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越女之诱1
(……上接前文)
却说婢女刚刚将茶盏扔到落英宫的杂物堆中,身穿锦衣狐裘的姜诸儿却突然冒了出来,他压低声音严厉地问道:“你怎么乱扔东西?莫不是弄坏了杯盏,想偷偷扔掉了事?”
落英宫有一处后门,姜诸儿往日来看母亲,常走后门。
婢女见了姜诸儿,脸色一惊,露出恐惧之色,连忙回答道:“奴婢是奉了夫人之命,将那杯盏扔掉。”
“奉夫人之命?好好的杯盏,为何要扔掉?本公子怎么觉得你是在撒谎?”姜诸儿盯着婢女,脸上浮出一层淫荡之色,整个人也朝着婢女走了过去。
原来,那婢女看见姜诸儿之所以面露恐惧之色,并非仅仅因为杯盏,而是姜诸儿年龄虽小,却常常喜欢调戏猥亵宫中婢女。但凡遇到此事,婢女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理也无处伸张。此刻,落英宫后院并无闲人,姜诸儿看着眼前婢女,岂能放过,上来就要把她往怀里拽,一只手顺势往婢女胸前摸去。
婢女心中惊恐,身体不断往后推,却不敢声张,只是低声哀求道:“求求公子,公子饶了奴婢吧。”
姜诸儿却丝毫也不住手,一只手已经伸进婢女的衣服,用力在里面揉搓,同时嘻嘻笑道:“饶了你?如此美妙的事情,怎么可以说饶了你呢?等一会,本公子定然叫你求饶。哈哈——”
婢女被姜诸儿硬是推拉到了院子角落,准备行龌龊之事,正在这时,姜诸儿却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畜生。”
姜诸儿连忙放开婢女,回头发现,母亲妫姬正怒气冲冲站在廊下,而文姜则站在她身旁。
婢女见夫人到来,连忙整理衣服,满脸通红地逃到了妫姬身后。姜诸儿被母亲发现了自己的丑事,尴尬不已,佯装镇静道:“孩儿参见母亲。”
妫姬冷冷地望着儿子,冷冷说道:“你还有脸见我?”
姜诸儿哀求道:“孩儿一时莽撞,请母亲责罚。”
妫姬也无理睬儿子,兀自转身,带了文姜回屋去了。姜诸儿也硬着头皮,跟在母亲身后,进了屋子。
坐定之后,姜诸儿看着妫姬,笑道:“这几日不见母亲大人,母亲这肤色越来越好了,都能和文姜相比了。”
妫姬看看儿子,一直绷着的脸终于缓和,说道:“你这张嘴,胡说八道。”
姜诸儿取悦地说道:“儿子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问文姜。”然后他又对着文姜问道:“文姜,你说说,母亲的肤色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文姜白了一眼姜诸儿,说道:“母亲的肤色一直这么好。”
姜诸儿说道:“你这女子,眼睛怎么不好用呢?”
文姜却“哼”了一声,说道:“你才眼睛不好用呢。”
妫姬也忘了刚才的不快,连忙劝解道:“你们两个别争了,吵得我头疼。”说着便用手抚摸额头。
文姜聪慧乖巧,而且眼疾手快,立刻走过去,用自己的小手为妫姬按摩着脑袋,一边按还一边问道:“娘,怎么样?”
妫姬喜悦地抓住文姜的手,说道:“还是我的文姜孝顺,本宫高兴。”
姜诸儿见此,暗中对着站在旁边的婢女吐舌头,以示不屑。
那婢女连忙低下了头。
姜诸儿抱着暖手香炉,仰头喝了一杯茶,又吃了一块糕点,对着妫姬凑过脑袋去,问道:“儿子听说那青妃刚才来了,她现在可是公父的红人,她来做什么?”
妫姬望了一眼姜诸儿,脸色再次一冷,说道:“不管你的事。”
姜诸儿涎着脸说道:“青妃跑到母亲这儿,肯定有事,母亲大人怎么还给儿子保密呢?”
妫姬脸色继续阴冷,却是一生凄然长叹,说道:“哎,谁叫我的儿子不争气呢,入不了君上的法眼,至今还当不了世子,我这个母亲也跟着受气。”说到后面,竟然哭泣起来。
姜诸儿见母亲哭泣,当下就慌了神,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青妃她怠慢了母亲?”
妫姬只顾着啜泣,文姜便回答说:“方才我在外边玩,被那个青妃的女儿给打了,她是来问罪的。”
姜诸儿一惊,不相信地问道:“问罪?打了人应该来赔罪才是,怎么还敢来问罪呢?”
文姜瘪着小嘴道:“就是来问罪的。”
姜诸儿见母亲啜泣,文姜又固执己见,只好附和道:“竟然赶来落英宫问罪,真是太无礼了。改日我见了公父,一定要为母亲和文姜讨个公道。”
妫姬却突然打断儿子,说道:“万万不可多事。诸儿,你眼看着快到舞勺之年,可是君上迟迟不肯立你为世子,其中必有缘由。你往日行事做人,必定要稳重一些,不要信口开河,让君上不悦。你可明白?”
姜诸儿回答道:“孩儿明白。不过,公父迟迟不立世子,或许是因为他尚在盛年,不想早立世子,而是想让孩子多加历练。”
妫姬却生气得身体一抖,恨恨地说道:“你糊涂啊。君上为何迟迟不立世子,那是因为他要等着公子纠长大,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姜诸儿说道:“礼法有云,国君子不立偏爱,公卿没有私心,世子乃齐国公器,公父断然不会以自己的私心,来决定谁来当世子。”
妫姬见儿子说的都是些大道理,心里更加不悦。妫姬乃陈国公主,在陈国后宫长大,对公子夺位宫闱争斗毫不陌生。君位之争,表面上看全是礼节大道,实际上却常常和礼节背道而驰。
表面上全是礼义廉耻,实际上全是尔虞我诈。
表面上你情我愿,实际上步步危机。
妫姬疼爱地望着姜诸儿,说道:“君子之礼可行于虚高庙堂,但行不得凡尘世间。我儿年纪尚幼,对世间诸事并不明了,本宫也不怪你。不过你必须谨记,切不可气盛贪玩,一定要多学些本事,好让君上喜欢。”
姜诸儿连忙对道:“儿子近日跟着公叔,学了不少东西。”
妫姬却揶揄地一声冷笑:“你跟着夷仲年,能学到什么?”
姜诸儿没听出母亲的嘲讽,一本正经回答道:“公叔乃齐国有名的学究,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而且久在公父身边,知晓国家大事和民生疾苦,正是儿子学习的榜样。”
妫姬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夷仲年的确满腹经纶,做人也知书达理,只是本宫有一言必须讲给你听,这世上,人心隔着肚皮,我儿接人待物,还需多一些防备之心。”
姜诸儿听出了母亲话中意思,点头说道:“母亲教诲,儿子记住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姜诸儿心中却有些疑惑,夷仲年乃自己的公叔,为人随和谦恭,丝毫看不出猥琐不端之处,母亲怎么让自己防备呢?姜诸儿只觉得母亲久居深宫,性情变得多疑,日后应该劝她时常出去走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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