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满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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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秘闻 (求追读!!)

吴泽端茶,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盖,似笑非笑道:“你说的那是二十万两黄金罢。”

顿了顿,吴泽的语气变得寒冷:“目下的你已是阶下囚,不管你私自藏有多少银钱,我的人,自会一一搜罗出来。”

“你这叫双手奉上?嗯?”

范荣桂目光一缩,咬牙说道:“小人所求,只奢望大人饶小人外室和小儿一命!”

“适才,小人与大人述说凉王的事情,是因为小人知道六年前,究竟何人谋刺的凉王世子。”

“经手者,我知道有东虏镶红旗旗主代古拉风、安亲王,还有北元、鞑靼的人参与其中。”

“六年前,凉王亲口承诺,若谁能提供行凶者。凉王便承他一个人情。”

彼时的范荣桂肠子都悔青了,若是自己前阵子舍了这万贯家财,直接跑到河套,莫说是绣衣卫,哪怕是太上皇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范荣桂垂下的眸子,目光掠过一丝滔天悔意,语气却极其认真道:“大人可凭这个,求得凉王府一个庇护请求。”

吴泽放下茶盏,看着跪伏在地的范荣桂,说道:“东虏就算和凉王有世仇,但他们为何舍近求远,放着神京城的大人物不管,反而去刺杀隔着他们千里之外的凉王世子。”

“他们这般做法,不就是变相在帮朝廷。”

“你这话在我这,可信度不高。”

范荣桂脸色着急,对天发誓:“若是小人有半句谎言,必教小人世世轮回畜生道。”

“自天成三十六年,凉王妃身死伊始,凉王已显听调不听宣之态。”

“因凉王手握十万大军,河套东西长近千里的四府军政大权,渐渐尽皆落于凉王府。”

“自凉王世子遇刺,河套地区的官员升迁,朝廷再也插足不进。”

“眼下的朝廷早已有了削藩之意,东虏此举,意在挑拨朝廷和凉王争斗之因。”

吴泽垂眸揣度一会,抬首冁然而笑,问了一句毫无相关的话头:“林幼儒,是你找人怂恿他过来的罢?”

范荣桂倒也光棍,直言道:“那会子原想着寻他过来扰乱一下盐院的视线,小人趁乱借机安排,好变卖田产那些。”

吴泽暗道一声好险,幸好被扬州季达仲逼了一下。

如是不然,范荣桂必会变卖家产逃离。

而就在此时,外面闪进来一位大宝的手下。

“启禀公子,盐院那边有客到,其中有扬州同知胡维。另一批来的是绣衣卫的人。听说来头还挺大。”

吴泽微微颔首,吩咐道:“你去告诉宗书,让他先行出面招呼。就说我经由大夫诊治,身体已然大好。稍后过去。”

那人抱拳领命退下。

吴泽继而面向汪青柏和大宝二人:“你们准备一下,兵分两路。”

“青柏,你带着我的腰牌,马上过去寻刘千户。让他分出一批人手,给我把卫家给围了。

而你负责把所有在外面的卫家直系人等,如数缉拿。带回卫家,稍后,我会亲自前往抄家。”

“大宝,你带着范荣桂乔装一下,去拿卫家的证据。”

说毕,吴泽头也不回去出了中堂。

……

却说半个时辰前,扬州府衙。

季达仲和心腹师爷二人,正在自己的藏室赏玩古董名画。

这间密室,存放的古董最远可追溯至魏晋南北朝。

童师爷躬身在老爷身后,连声不迭地称赞老爷的藏品。

季达仲踱步来到一堵堆放珍贵字画的墙前,驻足定睛观赏,呓语道:“可惜了,老夫最喜爱的节庵先生那部《观书》藏品,竟寻觅不到。”

童师爷闻弦知雅意,忙替老爷吹嘘起他的推崇对象来。

“着实可恨,这也怪前明正统帝,谁让他朱祁镇是败家子,又是瓦剌百年难得的贵客。若不是他老娘,节庵先生当是能替大明朝续命。”

“恰是因为他老娘擅杀节庵先生,中原才会混乱两百余年,咱们太祖才能起兵收复中原。”

说到这里,童师爷语气一转,“若不是因为明太后,本朝后妃挑选也不会如此严格。

如此,才会有凤藻宫女尚书一职,其意不就是察言观色一年,若是品行端正,方自赐下妃号。”

顿了顿,童师爷话锋一转,恭维起来,“不是每个良家女,抑或勋贵嫡长女都有老爷侄女那般幸运,能历经一年尚还能被圣上赐下妃号的。”

季仲达听后,转过身来。

他已品出童师爷的话中意,其说的正是贾家嫡长女贾元春前阵子被晋为凤藻宫女尚书一职。

季仲达矜持一笑,继而拿手虚点童师爷,自谦道:“吴妃与本官只是远亲,她只是比贾家女早几年进宫罢了。咱们,倒也不便与贾家相提并论。”

语气顿了顿,捋须道:“况且,我已得到准信,太上皇降下密谕,准许贾家提前起建省亲别院。”

童师爷脸色一变,自己早前提议老爷把林家独女赶出盐院,而林家与贾家是老亲,那自己岂不是替老爷招来一位贵戚的恶意?

季达仲见童师爷脸色突变,稍一思忖,便明白过来。

他从架子前拿起一个宋青花瓷,一面赏玩,一面说道:“无妨,本官若是惧了这些开国元勋。便不会准了你的提议之举。”

童师爷稍一琢磨,便明白老爷的底气,毕竟文武殊途。

恰在此时。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传来老爷心腹的声音。

“老爷,范家被林如海的学生吴泽给抄家了。原来那位吴泽不单是一位秀才公,他还是绣衣卫南司的一名百户。老爷,咱们怎么办?”

季仲达听后,骇然大惊。

“啪嚓”一声。

顾不得心疼摔碎了的青花瓷,季仲达愀然变色。

若吴泽真是绣衣卫!

那他与盐商那些龌龊之事,该当如何?

念及此,季仲达冷汗直冒:“童师爷,你马上告诉同知胡维,让他率一众府衙从属官吏,马上前往盐院祭奠林如海。”

“且慢,你也一并过去。”

待童师爷的身影离开后。

季达仲这才颤巍巍蹲下身子,双手垂胸。

继而一屁股趺坐地上。

“哇”的一声痛嚎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