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河伯养寇自重
学堂放学，陈瑜继续到镇中闲逛，观人言行，想早日掌握这方世界的汉语发音。
逛到镇中时，陈瑜嗅到一阵香火气息，继续朝前，眼前突然出现赤金色光雾，身上立即如被火燎，很不舒服。
“香火神力？”陈瑜挑眉，向后退去，异象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他将头探出水中，往前看去，就见一间矮小的土地庙矗立在前方十数米外，其上赤金色霞光流转不休。
“果然是香火神力！”陈瑜自语，也不多看，潜回水中，往来路回去。
土地是国朝敕封神灵，属阴司神灵，有体制内的，无论厉不厉害，作为小妖怪，都不宜招惹。
逛到下午，陈瑜再次来到学堂，跟着一群孩童，学习汉语发音。
待学堂放学，陈瑜便离开小镇，继续往下游探索，行未远，瞧见一水鬼在岸边徘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岸上浣衣的女性们。
“色鬼还是想拉人下水？”陈瑜自语，不过作为一条鱼妖，可不会去管人和鬼的事，鱼尾一摆，便继续往下游游去。
刚游出没多远，陈瑜便听到后方传来阵阵惊呼，其中还夹杂着小孩哭喊。
陈瑜脑中自然出现一副画面，那水鬼正拽着个妇女的脚踝，将其往深水区拉去。
因为有水鬼作祟，任那妇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已呛了几口水下去。
陈瑜皱眉，作为妖，按说不应该掺和这事，但听着那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又一阵揪心。
父母早早离异，跟爷爷长大，童年很不美满的陈瑜，终究不忍那孩子伤心，反身朝上游游去。
不片刻，陈瑜便到水鬼附近，眼见妇人快不行了，远远便射出道剑气，逼得那水鬼撒手放人。
生活在水边的人，少有不会水的，没了水鬼拉扯，妇人很快浮出水面，呼吸到空气，把命续上，缓一缓后，就急忙朝岸上游去。
水鬼并未出手阻拦，而是面色阴冷的看向缓缓游近的陈瑜。
“无知鱼妖，你敢坏我的事，你知道我是谁吗？”陈瑜脑中微微震动，原来是水鬼通过意念传意，因是意念，却是可以无障碍交流。
“你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陈瑜调侃地问道，是根本不将水鬼放心上，他一条鱼，可不怕水鬼将他拖深水里淹死。
“我乃澜水河伯麾下巡河夜叉，奉河伯大人令取那不敬神明妇人的性命，你敢阻我，澜水水域，再无你立足之地，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见陈瑜混不在意自己威胁，水鬼怒报身份。
陈瑜闻言，第一反应是不信，一个河神，竟然指使小鬼害个普通人性命，原因还是不敬，根本不合理，但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先不说那妇人如何不敬，惹怒了神灵，只说神灵本身，其最重要的就是香火，那河伯让水鬼害人，有水鬼的事传开了，要到水边的人，还不得去河伯庙念句“河伯保佑”，这香火不就来了？
这就叫养寇自重！
“都说聪明正直为神，无论百姓感念，还是国朝敕封，都是选品德高尚的忠臣烈士，但神也是会变的……”
陈瑜感叹，看了那水鬼一眼，已无肉身的水鬼突觉毛骨悚然，喝道：“你想……”
紫光一闪，水鬼便发不出声来，鬼体如泡沫般消散，却是被紫色剑条瞬间斩得神魂湮灭。
水鬼消失，原地出现一枚很是虚幻，散发香火气息的符箓。
陈瑜立即确定，这水鬼确是河伯手下，这符箓，是神灵的敕令符书，是神灵赐予下属妖魔鬼怪的官方凭证，符箓上的正神气息仿造不了！
敕令符书刚显现，即化作水流，瞬间远遁，不见踪影。
敕令符书是河伯所授，受敕者死亡，符书必是回了河伯处。
担心河伯亲自杀来，陈瑜立即施展真龙出水，跃出水面两丈，然后祭出紫色剑条，御剑朝远处飞去，以最快速度远离河岸。
……
澜水下流，某水深不可测之处，一座华丽府邸坐落在此，大门匾额上，“澜水河伯府”五个大字金光闪闪，更散发着无上神威，震慑得过往水族不敢靠近。
河府深处，正闭目炼化香火的澜水河伯蓦然睁开眼睛，自语道：“王源的气息竟然消失了，这是被人杀了？”
河伯伸手朝前一抓，水鬼的敕令符书，便出现在其手上。
“急！”河伯持符一挥，一面水镜出现，陈瑜先前斩杀水鬼的画面，便呈现在河伯眼前。
看到杀死水鬼的，只是条小鲤鱼，原本淡然的河神立即暴怒：“好孽畜，竟敢杀我巡河夜叉，不可饶恕！”
河伯怒不可遏，当即施展水遁，不过数息，便跨越十数里，到得陈瑜斩杀水鬼处。
“嗯，不在河里？”河伯闭目感应一番，眉头一皱，作为澜水河伯，整条澜水都在他掌控范围内，没发现，那便说明真不在河里。
河伯神念扩散出去，探查方圆百米，一无所获后，表情扭曲起来。
“好孽畜，最好一辈子不入澜水，我已记住你气息，只要进入澜水，我必杀你！”
澜水河伯恨恨说了一句，架起水遁，回了河府。
一心飞遁，已到十数里外的陈瑜，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此时的他，正落在林中一块岩石上恢复妖力。
半小时后，陈瑜收功而起，说道：“充电半小时，飞行十数里，还行。”
活动一番身体后，陈瑜暗道，水邸神灵，执掌水脉凝聚成的水神符印，对所辖水域，有绝对掌控，安全起见，近期都不要进入澜水河了。
“嗯，水域探索计划先搁置，先查看周围山林……嗯，其实探查山林，比探索水域更好，说不定还能找到灵药。”陈瑜暗道。
以陈瑜如今的修为，虽然还不能彻底离开水，但他会聚水之术，完全不用担心探索山林时因找不到水而死，计划可行。
随后日子，陈瑜早上去镇上学堂学习这方世界的汉语发音，下午到山中寻找灵药，晚上、清早则采食月华、紫气。
如此过了一月，陈瑜灵药一根没找到，周围环境倒是摸到滚瓜烂熟，哪座山有什么植物，有哪些动物，有没有妖精，他都一清二楚，也学会了不少此界的汉语发音，日常用语都已能听懂。
逛了一月，陈瑜的心彻底静了下来，当即回到洞府，开启新一轮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