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关夜学”·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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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夜学”·转学

说出来没人相信，我的五年小学生涯，转了两次学，读了三所学校。

一年级，在家门口的长港校就读。等同于家长花点小钱让学校老师帮忙看护着，学了点啥，真心不知道。

二年级，在镇上的那所肇南小学就读。我随哥哥一同转过去的，他读三年级。也就在第一学期临近期末考试时发生在我哥哥身上的一件事，至今让我想来依旧匪夷所思。

那是1973年元旦刚过去的一天清晨，我照例和哥哥同行去肇南小学读书。

我们手牵手走过现在的南山寺、当时的国营粮食仓库北外墙，来到路边东侧、雄银杏树底下的门口朝西的简陋公共厕所进去方便。我很快出来了，我哥哥好一会儿才出来，我以为他在大解，也没在意。两人继续结伴前行。

当天黄昏放学了，我又照例背着书包来到我哥哥三年级的教室外面等他一起回家。左等右等，不见我哥哥的踪影。一问老师，不得了，说我哥哥在粮库北面的公共厕所里写了“标语”，被学校关起来了，今天回不去了。

——“标语”发音“标女”。

写“标语”？当时才过九岁的他，该不会是因为我父亲的意外“跌到”泄愤吧。我至今都没好意思向我哥哥求证，那天在厕所里写了啥，当天关在了哪里，晚上有没有让睡觉？

放学第一次独自回家的我，心里不知咋的，就是感到委屈，一路孤单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洒着不值钱的泪珠，往家的方向挪动。

到了家里，爷爷父亲母亲都在。林妹“姆妈”恰好也在我家串门，估计是一年到头快到“年夜”了，就难得的从市区回乡下老家过个年，听说了我父亲的遭遇，特地上门来看望、安慰的吧。

——“年夜”发音“泥哑”：农历的年底即春节前夕。

爷爷只看到回来一个小的，忙问，“你哥哥呢？”父亲、母亲也是急切的等答案。林妹“姆妈”把我抱在怀里，不住地轻拍着我的后背，“别哭，别哭，慢慢说。”我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哽咽着，“哥哥被学校关起来了！呜呜……”

后来怎么了，就不清楚了，反正第二天放学时，我哥哥是和我一起回来的。奇怪的是，这次我父亲竟然没有动手打我哥哥。

不管怎样，一个月后的新学年开学，我和哥哥已换到了离我家更近的农村小学“众安校”上学读书了，我读三年级，哥哥读四年级。两所学校方向完全相反，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后来才听说，是我父亲向时任众安小学校长的沈怀龙先生打了招呼的。谢谢了沈前辈的收留了!

这次转学，是否和我哥哥的事有关，不得而知。我父亲的说法是，离家近了，早点到家，大人也放心点，还真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