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主动帮忙
“可姨娘拼死护住了我，我却没能保护好她。”
接下来的事，不用吴嬷嬷说，姜引也猜到了。
姜引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吴嬷嬷，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直到吴嬷嬷把眼泪擦干后，她才轻声询问：“那你就没怀疑过林姨娘吗？”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是林姨娘做的，几率很大。
至于沈姨娘，本来她便无宠，姜老爷也不重视她的一双女儿，那么有没有宋楠双，都对沈姨娘影响不大。
要真是个有心机的，也只会选择坐观虎斗。
“哪能没怀疑过林姨娘，只是那件事之后，有人给我递了纸条，明里暗里说了姨娘和我儿子不清不楚的关系，还警告我不要继续查下去。”
吴嬷嬷此时已经面上平静了下来，只不过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吴嬷嬷：如果我是孤身一人，那是无论如何都要追查下去，可我还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丈夫。
特别是我儿子，一旦这件事情暴露了，他是肯定活不了了。甚至一旦他知道姨娘的死有蹊跷，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姜引：理解。
吴嬷嬷此时说出来，是相信姜引不会害她儿子的，同时，她也想借着姜引之手，让当年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宋楠双的死。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姜引让吴嬷嬷先回去，自己用完晚膳后，便谴若妆出去了。
她思考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虽然林姨娘嫌疑最大，可是姜引还是想找个时间见一下沈姨娘，毕竟这个人，她来了一个多月后还从未见过。
存在感也太低了些。
还有那两个姐姐，也要见上一面才好。
姜引心里苦涩，早知道就多培养一些人手好了，李掌柜他们，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帮忙查事。
再说，李掌柜要是进府次数多了，也容易引人注意，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吱呀一声，窗又开了。
姜引都不用回头便知道，沈博渝又来了。
对于这个暴君每天神出鬼没的，来这里待上一会就走，姜引也觉得奇怪。
不过这个时候，她脑子里都是林姨娘的事，也就没有深想。
沈博渝见姜引托着腮思考问题，并没有理会他，他也不在意，自己就在姜引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他今天来是想多了解一下司鹤晏的情况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在京城大多数的密探都开始出动了，可却没有任何收获。
江郁声甚至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因为沈博渝的情报网就是江郁声负责的，在此之前他甚至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
可沈博渝还是更愿意相信姜引，或者说更愿意相信姜引的读心术。
心声这种东西，做不得假，除非这个心声的来源本人也并不清楚。
可是如果这个心声来源是司鹤晏本人，或者是司鹤晏最亲密的人，那便只能说明司鹤晏隐藏得太好了，或者说江郁声的工作还不到位。
这样的事情太重要了，值得沈博渝花时间再探查一次，哪怕这事只是一次乌龙。
其实他这次前来一个打算，那便是跟姜引建立利益关系，以便日后从姜引这获取情报。他向来只相信，唯有足够的利益才可以让双方联合起来。
他必须杜绝姜引和其他人合作的可能。
沈博渝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出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来就触碰姜引，而是打量这片狭小的空间。
先前两次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又下着不小的雨，屋内也没有点烛火，他便没有好好观察过这里。但今日来得早，他做好了长谈的打算。
沈博渝眉头微皱，在他看来虽然这疏桐院勉强算是幽静清雅，可他还是觉得这里太过简陋了，这样的屋子，只怕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都不会愿意住。
姜引之前在忠义侯府确实不受重视，这可以跟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印证一二。
沈博渝眼眸下垂，掩住了眼底的异样情绪，这样的遭遇，让他想起早年的一些不好的回忆。
或许是沈博渝隐藏情绪的能力太强了，又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情绪只是一瞬即逝，总之姜引并没有发现。
其实姜引被封为郡主后，姜老爷有提议过，要给姜引换一个好一点的院子，可姜引拒绝了，她还是觉得这里舒服。
姜引见沈博渝不出声，便也没打算先开口，反正这是她的院子，她不着急。
她隐隐感觉到，沈博渝的这次到来，跟前两次都不太一样。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
沈博渝坐了一会，见姜引还是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倒没生气，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才道：“我这次是来帮你的。”
听到这话，姜引有些诧异，抬头看了沈博渝一眼，轻声道：“怎么说？”
能跟暴君搞好关系，姜引心里是愿意的。
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知道自己能帮助暴君什么，除了日后阻止暴君自我毁灭之外。
“不日你便要前往皇宫，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自己或许不怕，可你身边的侍女就不一定适合皇宫了。”沈博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姜引漫不经心道。
据探子来报，姜引现在的这个贴身侍女，说好听点是单纯，说的不好听，便是别人买了还会帮人数钱。
姜引之前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听沈博渝提起，认真思索一番，发现若妆或许真的并不适合跟着她前往皇宫。
“难不成四皇子想给我提供个侍女，供我差遣？”姜引挑眉，缓缓道。
沈博渝点头，他正是这个意思。
“难道四皇子认为，我会留一个不是自己的人在自己身边吗？”姜引低头，看着水杯中的倒影，轻声开口：“不如四皇子换个有诚意些的。”
沈博渝自然知道姜引不会这么容易接受，只不过他还是选择说了。
一来如果姜引真的能答应，那他往后在皇宫里见姜引就会方便许多。
二来即使姜引没有答应，而是主动要求更换成他在宫中的暗桩，便加顺其自然地达成他的目的。
“那郡主想如何？”沈博渝视线看向姜引，沉声问。
“不如换成四皇子在宫中的暗桩好了。”姜引坐直了身子，轻笑道。
她确实需要人帮忙，宫中可不比府里，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万劫不复了。
“好，不过他们只提供消息，不能帮你做事。”沈博渝在宫中培养暗桩也不容易，他不希望因为帮助姜引而折损了这些人。
见沈博渝答应得这么爽快，姜引这才有些回味过来，沈博渝只怕就等着他的这句话呢。
她挑眉，没有选择拆穿。
毕竟哪怕只是提供消息，在关键时刻也能帮忙不少。
她的读心术并不是随时都有的。
“那四皇子想要我付出些什么？”姜引知道，沈博渝是不可能无偿帮忙的，倒不如自己主动开口询问。
“郡主以为，此时的你，能为我提供什么？”沈博渝轻敲桌面，顿了顿道：“你只当我这是投资便是，日后定会让你帮忙的。当然，在你能力范围之内。”
姜引颔首，表示答应了这个条件。
“现在我想问郡主一件事，希望郡主能回答我。”沈博渝装作不经意，冰冷的指尖贴了贴姜引的手背，沉声道：“不知郡主可曾见过司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