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累赘不成亲?王爷肠子都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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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被狗咬了

皇帝要派她老爹出使北凉国,换回西垣城那数百妇孺!

得知消息后,李家的人全都围在李稷的书房道心斋里,一片愁云惨雾。

“你们都在哭什么?圣上是派我去当使臣,又不是上战场,”老头子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愁眉苦脸的一家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能有什么事?十天半个月不就回来了?”

话虽这么说,老头自己方才也像交代后事一般,把家里的事情都交代给了妻子和儿女,事无巨细,生怕遗漏,连还未出世的孙儿名字都给取好了。

“爹,那万两黄金和万石粮草可筹备齐全了?”李谏之问。

李稷不说话,只坐在太师椅上叹气。

正在旁边给他整理书柜的顾辞说道:“黄金准备了一千两,剩下的……圣上说分批给北凉国,具体时日没说,粮草准备了一百石,剩下的……说要等明年秋收了才有。”

“啊?”朱氏大惊,又开始抹眼泪,“什么都没有,圣上这不是让我们老爷去送死?不行!不能去……”

都说北凉人残暴,一千两黄金和区区一百石粮草根本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

“夫人,圣旨已下,难不成你要我抗旨?”李稷云淡风轻地笑道,“放心吧,就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北凉皇帝平安而返。”

李谓之坐在角落里,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老头儿反倒有些担心她,便问道:“谓之,你可有话要对为父说?”

李谓之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问:“圣上是主战,还是主和?”

李稷没想到他女儿竟然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捋着胡须道:“昭王府立主求和,睿王府请求一战,圣上的意思……未明说。”

“圣上派您出使北凉,就是想求和?”李谓之又问。

“可圣上同时也封睿王府小王爷萧彻为镇北王,带五万燕北军驻守北境。”顾辞说道。

“那是打算假意求和,实则备战?”李谓之想了想,“北凉皇帝发现贡品不够,很可能恼羞成怒,到时再战?”

顾辞摇头:“说是五万大军,实际上……只有一万,朝廷调不出那么多兵力,圣上说剩下的……让镇北王到了北境以后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

“小王爷那里也不比我好多少,”李稷苦笑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大周如今就是……这么个状况。”

李谓之总算是明白了。

明帝今年已经七八十岁,他只想给自己求个善终,至于是和是战他都无所谓。

老皇帝的意思是若能求和就求和,但偏偏国库里又没钱,他怕这求和不成,还得备战,所以就命萧彻先去北境准备着。

以燕北军历来的军风和萧彻的毅力,哪怕兵力不足粮草不够,也必定能大挫北凉国元气,保上京平安。

“老爷,你何时出发?”朱氏抹了抹眼泪道,“北凉天冷的早,妾身给您准备几件冬衣。”

“明日小王爷带燕北军先行,我和方状元后日出发。”李稷说道。

“方状元?”李谓之忽想起一个人来。

“就是今年新选中的武状元方钰。”李稷摸着胡须道,“由他率几十禁卫军,护送使臣和贡品去北凉国都定城。”

“新选的武状元这么快就用上了?”李谓之想起自己在武状元大会上喊的那句口号,不禁脸上一红。

“那可不?朝中无人愿意去,只有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李稷说罢,忽沉着眸子看向他女儿,“谓之!”

“啊?”李谓之紧张地站起来,“父亲有何吩咐?”

每当她爹这么喊她,绝对是要教训她。

“你别紧张,”李稷缓了缓语气,捋着胡须道,“为父就是想说……待我去了北境,你和顾辞尽快完婚,莫要再拖延。”

“老师!”顾辞放下手里的书。

“顾辞!”李稷神色肃然,正色道,“我将谓之托付给你了,你在我面前发誓:今生今世永不负她!”

“老师我……”顾辞犹豫了片刻,看看李谓之,看看李稷,把心一横,“神明在上,我顾辞发誓,这辈子绝不负李谓之。”

“可以纳妾,但是必须先有嫡子,”李稷喘了口气,缓缓说道,“将来,谓之若犯错……”

李谓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生怕他说出什么“大义灭亲”之类的话来。

没想到顾辞却抢过话道:“谓之若犯错,我替她受罚!若犯死罪,学生先死!老师放心上路吧。”

“好。”老头儿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靠在椅背上。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如今找到可托付之人,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李谓之鼻子一酸,朝李稷双膝跪下:“父亲!女儿以后定会谨言慎行,绝不会惹事犯错了!”

“下个月十五,你们就完婚,不必等我回来。”李稷当机立断,为女儿女婿定下了婚期。

“是。”

“谓之,你将来……收敛锋芒,辅佐夫君,三从四德,重新学起。”李稷和蔼望着女儿,“并非为父不想看你活得恣意,而是……为父不在时,无人替你收拾残局,藏拙守心,切记切记。”

李谓之望着老头儿慈爱的眼睛,再也忍不住眼泪:“爹!女儿记下了。”

父亲马上就要出使北凉,而他又如此希望自己嫁给顾辞,李谓之怎么也不忍让他失望。

且父亲说的没错,除了顾辞,也没人愿意这么护着自己了。

从道心斋里出来,朱氏赶着去帮李丞相收拾东西,李谏之和杨氏先回了院子,李谓之却一直在道心斋门外的甬道上徘徊,直到看见顾辞出来,才大步迎上去。

“顾大人!”

“何事?”顾辞一脸不耐烦。

“你脸上怎么回事?”李谓之歪着脑袋看他。

“被狗咬了。”顾辞捂住脸上的伤口,边走边说。

“哪只狗?”李谓之又问。

“昭王府那只。”顾辞忽停住脚步,一脸严肃地瞪了她一眼道,“我警告你,别再惹事,否则受罚的是我。”

“我正要跟你说!”李谓之拉住他的衣袖,神秘说道,“昭王府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