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界
陈瑜起意出行，孑然一鱼的他，也没什么要准备的，说走就走，从洞顶出口钻出。
至于葫芦和莲花苞两件法器，因为依旧在成长，陈瑜自然不会摘下带上。
出了洞口，陈瑜打出一道戊土诀，对被水蚀后显得脆弱的石槽进行了加固，以防其坍塌，并缩小了漏水口。
加固过石槽后，陈瑜把原来的过滤布盖回原位，并重新填土掩埋。
以陈瑜如今修为，早已可以从那两扇石门进出，只是不想麻烦而已，不过这估计是他最后一次走这里了，下次回来，出入都将走正门。
将蓄水池恢复原样，陈瑜绕道正门，在两扇石门上布下禁制，防被人偷家后，才正式启程。
作为一条鱼，陈瑜自然是要走水路，他准备沿原先生活过的河流往下游去，先探索周围百里水域，看看两岸风光后，再考虑下一步行程。
从《陈燊随笔》中，陈瑜了解到，这方世界，人、鬼、妖、神并存；
特别说明，这方世界，仙、佛、天庭、地府，都是传说。这里的神，或是百姓感念，立庙供奉而成，或是帝王敕封，得官方认证祭祀而成，城隍、山神、土地等阴司鬼神和江河湖海的水神龙王皆是如此，和天庭地府没半毛钱关系；
这方世界，以九州之地最为富庶，人道昌盛，妖魔皆隐匿行踪，只逢乱世，才敢大举为祸；
而九州以东，是茫茫海域，称东海，有一些岛国存在，多有海妖，传闻海外有仙山；
九州以南，据传有十万大山，称南荒，生活着许多蛮人，这些蛮人据说是上古魔神蚩尤后人，以部落存在，各有异能，或力大无穷，或能喷火，或能吐冰，还会豢养蛊虫；
九域以西，沙漠为主，称为西漠，佛教沙门的地盘，被称作小西天，据说往西还有极西之地，不过相隔太远，信奉鸟神，陈燊也只是听说；
九州以北，是辽阔草原，称北原，生活着游牧民族，更北的苦寒之地，则是妖族地盘，据说有许多大妖盘踞，划地称王。
这方世界的地理分布，是不是很熟悉？陈瑜也是这种感觉，加上文字和一些上古神魔仙佛传说，有种穿越古代平行世界的感觉，好些东西似是而非。
根据《陈燊随笔》所说，陈瑜此时身处九州，没改朝换代的话，应在大周王朝扬州境内，靠近金陵。
陈瑜一边想着《陈燊随笔》里对这方世界的描述，一边急行，不一会便来到河边。
在自己挖掘的洞府边驻足一会后，陈瑜一头扎入河中，往下游而去。
陈瑜顺流而下行出一里多，一条大青鱼从下游逆流而上，极速朝他杀来。
“这大青鱼竟然还没放弃，真是执着，估计吃我的想法，都成执念了！”
陈瑜感叹道，却是认出，这大青鱼，就是一年前，将他逼到浅滩上的那条。
大青鱼速度很快，陈瑜也没躲避，是故双方很快相遇。
虽然因为这大青鱼的袭击，陈瑜才会去浅滩筑巢和上岸散心，才因此获得本家前辈留在洞府中的造化，但陈瑜也险些命丧它口，因此，陈瑜是不会放过它的，没遇到或许不会特意去找它，但其自己送上门来寻死，自然要成全它。
“噗——”
想着，陈瑜率先出手，一挥右胸鳍，一道森然剑气便激射而出。
剑气过处，白浪涌现，似飞机过后留下的长长白气，看着很有威势。
大青鱼似是野妖，见剑气袭来，发现躲不过去后，竟没有施展法术抵挡，只是放出妖力挡在身前，这种作法，太过原始。
随意放出的妖力，散而不凝，如何挡得住陈瑜用凝练剑元，再以《飞星剑谱》之法释放出的剑气？只见剑气如穿薄纸般，轻易便穿过大青鱼妖力屏障，朝其脑袋刺去。
见剑气有如此威力，大青鱼眼露惊恐，极力扭身避开头部要害，剑气最终只击中其背脊。
“叮！”剑气击中鱼背，竟发出金铁碰撞的声音，青鱼黏液发生效用，剑气偏移，擦着鱼背滑过，只一块鳞片被切出数分深的剑痕。
“好硬的鳞甲！”
陈瑜有些心惊，要知他的剑气可不简单，可洞穿半尺厚的岩石，如今却没能破开大青鱼的鱼鳞，只留下浅浅剑痕，其硬度，绝对远超钢铁。
想想倒也合理，这青鱼长这么大，明显是积年老妖，没什么法术护身，只能拼命淬炼肉身，有如此强大的肉身，不足为奇。
大青鱼见那声势骇鱼的剑气，只能给自己刮痧，惊恐的眼神，立即为凶残取代，张开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就扑咬过来。
紫光一闪，大青鱼身体立即僵住，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失去神采，往河底坠去。
陈瑜收回紫色剑条，鱼尾一摆，便往下游游去，与剑相通的他，知道结果，不用看也知道大鱼生机尽灭。
往下游游了数里，一座小镇出现在陈瑜眼前。
这小镇依河而建，挖了不少水渠将河水引到镇中，远远望去，处处小桥流水，确有些江南水乡的味道。
陈瑜见状，使了个隐身术，偏离河流主道，从水渠进入镇中，准备体察下这方世界的风土人情。
刚进入小镇，陈瑜便被各种招牌、旗幡上写的字吸引注，因为上面写的不是篆书，而是楷书。
“楷书出现，说明隶书都已过时，陈燊却还在用篆书写笔记，想来篆书才是修行界通用文字。”
陈瑜自语，继续在河道间游曳，突听一阵整齐的童音，在断断续续的念叨什么。
陈瑜心中一动，立即朝其处游去，很快来到一座临水而建的庭院外。
上岸进入庭院，不出陈瑜所料，这是一处学堂，此时正有二十几个六七岁的童子跪坐在书案后，跟着个老夫子，学习识字。
只见老夫子指着身后白纸上的“関”字，道“gutong”，学生跟着“gutong”。
陈瑜整个鱼都麻了，这“gutong”，和地球上“关”字的发音，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无关系。
“学堂教的，当是官方语言，没什么说的，学呗。”陈瑜叹气，摒弃杂念，认真学习起来。
学堂放学时，陈瑜学到了十五个字的发音，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方世界，疑似地球古代平行世界，出现《诗经》，一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