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外之喜
朱樉闻言,脸色阴沉的看向王福:“我被人刺杀,这是一件大好事?”
王福从他三岁的时候,便已经跟着自己,一向对自己都是忠心耿耿,若非如此,单是这句话,朱樉早就将他吊在梁上抽打至死。
“殿下。这可是一个机会啊。”王福眼珠子一转,嘴角略微上扬,“若是我们将这个刺杀栽赃给许安,他难道还能够活下去吗?”
朱元璋对于自己的孩子都异常溺爱,否则也不会制定藩王供养制度,更不会将朱樉养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若是被他知道,许安竟是这个刺杀案的主谋,定然会将他剥皮充草。
“栽赃给许安?”朱樉眉头一皱,却不解的问道,“许安在都督府的大牢,怎么栽赃给他?无凭无据,又如何让人信服?”
王福闻言,忍不住笑道:“殿下,怎么可能没有证据呢?我们可是抓住了刺客。”
朱樉更是一愣,随即看向郑洋:“你抓住了刺客?”
郑洋满脸懵楞,茫然无措的看向王福。
那刺客不是已经逃走了?自己什么时候将他抓住了?
“谁说刺客只有一个人?”王福看着懵楞的两人,轻声说道,“我们只需随便找一个人,让他冒充刺客不就成了?”
朱樉抚掌而笑:“此计甚妙。你们二人抓紧去办,本王重重有赏。”
朱标从秦王府出来后,便直奔都督府。他原本是想要劝说朱樉化解与许安的仇怨,但他却一拳打在棉花上。朱樉口口声声,早已放下与许安之间的仇隙,让他准备好的说辞,全都烂在了肚子里。
若无法劝解朱樉,那就只能在那两个俘虏身上做文章。而这个谋反案,唯一的证据便是两人的口供。
“你们可知道,在你们面前的是谁?”黄皓尖着嗓子喝道。
“太子殿下。”两人急忙叩头。
“跟孤说说,你们二人为何要构陷归德侯?”朱标轻声问道。
“太子殿下,我们没有构陷陈理,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两人明白,若是承认构陷,恐怕难逃一死。
而只要咬死,陈理和许安谋反,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虽是贼寇,但也清楚朱标宽仁,即便他们咬死了不说,也不会对他们如何,但是朱樉就不同了。他们若敢改口,恐怕根本活不过今晚。
朱标知道,从他们二人口中问不出什么。他便向沐英说道:“大哥,你替孤继续审问他们,务必要让他们说出为何要陷害归德侯。”
沐英看出,朱标对许安十分重视,否则也不会亲自审问此案。
他这两日,已经知道朱樉与许安之间的过节。
此案的根结,便是朱樉的身上。
“太子殿下,秦王那儿?”
朱标却是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我已经找过二弟。”
“太子殿下,不好了。”这时一个小黄门急慌慌的跑了进来。
“发生何事?”
“秦王殿下遇刺了。”
朱标闻言,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二弟如何?”
“秦王殿下安然无恙,但侍寝的婢女遭到刺客残杀。”
“刺客何在?”沐英问道。
“一名刺客逃走,一名刺客被当场拿获。”小黄门喘着粗气说道,“皇上有旨,太子殿下赶紧回宫。”
朱标闻言,急忙与沐英一同赶往皇宫。
“母后,您可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儿臣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母后了。”当朱标进来的时候,朱樉正蹲在一个穿着简朴的女子跟前抱着她的胳膊。
她正是马皇后。
当她听到朱樉遭到刺杀的时候,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慌慌的来到华盖殿。而朱樉见到马皇后,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此刻朱元璋脸色铁青,高声喝问:“标儿,英儿为何还不到?”
“父皇,母后。”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便快走了几步,来到两人跟前施礼。
“陈理、许安等人如今在何处?”朱元璋厉声喝道。
“尚在都督府的大牢。”沐英急忙上前回道。
“将他们全都推出午门斩首,族灭三族。”
朱标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父皇,谋反案尚未定案,为何将他们族诛?”
朱元璋冷喝一声:“陈理、许安阴谋刺杀老二,难道不该杀吗?”
“陈理、许安关押在都督府的大牢,如何刺杀二弟?”朱标不解的问道。
“将刺客带上来。”朱元璋高吼道。
随即两名亲军押着一个浑身浴血的犯人走了进来。
“说,为何刺杀秦王?”朱元璋冷喝道。
那犯人抬头看了一眼朱元璋,随即一声冷喝:“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身为大汉子民,自当誓杀国贼。只可惜我们谋划不臧,竟让秦王小贼逃生。可恨,可恨!”
“拉下去凌迟处死。”
朱标只觉脑壳疼痛无比。许安的谋反案尚未了结,而今却又出现一个刺杀秦王案件,这个刺杀案件,又与谋反牵扯在一起。
着实令他棘手。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尚有隐情。可否将这个刺客交于儿臣审理?”朱标向朱元璋说道。
“大哥,此贼险些将我给杀了,难道还是假的吗?”朱樉忽而大声吼道。
他的眼泪也随之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标儿,此等贼獠,人赃并获,还有何隐情,自当斩首以儆效尤。”马皇后虽然宽仁,但此等恶性刺杀案件,自然也不会姑息。
“母后,此案涉及一人,儿臣故此不得不慎重。”
马皇后闻言,倒是来了兴趣:“不知是何人,倒让标儿如此看重?”
“此人名叫许安,乃是山东人士,此番赶来科考的士子。才学出众,堪为天下表率,便是宋学士对他亦是十分推崇。道他将来成就,不下于宋学士。”朱标恭敬回道。
“此人既有大才,却与此事有何干连?”
“此前沐大哥抓获两名贼寇,检举许安、陈理意图谋反,而今这刺客又是陈汉旧部,似是太过于凑巧了一些。”朱标将其中关节,略作解释,“若他们果真有所勾连,当此之际,该当设法营救,此番闹出此等动静,反而致陈理、许安于必死之境。故此儿臣觉得,此事或有隐情。”
“太子殿下,莫非以为臣弟是在构陷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