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微臣要开始下针了。
时间就在赵言心思复杂中转眼来到第二天。
大早上，依旧有太监给赵言带了早餐，吃完后，他便第一时间来到乾清宫。
因为今天要给马皇后施针，让老朱都有些紧张，所以等赵言到时，就发现老朱父子，包括一众皇子皇孙，竟然都在场。
而且因为老朱在的缘故，虽然这些皇子皇孙对赵言畏如蛇蝎，但这次还是强行留下了，只是一个个缩在老朱后面，靠门附近。
“微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
“行了，别多礼，起来吧。”
老朱直接打断，有些无语地道：“以后少来这些虚头八脑的，干正事！”
什么鬼！
我上来就说给皇后治病，你又得说我无礼了。
赵言满心怨念，这老头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不过手上却没怠慢，直接来到皇后身前，小声道：“娘娘，请让微臣把个脉。”
“好。”
马皇后和颜悦色地点头，十分配合。
号完脉，发现马皇后脉象不错，今日施针治疗没有问题，赵言便松了口气，笑道：“没什么问题，微臣一会就给您施针。”
“嗯，你看着来，没事。”
马皇后鼓励地点头。
赵言点头，看了眼四周，对着朱元璋道：“皇上，一会微臣要施针，场面有些不好看，但又不得受到任何打扰，可否让……”
“明白！”
朱元璋点头，看了眼一众好奇的皇子皇孙，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儿子（孙儿）告退……”
一众皇子皇孙麻溜地开溜，就连几个随行而来的宫女太监也出去了。
赵言没理会这些，直接拿出早准备好的银针，而后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瓶子，将银针放了进去。
朱标在旁边认真看着，有些惊讶道：“这里装的是什么，怎么一股子酒味？”
“这里是高度酒，就是寻常的酒蒸馏出来的，大概和马奶烧酒一样的技巧，蒸出来的酒度数高，能更好的消毒。”
赵言点头。
“哦，这我知道，葡萄烧酒也是用这法子，不过你消毒干嘛不用火烧或者热水煮？”
朱标看着觉得新鲜，顿时化身好奇宝宝。
“银针火烧会发黑，还要清洗，同样难保卫生。”
赵言乐的解释，自然也没隐瞒。
事关马皇后安危，他也巴不得仔细解释清楚，越科学越好，免得造成误会，更担心老朱会误会他有仙法。
趁着消毒的时间，赵言拿出准备好的干净的棉布等，一一放好，而后问朱标：“殿下，不知可否问下，药是否准备好了？”
“现在拿来？先服药吗？”
“不需要拿来，药要等施针后，但中间不能耽搁太久，臣就是想确认下，免得到时候准备不及。”
“回皇上，殿下，药已经熬好了，正在罐子里温着的。”
马皇后身边的宫女解释了一句。
“那就放那。”
赵言没再多问，等了一会，银针已经消毒好了，他将银针搽干净，拿着针来到马皇后榻前，恭敬地道：“娘娘，请坐好，微臣要开始下针了。”
“好。”
“前两针会有些痛，娘娘忍着点。”赵言有些紧张地道。
他这次施针的针法，风险很大，而眼前这位身份非凡，容不得他出一点失误，因此，他也紧张不已。
“你放心，没事。”
马皇后点头，面色平静，眸光温润，见赵言紧张，忍不住安慰：“你别紧张，放轻松点，当我是个普通人就是了。”
“是。”
赵言点头，对着旁边的宫女道：“姑娘，请来这边，一会帮忙扶着点娘娘。”
“是，大人。”
宫女点头，靠在了马皇后身后。
赵言见都准备妥当，当即体内真气疯狂流转，而后提起一根银针，真气灌入，突然伸手，一针落在马皇后的百会穴。
这一针落得很快很准，而且三寸长的银针，直接便刺进了一寸多。
一阵落下，马皇后身子明显微微一颤，显然感受到剧痛，但她依旧牢牢坐直了，并未痛呼。
朱元璋和朱标见此，则是一脸惊讶，感觉毛骨悚然，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
没办法，这一幕太骇人了，那么长的针，直接扎头里面，想想都可怕。
赵言见此，紧张的额头热汗直冒，但他手上却不停，很快拿出第二根针，直接扎入升阳穴。
这一针下去，皇后的面色开始泛红，但剧痛却让她颤抖的更厉害了。
赵言见此，不敢怠慢，随后再次抬手，随后便是补虚、偏瘫、关元等各个穴位。
随着银针的落下，他体内的真气也在疯狂消耗，但他下手依旧很稳，神情十分专注。
施针救人，原理并不难，但难的是实际操作，尤其是补气升阳，醒脑提神类的针法，下针要快要准。
很多名医之所以办不到就是太过紧张，尤其是他这样面对的是皇后这种大人物，想心无杂念又精准落针的，真的很难有人能办到。
尤其是皇后身为女子，为了避嫌得穿着衣服，难度更大了。
尤其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还好，赵言对皇权没太大的敬畏，心理过硬。
很快，连续五针落下，皇后终于不再感受到疼痛，面色也从苍白逐渐恢复红润，看着如同获得新生似的。
“好转了！”
恰此时，朱元璋一脸欣喜的欢呼。
突然的出声，给赵言吓得手一抖，手上的针顿时扎歪了。
“别吵！”
他冷声开口，急忙将针提起，而后深吸口气，重新落下。
“……”
朱元璋一愣，差点发怒，还好被朱标拉住了，不过随后当他见赵言将针拔了重新来，他又闭嘴了。
而赵言依旧全神贯注。
几针之后，赵言扎针的速度开始放慢，同时不断给皇后号脉。
终于，当时间过去一刻钟，赵言落下了十六针后，他轻轻呼了口气，并将手上余下的银针放到旁边的桌上。
“总算结束了！”
他心头愉悦，略带疲惫地道：“娘娘，您委屈下，要稍等一会，才能给您取针，您坐着累就靠一会。”
“嗯。”
皇后点头，而后伸着能动的右手指，指着旁边桌上放着的手帕，示意宫女。
宫女一激灵，顿时就起身拿了一个，而后递给赵言。
“谢谢。”
赵言接过宫女递来的手帕，刚擦了下脸，就听背后传来脚步声。
朱元璋来到近前，瞥了眼赵言，小声道：“现在可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