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车里用的是什么灭火器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这样特立独行的女生应该是超理性，慢热型，你不要超之过急。”
“咦，可以啊，你比老万强多了，你教教我，怎么追她？！”
萧万全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晨雨风一番，仿佛第一次认识。
晨雨风扶额，这个人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前一秒还视他为情敌，你死我活，下一刻可以一笑泯恩仇，拜师学艺了。
不过，这种性格的人也好，起码不是心思深沉的小人。
晨雨风对他印象有了改观，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拍了拍他的座椅，老气横秋地说：“顺其自然，不要逼得太紧，慢慢观察，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和相处。”
“也对，所以下次她的团我继续跟，你呢？”
“我？再说吧，我不一定每次都能凑上。”
“这个小问题，调休不就行了。”
晨雨风哭笑不得，他宁可萧万全如上山的时候那样对他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也胜过现在突如其来的热情。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打动她。”萧万全一改之前的颓丧，突然斗志昂扬了。
晨雨风又发现了他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乐观，但是同时并存一个缺点：太情绪化。
他打趣道：“你就不怕带着我，会让我进入她的眼帘？”
“你？”萧万全用鄙夷的眼神，很夸张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摇摇头：“不是我轻视你，她不会喜欢你这类型的。”
你也知道？那之前谁那么幼稚的吃醋？
一时无语，晨雨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理他了：“我要睡了，你不要一天到晚跟打了鸡血一样，消停消停吧。”
“你说话口气跟她一样。”
叮咚，微信信息，他打开一看，好友申请，他抬头对上萧万全熠熠生辉的眼睛，愣住了，这货此刻满面春风，让他的五官生动了许多，竟有种帅气逼人的视感。
“咳咳，我知道我很帅，男女通吃，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垂涎欲滴地看着我。”
萧万全得意洋洋地挤眉弄眼，瞬间破功，晨雨风刚刚产生的惊艳随之幻灭。
他突然有些理解冰凌的感受了，这货根本就徒有虚表，还皮厚的让人无可奈何。
晨雨风通过了验证，将他列入网友行列。（很快他就后悔这个决定了，此为后话）
添加备注名，然后果断闭上眼，拒绝沟通，大脑关机睡觉！
萧万全自觉无趣，也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冰凌是美美地睡了一觉，自然醒来。
豆神看到她醒来，立刻拿起话筒，呼唤众人起床了。
“半个小时后就到站了，下面我给大家唱一首歌作为本次活动总结，感谢大家的光临，希望下次还能相聚。”
大家很捧场地送出掌声，在无限期待中，豆神深情款款地献上了一曲。
萧万全小声嘀咕：“这个领队唱歌和言辞一样没有天赋。”
晨雨风扫了一眼车厢内的众人，各自玩手机聊天，豆神唱了个寂寞收场。
冰凌心里惦记着事，无心娱乐，正好到站了，就直接宣布旅程结束。
“萧万全，我有急事，就不送你们了。”
萧万全见她行色匆匆，都不等他们回应就大步离开，颇为失望。
两人目送她消失后，面面相觑，晨雨风刚要道别，萧万全说：“走，请你吃美食。”
不容分说地拉起晨雨风就走，冰凌转角回头的瞬间就看到了这一幕，好奇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耸了耸肩，拿起电话联系了郭队：“我到了。”
“我已经在老地方等你了。”
冰凌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驱车赶往市区W科中心，等红灯的时候观望着夜晚的城市，没有白日里的喧嚣，车辆少了，人行道来往的多是散步的人，带着休憩时刻的轻松写意。
十分钟的路程，她停好车子，坐观光电梯上了六楼。出了电梯径直走向目的地：一家非常幽静的茶室。
茶室的装修偏向佛系色彩，处处都是绿意盎然，点缀少许鲜花，空谷幽兰的感觉。
一个蔓藤和柳枝、牵牛花缠绕的双人秋千上，坐着一对小情侣，两人相依偎着，听着空间里回荡的柔美音乐。
“冰凌小姐姐你来了。”
看到她进来，吧台小帅很熟络地和她打招呼。
“辛苦了。”冰凌冲他点点头，扫了一眼周遭，沿着美丽的走廊，走向最末一个包间。
打开门，就看到络腮胡子郭大叔在大快朵颐。
看到冰凌进来，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饿死了，我先吃了。”
“慢点吃，别噎死了。”
“我去，一见面就咒我。”
冰凌笑着坐下来，倒了杯茶漱了漱口，一天的行程吃的都是干粮，感觉自己都要口腔异味了。
开启了一瓶酸奶，她喝了一大口，放下瓶子，夹了块牛肉塞入嘴里。
渣渣渣……室内都是两人的咀嚼声，就这样持续了将近十分钟，郭队终于填饱了肚子，把一个档案袋推到她面前。
她嚼着食物，打开档案袋。
“有些意外的发现。”郭队剔了剔牙，继续开干。
“哦？”冰凌好奇地问：“是什么？”
“你自己看。”郭队埋头继续毫无形象的狂吃，他的工作导致有一顿没一顿的，而且都是快餐文化，难得吃顿好的，要好好珍惜机会。
冰凌翻了几页后问：
“大叔的仇人是陈浮，国内百强富豪？”
“嗯，他的一半产业都是非法掠夺来的。”
“就没人举报他？”
“没证据，他有个非常厉害的老婆，他是靠老婆起家的，现在老婆中风瘫痪卧床，成了植物人，所以，他接管了一切。”
“那当年的事是他的手笔还是他老婆的？”档案袋里内容太多，一时半会看不完，她走马观花地看着，侧重点是照片。
“老婆出主意，他执行，经办人都是家族不起眼的小人物。”
“背锅侠。”
“对！出事情就牺牲这些人，怎么都影响不到上面。”
“大叔当年被骗取了家产，其中就包括我们的孤儿院......”
“什么？！”冰凌倏然抬头，盯着郭队。
她一直不知道孤儿院也是大叔的资产之一。
“当年孤儿院早就难以为继了，院长奶奶到处寻求帮助，只有大叔站了出来，接管了孤儿院，资助我们，并答应力所能及地提供我们就学机会。”郭队的声音有些沉重。
“难怪大叔跳楼自杀后，孤儿院也陷入危机如果不是我们三个人跑得快，也成为失踪人口了。”冰凌眼神冰冷地说。
“幸亏你机灵。”郭队庆幸地说。
“只是上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了一群凶狠的人，正好我准备逃走的时候碰到了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拉我上树躲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当年的经历，三个受惊过度的孩子，战战兢兢地躲在树上，事后更是踉踉跄跄地跑到警局报案，郭队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当初有个年轻认真的警察对怎么处置他们非常为难，就在这时李子书畏罪自杀的消息传来，警察从找到的遗嘱里，发现了他给自己的儿子和孤儿院的孩子们预设了教学基金，由于这笔钱是公益账户，不能交公处置，所以由教育机构介入，妥善安置了四个孩子。
“如果有来生，我真想和大叔续一段父子情缘。”
郭队难得的认真严肃，冰凌眼眶里也浮现雾气，但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流泪这两个字，所以她只是短暂的失态，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为大叔报仇，查明当年的真相，如果可以，帮小树取回属于他的一切。”
这段陈年往事他们从未对人提起，曾经的几个小伙伴相依为命，各自疲于奔命。
就在这时，冰凌的手顿了顿，盯着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一个瘦弱的少年腼腆地笑着，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浮的户籍关系里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后来被剔除了。”郭队介绍。
“为什么？”冰凌看着男孩名字：陈宇。
她翻开另外一张照片，却是四口之家，没有这个男孩，看了一下时间，相隔三年。
“嗯，当年收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抱子得子，他被陈浮领养的第二年，陈浮老婆果然有喜了，三年后，他就被抛弃了。”
“这个孩子也很可怜，据说陈太太天生刻薄，突然家里多了个半大儿子，培养感情她都觉得浪费吧。陈浮是妻管严，家里没有话语权，所以孩子日子不好过，再加上他们夫妻俩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之后就饱受虐待......邻居描述当年曾见过那孩子，瘦骨嶙嶙，身上都是新旧伤痕......后来就失踪了。”
随着郭队的描述，冰凌仿佛看到了一个无助的孩子，叹了口气。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没好气地冲郭队翻了个白眼：“你还敢说，你当年也经常欺负我。”
“嘿嘿，那时候小嘛，现在还不是给冰凌姐你打工？”郭队挠了挠头，尴尬地笑。
“我们是合伙人，还是生死与共的发小，不是上下级。”冰凌板着脸沉声道。
郭队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心中一暖，侦探社是她出资却平均股份，让他和老三都能够根据自己的爱好，自由的工作和生活，回首这些年的共同经历，他们之间的确是过命的交情。
“我回去消化一下这些信息，然后和你们商议一个周全的计划。”
“好！”郭队提醒：“对了，法院过堂的时候，李子书说，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在这些合同文件上签过字，那段时间，他只在医院住院记录上签过名。
案件时隔二十余年，早已过了时效，除非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才可以重新起诉。”
“好，我有数了，对了，侦探社那里最近有没什么案子要我跟进的？”
“最近都是跟踪小三、寻找失踪人口的，我和老三可以搞定，你忙你的。”郭队知道她身兼多职，忙不过来，侦探社的事情基本上自己解决，除非是万不得已，需要陌生脸孔的侦查人员，或者有一定危险，小兰搞不定的时候，才会让冰凌来客串。当然这种危险程度他都能搞定，冰凌更不在话下。
另一边，晨雨风此刻边喝酒边习惯性地打量大排档的消防安全。
萧万全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舞台，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水幕系统。”
“啥？”
“这是安装在开放式场所，无法使用防火墙分割的自动喷水灭火系统。”
“哦？还有这讲究？”
“那当然，像我们这片区域，安装的就是雨淋系统了。”
“有什么区别吗？”
“雨淋系统适用于火灾蔓延速度快的场所。”
萧万全就像个好奇宝宝开始十万个为什么：“那我们平常车里用的是什么灭火器？”
“一般是干粉灭火器，用之前要看指针所指，黄色说明气压偏高......”
“那还能用吗？”
“可以，但是要小心使用。”
“那什么情况下，不能用？”
“如果指针所指是红色，说明气压太低了，那就不能使用了。”
因为陌生的领域带给了萧万全无限的新鲜感，两个人居然有了共同话题，不知不觉酒过三巡，两个人勾肩搭背俨然已经成为至交好友。
告别了萧万全，到家已经十一点了，他匆匆洗完澡，强忍着睡意给乌龟换水，不然整晚要被阳台飘进了的臭味熏死。
十二点半，晨雨风钻入理疗床酣然入睡，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一觉到天亮，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大早醒来，翻身起来的瞬间，发现自己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难道是昨天疲惫掏空身体后，做治疗效果加倍？
这个猜想让他对徒步活动更加有了坚持的理由。
他收拾了一切，喂了乌龟，浇了植物，再冲洗了一身的酸臭，换了干净的衣服，这才背着包出门去上班了。
这一周对于一个消控员来说基本上就是躺平摆烂的工作，但晨雨风是另类，他依旧每天抽时间去巡视，将庞大的消防工程做了个盘点，记录在册。
就这样忙碌了好几天才消停下来，看得见的东西都被他盘出来了。然后安静地坐在机房里，将自己收集的资料和绘制的图纸结合，平面图右侧配上设备名称及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