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圣墓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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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战端将开

帝皇黑剑与动力链枷同时斩向维拉德。

帝皇冠军与远征军元帅在这一刹那展现出了无愧于他们数百年并肩作战的经验和配合,帝皇黑剑呼啸着斩向维拉德的头颅,而链枷带着钉锤甩动的动能砸向异端的身躯。两人的进攻方向相反,协同一致,毫无破绽。将午夜领主困在铁链、钉锤和漆黑剑锋组成的牢笼之中。

而维拉德毫无反应,他保持着冠军式的架势,举剑,低头,紧闭双眼。他一直这么静止,直到黑剑的阴影笼罩身前,直到链枷的残光照亮后背。

然后,他便消散如烟。

午夜领主的动作在高速中化作飘渺的残影,一个刹那间,裂人锯如同眼镜蛇般突击,极轻极快,锯齿的剑尖瞄准帝皇冠军的面庞。那是一个令维拉德如此熟悉的面庞,坚定而凌厉,一如一万年前的西吉斯蒙德。

但是他终究不是西吉斯蒙德,如果今日西吉斯蒙德在此,维拉德已然死去。

在最后一刻,瓦沙克放弃了进攻,抽回黑剑格挡维拉德的突刺。但两柄利刃并未相交:维拉德同样抽回了自己的巨剑,转身上挑,巨剑在空中自下而上划过一道完美的半月,迎向埃弗雷德元帅横扫的链枷。

月影式,小荷鲁斯·艾希曼德挥舞“鬼见愁”的高妙技巧。

裂人锯荡开链枷,然而半月继续延伸,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维拉德在挥剑中再次转身,将长剑化作一轮包裹自己的满月,剑锋纵劈,斩向瓦沙克的额头。而帝皇冠军以多恩之子一如既往的坚决和狂怒迎上了午夜领主的劈斩,两柄利剑携带着阿斯塔特的无匹巨力对砍,一剑,两剑,三剑,灿烂的火光令圣所的阴影退却。漆黑的剑锋与锯齿相互撕咬,在决斗二者的高位彼此钳制。

就在此时,埃弗雷德元帅调整好了那沉重终结者的姿态,他抓住维拉德忙于角力无暇他顾的瞬间,链枷从天而降。

在这个几乎必死无疑的关头,维拉德展现出令人惊叹的灵敏反应,他一只手松开剑柄,一拳打在帝皇冠军面甲之上。瓦沙克后退一步,来自黑剑的钳制松开,给了午夜领主转身横剑招架埃弗雷德元帅的武器的空间。

金铁交加,火星旋舞。

维拉德挡住了链枷的铁杆,然而铁链上的锤头却在惯性之下绕过了他的横剑防御,砸在他的肩甲上。埃弗雷德元帅乘胜追击,以惊人的技艺操纵链枷,以铁链捆绑住午夜领主的剑锋,用力拽开。

维拉德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尝试攥紧他的裂人锯。他从腰间拔出战斗刀,刺向终结者头盔下的缝隙。

瓦沙克挥舞着黑剑袭来。

维拉德大声咒骂了一句诺斯特拉莫脏话。放弃了刺向终结者的杀招,举起匕首抵挡帝皇冠军凌厉的直刺。他一手持剑,一手握匕,同时与黑色圣堂的二人相持。

相持仅持续了一瞬,瓦沙克牧师一脚踹在他胸口,而埃弗雷德元帅的重拳接踵而至。维拉德飞了出去,在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半跪着起身。

而黑色圣堂没有给他留半点时间,黑剑如影随形,追击而至。

就在这一刻,地面开始颤抖。

……

燃烧绝望号曾经死寂。当她停泊在圣莫瑞甘暗面的空港之间时,她看起来与星空间无声飞舞的碎石和残骸如此类似:死寂,沉默,黯淡无光。如果仅靠目视,身在太空的尺度之下,很容易以为她只是一块无趣的岩石。

而此刻,这块无趣的岩石正在苏醒,一层层悄无声息钢铁楼层逐个闪耀出光芒。纵使虚空之中寂静无声,她的咆哮也足以震撼人心。连接空港的机械臂解锁收回,千万吨的气体自缓缓闭合的阀门间呼啸而出,这股烈风在地表足以引起又一场席卷沙海的呼啸。但在这里,它只是灌入虚空的夜色之间,如同泥牛入海。

但依然有人能够听见她的咆哮,正如古泰拉神话中醒转的巨龙一般,她在嘶吼,她的吼声跨过寂静的深空,以不可能的方式化作数十万人耳边震颤的钢铁。每一秒,足以令大陆燃烧的核子反应于引擎之中反复上演万亿次,直到整条战舰成为地表凡人能够仰头目视的星辰。

而在那颗星辰之中,每个人都能听见她的愤怒,她的愤怒震耳欲聋。

索拉尔舰长听见了她的愤怒,她与这愤怒的主人合而为一,机魂的狂怒和野蛮在她的血流间挣扎。而她的意志则蔓延到这条造物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门火炮,每一层甲板,每一块装甲和撞角。她能感知到虚空之中的每一片尘埃,感知到数十万公里内的每一条航船,感知到船上每一个船员的脚步和怒吼。她的视野超越了每一个人类,也超越了每一个阿斯塔特乃至原体。她成为了整个世界。

维拉德听见了她的愤怒,他正身于黑剑与链枷的风暴之间求生,金铁交加之声沿着裂人锯的剑脊传递,剑柄的震动令他几乎难以握紧。然而这条战舰的震颤百倍于他的剑刃:多恩的圣像在战舰离港的震动中摇晃咆哮,这位消失超过十个千年的伟大原体,在那么一瞬之间复生于燃烧绝望号的圣堂之中,向着四周释放出灼热的威严。维拉德仰头望去,而黑剑挟着风雨而来。他在咒骂中挡下这一击,双手被震得酸疼。他大声抗议着,脑海中回荡着嚎哭长廊的悲鸣。

梅萨·李锡尼听见了她的愤怒。他正在武装甲板之间横冲直撞,粗暴的推开每一个拦路的凡人船员。当他冲进军械库时,地动山摇,引擎启动带来的巨大超重险些将他击倒。在他身前,裁决者的黑甲在晦暗的星光下泛起朦胧的光。梅萨·李锡尼踏入着甲间,机仆和奴隶开始忙碌着为他着甲,他的眼中跳闪着更甚于这条战舰的沸腾暴怒。

卡鲁日听见了她的愤怒。他身在舰桥,孤立无援,被舰桥上求援的目光所包围。却依然镇定自若。舰桥的每一个军官此刻都与他同样镇定,纵使不断有人不时担忧地望向大门,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对接臂成功分离……”

“引擎功率提升……”

“火炮甲板就位率87%……”

“主炮充能将在30秒内完毕……”

“通报位置。”卡鲁日紧盯着全息台上那不断逼近的巨舰。

“距离一百二十四万公里,相对航行,预计8分钟18秒内接敌。”炮术长回答道。卡鲁日摇了摇头,继续紧盯着全息台。

“通报位置。”等了一会儿,他再次说。

“距离九十一万公里,相对航行,预计五分三十一秒内接敌。”

“继续等待。”卡鲁日说。

舰桥的气氛凝重有如冰霜,两个足够毁灭星球的存在相向而行。在虚空的尺度下,它们看起来却如此渺小而安静。

“通报位置。”卡鲁日说。

“五十万公里。”炮术长的言语清晰而镇静,“进入最佳火力区间。”

“开火。”

炮术长伸手向前,比出开火的手势。

“向虚空释放我们的怒号吧。”

光矛轰然开火。

洪流般的光明在眨眼间跨越数十万公里的宙域,袭向名为“礼赞”的战舰。撕裂宙域的光芒将圣莫瑞甘的天穹照亮成燃烧的炽白云层;向着整个世界昭示着战争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