榨掠夺广大农民和城镇居民,导致民变与兵变频发。再次是统治阶级内部派系林立,争斗不休。当努尔哈赤在东北崛起的时候,明朝已经陷于“瓦解土崩,一蹶而坏”[43]的地步,李自成、张献忠领导的大规模农民起义使明朝政权岌岌可危。而在东北地区,萨尔浒之战后,后金由防御转入进攻,明朝由进攻转为防守,广大的辽东地区陆续为后金所有。

最后看内蒙古。元朝灭亡以后,蒙古后裔有百余部活跃在大漠南北,经过有明一代的更迭,有的兴盛,有的衰落,到明末清初的时候,约有20余部生活在内蒙古地区。其中,察哈尔部最为著名,其首领林丹汗是成吉思汗嫡系后裔达延汗的七世孙,他继承蒙古大汗之位时,实力雄厚,号称40万众,牧地辽阔,部众繁衍,牧畜孳盛,兵强马壮,自称“全蒙古大汗”。不过,随着后金的兴起以及察哈尔内各部力量的消长,林丹汗所属很快就各自为政,作为大汗的他实际上只能支配察哈尔部。除察哈尔部外,还有内喀尔喀五部,也是达延汗的后裔,是从外蒙古喀尔喀河以东南迁内蒙古形成的。后金兴起后,曾重创内喀尔喀,结果只剩下扎鲁特、巴林二部,清朝不以喀尔喀为名,另外有外喀尔喀内迁的喀尔喀左翼、喀尔喀右翼二部,成为内蒙古的喀尔喀部落。科尔沁部当时在内蒙古影响也很大,其始祖是元太祖弟哈布图哈萨尔。最初科尔沁部因居住在嫩江流域而称嫩科尔沁,服属于察哈尔,南与叶赫女真相邻,所以和努尔哈赤接触也最早。

另据史书记载,内蒙古除科尔沁部外,扎赉特部、杜尔伯特部、郭尔罗斯部、阿鲁科尔沁部、四子部落、茂明安部、乌喇特部,始祖也是元太祖弟哈布图哈萨尔。阿巴噶部、阿巴哈纳尔部,始祖是元太祖弟布格博洛格图。翁牛特部,始祖是元太祖弟谔楚因。土默特部右翼,始祖是元太祖十六世孙阿尔坦。浩齐特部、苏尼特部、乌珠穆沁部、敖汉部、奈曼部、鄂尔多斯部、扎鲁特部、巴林部、克什克腾部、喀尔喀部,始祖是元太祖十五世孙达延车臣汗。以上各部均姓博尔济吉特。喀喇沁部、土默特部左翼,始祖是元太祖臣济拉玛,姓乌梁罕。[44]以上内蒙古各部在明末清初的分布是:科尔沁、杜尔伯特、郭尔罗斯、扎赉特、阿鲁科尔沁、四子部落、茂明安、乌喇特,在嫩江到兴安岭一带;翁牛特、奈曼、敖汉和内喀尔喀中的扎鲁特、巴林,在西喇木伦河与老哈河流域;察哈尔部则在内蒙古的西部。

由于内蒙古介于明朝与后金之间,具有重要战略地位,因而成为后金与明朝的争夺对象。当时,明朝采取“以西虏制东夷”的策略,利用内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的力量,每年给其4万两白银,企图使其一面控制内蒙古,一面抗衡后金政权,以便自身腾出更多的力量对付中原内地的农民起义军。林丹汗则提出“助明朝、邀封赏”,每年得赏银4万两,后来一度增加到14万两白银。

了解明末清初清(后金)、明朝、内蒙古的态势后,我们再看内蒙古是怎样归附清(后金)的。内蒙古归附清(后金),主要是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时期,历时40余年。

努尔哈赤占据辽东以后,积极图谋入主中原,取代明朝。他曾说:“天地间,国不一也,岂有使大国独存,令小国皆没耶?”[45]他还声称“不要幻想汉人政权是永久的,我是暂时的”,“大而变小,小而成大,古来兴亡变迁之道”,“南京、北京、汴京,本非一人所居之地,乃女真、汉人轮流居住之地”。[46]但是,努尔哈赤要实现入主中原的愿望,除本身力量强大之外,还要解除后顾之忧和道梗之患,这就需要借助内蒙古的力量。前文指出,因为内蒙古在后金和明朝之间,占有重要地位,是明朝、后金之间的缓冲地带,所以内蒙古的向背直接影响着明朝与后金力量的消长。因此,后金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和控制内蒙古,否则,它无法击败明朝,更谈不上进取中原。

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努尔哈赤和内蒙古开始接触。当时,“环满洲国扰乱者”,“各部蜂起,皆称王争长,互相战杀。甚至骨肉相残,强凌弱,众暴寡”。[47]努尔哈赤在这样的情况下,“招徕各路,归附益众,环境诸国,有逆命者,皆削平之,国势日盛”。[48]该年九月,叶赫部贝勒布斋联合内蒙古科尔沁等九部,会集军队3万人,向努尔哈赤大举进攻。“九国兵马,会聚一处,分三路而来”,[49]确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由于努尔哈赤反应迅速,集中优势兵力击敌于薄弱环节,加之九部联军行动不一致,指挥不统一,结果努尔哈赤取得了古埒山战役的胜利。科尔沁部贝勒明安“马被陷,弃鞍赤身,体无片衣,骑骣马脱出”。[50]努尔哈赤获胜后,并没有责备科尔沁部贝勒明安,而是“选所获蒙古人二十,被锦衣,骑战马,使其回归本部”。[51]这样,第二年春,明安也采取了和解的态度,派人向努尔哈赤进献驼马。不过,科尔沁部和努尔哈赤之间的通使关系并不牢固。明万历三十六年三月,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率兵五千人攻打乌拉部。科尔沁蒙古翁阿岱贝勒带兵往援乌拉部,见女真军队兵强马壮,自视不敌,未敢参战。

努尔哈赤注意用抚绥手段处理和内蒙古各部的关系,因为他意识到要征服明朝,必须依靠内蒙古各部的力量。他宣称:“满洲蒙古,语言虽异,而衣食起居,无不相同,兄弟之国也。”[52]万历四十三年(1615)九月,科尔沁贝勒明安第四子桑噶尔斋台吉叩首求见努尔哈赤,并送马30匹。努尔哈赤回赏桑噶尔斋台吉甲10副,缎、布无数。同年十月,明安贝勒长子伊格都齐台吉也叩首谒见努尔哈赤,送马40匹。努尔哈赤赐伊格都齐台吉甲15副,缎、布若干。后来,明安贝勒次子哈坦巴图鲁台吉、五子巴特玛台吉都曾叩见努尔哈赤,同样得到了丰厚的回赏。明万历四十五年(天命二年)正月,科尔沁贝勒明安朝贡努尔哈赤,受到隆重礼遇。努尔哈赤迎出百里之外,留明安住一个月。这期间,“每日小宴,越一日大宴”。[53]明安返回时,努尔哈赤送出30里,赠送大量礼品。明天启二年(天命七年)二月,明安带领所部16贝勒及喀尔喀部台吉,“各率所属军民,三千余户,并驱其畜产”[54]归附了努尔哈赤,成为内蒙古各部中归附清(后金)最早的一部。

在内蒙古,喀尔喀五部和努尔哈赤建立友好往来关系也比较早。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喀尔喀五部贝勒老萨向努尔哈赤遣使通好。[55]巴约特部达尔汉贝勒之子恩格德尔也很早就归附了努尔哈赤。明万历三十四年十二月,恩格德尔率领喀尔喀五部使,“进驼马来谒,尊太祖为昆都仑汗(即恭敬之意),从此蒙古相往不绝”。[56]明天启元年(天命六年,1621)十一月,内蒙古喀尔喀部男女96人,带马1匹、牛36头、羊47只、车26辆逃至努尔哈赤处,努尔哈赤“亲自去衙门,为来的逃人摆宴”。[57]不久,喀尔喀古尔布什和莽果尔台吉率所属600户以及所有牲畜来归,努尔哈赤给了他们田庄、奴仆,授以官职,赏赐丰厚,使他们安居乐业。[58]

对曾经反对过自己的内蒙古部落,努尔哈赤也采取灵活态度。喀尔喀部贝勒齐赛实力强大,牲畜众多,始终对抗努尔哈赤。明万历四十七年(天命四年,1619)七月的一天,齐赛和扎鲁特部色本引兵夜袭努尔哈赤,结果战败被擒,属下也多数成了俘虏。喀尔喀部众贝勒遂遣使致书努尔哈赤,表示“大明,乃敌国也,征之,必同心合谋”。[59]同年十一月,双方派出使节庄严盟誓,明确明朝是仇国,喀尔喀五部参加这次盟誓的首领有27位。[60]

察哈尔部林丹汗在内蒙古各部中虽然“士马强盛”,但是他有“宋康武乙之暴”,[61]引起了内蒙古诸部的强烈不满。林丹汗与明朝联盟,对抗努尔哈赤。明万历四十七年十一月,林丹汗遣使赍书给努尔哈赤说:“汝数苦明国”,“吾将牵制汝”。[62]努尔哈赤一方面向林丹汗表示“明,吾深仇也”,“愿同心协力以图之”;[63]另一方面,利用内蒙古各部对林丹汗的不满情绪,采取一切措施争取同盟者。明泰昌元年(天命五年,1620)三月,努尔哈赤释放色本,并赠送贵重礼品,色本立誓:“若不感恩图报,殃及臣身。”[64]此后,又释放了齐赛。结果,内蒙古喀尔喀部有4000余户归顺努尔哈赤。不久,努尔哈赤和内蒙古科尔沁众台吉达成了共同进击林丹汗的协议。明天启五年(天命十年,1625)九月,林丹汗围攻科尔沁部格勒珠尔根城,努尔哈赤迅即派人帮助科尔沁“坚备城郭,守御于城上”,[65]随后又发5000精兵前去解围。林丹汗围城数日未下,又见努尔哈赤援军到来,便撤围逃走。

相对来说,努尔哈赤时期后金力量还不够强大。努尔哈赤曾对内蒙古喀尔喀五部说:“吾小国耳,隐居山谷,未尝敢犯彼八十万汉人与尔四十万之蒙古人。”[66]就是这种情况的反映。但是,努尔哈赤终究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知道怎样做。他把内蒙古比作天空中的云,认为:“云合则致雨,蒙古部合则成兵,其散犹如云收而雨止也。俟其散时,我当亟取之。”[67]努尔哈赤采取“分而击之”的策略对待内蒙古各部,取得了一定成效。他去世前,察哈尔部林丹汗的力量尽管仍很强大,但是,内蒙古科尔沁、扎赉特、杜尔伯特、郭尔罗斯四部已经归附了后金。[68]

皇太极继位后,主要的对手是察哈尔部林丹汗。当时,林丹汗对内蒙古各部采取“从者收之,拒者被杀”[69]的政策,致使许多部四处奔逃。明天启七年(天聪元年,1627)夏秋时节,敖汉部、奈曼部及察哈尔部中的昂坤、杜陵等首领,主动归附皇太极。喀喇沁部、土默特部、鄂尔多斯部、阿巴噶部、喀尔喀部等,则联合起来向林丹汗发起进攻,击杀林丹汗兵数万人。明崇祯元年(天聪二年,1628)七月,喀喇沁部塔布囊苏布地派遣使者求见皇太极,表示归附。不久,巴林部首领塞特尔台吉、扎鲁特部贝勒色本,也率众归附皇太极。九月,皇太极和喀喇沁部、喀尔喀部、阿巴噶部、土默特部等达成了攻打林丹汗的协议。十月,皇太极统率大军亲征林丹汗,内蒙古敖汉、奈曼、喀尔喀、扎鲁特、喀喇沁等部均派军队参加。在内蒙古各部簇拥中,皇太极统率全军乘夜进攻,在锦尔合等地击败了林丹汗部众。

明崇祯五年(天聪六年,1632)春,皇太极传令归顺的内蒙古各部,再次出师征讨林丹汗,收到命令的各部均按时到达。皇太极统率大军,远赴兴安岭征讨林丹汗。林丹汗“大惧,谕部众弃本土西奔,遣人赴归化城,驱富民及牲畜渡黄河,国人仓促逃遁,尽委辎重而去”。[70]皇太极率军追击到归化城。五月,在木鲁哈喇克沁地方,皇太极命令分兵前进。左翼军由内蒙古科尔沁、巴林、扎鲁特、喀喇沁、土默特等部组成,进攻大同、宣府边外察哈尔属地。这次远征,皇太极彻底粉碎了林丹汗的力量,迫使林丹汗“尽携部民牲畜财物,渡黄河以遁”,[71]部众七零八落,他自己也在青海打草滩地方死去。皇太极在进攻察哈尔部林丹汗的过程中,内蒙古土默特部、阿鲁科尔沁部、四子部落以及翁牛特、克什克腾、茂明安、鄂尔多斯、乌喇特等部,陆续归附后金。明崇祯八年二月,皇太极命令其弟多尔衮等人率军西征,往黄河以西招抚林丹汗部众。皇太极晓示察哈尔部流散的部众说:“我与尔两国,语言虽异,衣冠则同,与其依异类之明人,何如来归于我?不惟尔等心安,即尔祖父世传之衣冠体貌,亦不烦变易矣。”[72]在皇太极政策的感召下,林丹汗余众纷纷归附。三月,大军行至西喇珠尔格地方,遇到林丹汗妻囊囊太后,囊囊太后率1500户归降。四月,大军又在托里图地方遇到林丹汗子额哲,额哲率1000户归降,并献上历代“传国玉玺”。九月,额哲随多尔衮大军到达沈阳城,内蒙古察哈尔部归附后金。

对待内蒙古各部,皇太极和努尔哈赤一样,采取以抚为主的政策。他多次向内蒙古各部首领表示:“我满洲与尔蒙古,原系一国”,“来降者,无不恩养之”。[73]“各处蒙古每次来朝,厚加恩赏,因此俱不忍离我而去,虽去时犹属恋恋。”“由此揆知,以力服人,不如令人衷心悦服之为贵也。”[74]正因为如此,内蒙古各部才纷纷归附后金。

明崇祯七年(天聪八年,1634)十月二十七日,皇太极在祭告努尔哈赤灵位时,不无自得地表示:“臣于诸国,慑之以兵,怀之以德,四境敌国,归附甚众……喀尔喀五部举国来归,喀喇沁、土默特以及阿噜诸部落无不臣服。察哈尔兄弟,其先归附者半,后察哈尔携其余众,避我西奔,未至汤古特部落,殂于西喇卫古尔部打草滩地,其执政大臣率所属尽来归附。今为敌者,惟有明国耳。”[75]明崇祯九年(天聪十年,即清崇德元年,1636)四月,科尔沁部土谢图济农巴达礼代表内蒙古察哈尔、科尔沁、扎赉特、杜尔伯特、郭尔罗斯、敖汉、奈曼、巴林、土默特、扎鲁特、四子部落、阿鲁科尔沁、翁牛特、喀喇齐哩克、喀喇沁、乌喇特等部49贝勒,和满汉文武众官一起,恭请皇太极称尊号。明崇祯十年(崇德二年,1637)和十二年,原服属于察哈尔、后因林丹汗威逼而徙居外蒙古的浩齐特部、苏尼特部、阿巴噶部、乌珠穆沁部,相继回居内蒙古。顺治十年(1653)二月,喀尔喀右翼归顺清朝。康熙四年(1665),原依附喀尔喀的阿巴哈纳尔大部移居漠南,余部也于康熙二十七年随车臣汗南迁。这样,内蒙古全部归附大清。

内蒙古各部归附清朝(后金),是其成为清朝藩部的基础,清廷还需要采取有关措施,才能使内蒙古成为藩部。这些措施主要有两项:一是划分牧界,编旗设佐,实行盟旗制度;二是废除蒙古贵族旧有的称号,实行新的爵位封号。划分牧界,编旗设佐,实行盟旗制度,在天聪八年(1634)十月就已经开始。当时,皇太极“遣大臣赴硕翁科尔,定蒙古牧地疆界”,“既定界,越者坐侵犯罪”。“其分定地方户口,敖汉部一千八百,奈曼部一千四百……”在这个基础上,天聪九年二月,“编内外喀喇沁蒙古壮丁,共一万六千九百五十三名,为十一旗”。[76]其中有8旗为蒙古八旗,有3旗为盟旗制度下的旗。[77]废除蒙古贵族旧有的称号,实行新的爵位封号,在崇德元年(1636)皇太极称“宽温仁圣皇帝”、建大清国时开始实行。蒙古贵族旧有的汗、诺颜等称号废除,封以新的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等爵号。[78]实行盟旗制度和新的爵位封号,是内蒙古成为清朝藩部的必要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