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圈围攻
霸主“祖母”,在星联生活的人这样称呼这个年长的红狐女士,人们对她多是一种慷慨、亲切、慈祥的印象,她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捐献物资给遥远星球的教育事业,在弱小受欺压的时候她也是第一个站出来发声的人。
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着两幅面孔。
缪斯很小就被“祖母”相中了,这份天赋与其浪费在平庸的生活里,还不如为她所用,她这样对孤儿院的缪斯说。当时,缪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她就知道了这个给了她食物和住所的人,想要她做的事。去骗、去偷、去抢,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好,从目标那里把情报给她带来,缪斯不敢违抗“祖母”的命令,哪怕是一次失败也好,都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第一次犯错,缪斯就得到了教训,在跟丢了目标之后,缪斯的血管都被剔除更换,从此她就没办法正常地新陈代谢。第二次犯错,缪斯的情报被竞争对手抢走,她的眼睛就被换成合成器官,从此她只能够睡三小时。而第三次,犯错的不是她,祖母把那个人杀了,那是她的朋友。
缪斯知道自己在“祖母”心中的地位——财产。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祖母”心中的地位,规则就是规则,她定下的规则不容更改,想要进入红狐帮,你得证明自己的价值。于是,她朋友的孩子和她捡来的人都被送进了绝境求生赛。
看着入睡的莱卡她们,“祖母”对他们的表现开始了指摘:“莱卡这孩子不是你一直在训练吗,怎么出手这么慢,要是你去对付,三两下的功夫,对面就倒下了。”缪斯怒目圆睁,她对“祖母”把莱卡扔进大赛很不满,“莱卡不是你的工具。”
“祖母”没有理会她,接着又对约翰的表现进行评价:“这个小子有一点脑子,但是不多,要是没人帮他,他早死了。”然后她也丧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有我安排的人在,她们想输都很难,不看了。”缪斯知道“祖母”安排了菲利普和拉菲因,确实,放眼整个银河系,能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少之又少,但他们能保证莱卡不受伤害吗,想到这里,缪斯还是后悔自己的决定,当时就该把那小子扔出去的,这个没爹妈养的小崽种。
趁着天边吐出鱼白,约翰一行循着手环的指引,在沙漠中行走着。不久后,天色逐渐渲染了整个天空,风声和流水声吸引了他们的脚步,等到靠近时,他们已经精疲力竭。于是,他们开始了早餐。
早餐的时间非常的短暂,约翰吃了一点充饥,莱卡吃了不少,接下来路还很长,沿着河流他们能够获得水源,那么就沿着河流出发吧,一路向北。
沿着河流,稀疏的野草成群地出现,路面也布满粗粝的岩石,约翰观察着周围,慵懒的本地生物也开始向着河流取食。行走在这一片热带草原,约翰早早打开了脉冲枪的保险,那些飞弹他们无法使用,早早地扔在了剧院里了。
约翰对着莱卡说:“莱卡,别离我们太远。”莱卡听到回头应声道:“好。”就在这时,两双漆黑的眼睛划过,平静的河面激起浪花,受到惊慌的动物四散逃开。两个短吻鳄模样的人型生物出现在莱卡背后,随着他们身上的沙子和水滴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你们是谁?”拉菲因问道,“快放开那个小姑娘,这么做可不是骑士所为。”听到这番话,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于是他们一边抛出炸弹一边大声吼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随着炸弹爆炸,约翰和拉菲因迅速躲开,但爆炸的裂片还是像磁片一样吸了过来,紧紧地贴在了脉冲枪上。接着一阵刺耳的噪音后,脉冲枪当场报废,两人只能借助灌木丛勉强躲避接踵而来的射击。
“那我们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
“我即是流沙。”一人说,扫射。
“我即是风暴。”另一人说,另一阵扫射。
“我们是黑目双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在一连串的唱词和扫射之下,约翰和拉菲因狼狈地在草原上逃窜,而自称黑目双子的二人没有急忙推进,风暴挟持莱卡上前,向着约翰他们喊道:“出来受死,要不然这个小姑娘的性命可就难保了。”听到这里,约翰忍不住现身,但拉菲因却没有。
“老东西,你不出来,小姑娘可是会死的。”说着,风暴往着天上开了一枪,以示警戒。拉菲因则躲在草丛中喊道:“如果要死,我希望要一个战士的死法,请给我的同伴一把剑。”风暴怒不可遏,他说道:“老东西,你是老糊涂了吗。”不过流沙听到这番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他开始跟风暴打起了商量。
“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只需要杀了剩下那个不就好了吗,还能少费一番功夫。”流沙说。
“哥,你就不怕老东西突然过来砍我一刀,然后把人质抢走吗?”风暴说。
“怎么,你对自己的身手不自信。”流沙说。
“当然不是,我功夫可不是盖的。”风暴夸耀道。
“不过,就算老头得逞了,我也有后招,你知道的。”流沙把手背到背后,看来他已有了决断。两人双眼一对,流沙便丢出一把短剑扔在约翰面前。
约翰抽出短剑,拉菲因也像是闻到战斗的气息,踏着碎步持剑而来。战斗,开始。
拉菲因对约翰说:“不要看我的剑,要看我的步。”随后双手持剑大踏步向前一剑刺出,约翰侧身轻松躲过,朝着拉菲因背后一记下劈。拉菲因头也不回,只见他轻轻一蹲,举剑扫过头顶,一下就拨开了约翰的砍杀。
拉菲因不待约翰喘息,双手灵动挽起剑花,逼得约翰节节后退,随后一击直刺、上挑、下劈,再逆挽剑花,撩剑撇开约翰短剑直刺胸怀。约翰急忙退身,斜划一剑隔开拉菲因的剑,却不料剑身已破烂不堪,登时立断。
拉菲因见状收剑抱腰,又是一记刺剑杀来,只不过此时经过步伐腾挪,目标直指风暴。风暴见状也不闪躲,反而一脚把莱卡踹到剑锋,拉菲因反应过来即时收剑,风暴却按下了手中的按钮,“一起下地狱吧。”
说时迟那时快,约翰手疾眼快将莱卡腰间的炸弹取下,但只一瞬间炸弹爆开,弹片炸开波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在炸弹激起的烟雾中,拉菲因抱着受伤的两人逃跑,用身体抵挡住黑目双子的子弹。
他们追,我们逃,他们追,我们逃,双方在这草原上如同野兽狩猎一样奔跑呼号,很快双方就陷入了僵持。拉菲因逃到一处树林,躲藏了下来,而黑目双子也开始体力不支,开始饮水进食。
约翰和莱卡重伤昏迷,被弹片击中的部位不停地流血,拉菲因见状将扎在两人表面不深的弹片取出,用清水清洗伤口,再在周围的草木中取来一些草药捏碎,涂抹在伤口表面,最后用绷带绑好。没等到处理完所有伤口,黑目双子又继续搜了过来,拉菲因只得带着两人继续逃跑。
优秀的战士总是善于失败,拉菲因注意到的是,黑目双子的体魄远超他们,受到弹片攻击的部位已经开始化脓,随着时间的拉长,伤口最后竟消失不见。还有他们特殊的饮品,那种液体充盈着丰富的能量,如果能够偷到,想必能够治愈约翰和莱卡的伤势。
两拨人在夜色渐浓时纷纷停止了前进,他们知道,夜晚不仅是属于他们的舞台。夜晚,黑目双子燃起了营火,他们是偏爱传统的人,枪械装备基本是机械时代的老古董,但是配上“EMP”这种杀器,他们在这个时代往往能出奇制胜。
风暴抱怨道:“该死的老头,等我逮到他。”说着捏碎了手中的木杆。流沙则埋怨道:“你不是说你功夫好吗,怎么没弄死他?”风暴也发怒道:“那你的炸弹不也没炸死他吗。”就这样两人争吵了一阵,随后冷静了下来。“明天,明天一定要让他们去见冥王。”流沙狠狠地说道。“对,就是明天。”风暴附和道,语气中也散发着恨意。
趁着两人谈话的档口,拉菲因暗中比了个十字,他已成功偷到对面的饮品,此刻他祈求着主的原谅。赶回他们的营地,拉菲因首先自己途中先喝了一口,没有问题后再给另外重伤的两人喝下。但夜很漫长,尽管作为一个非正常的生物,他早已习惯了孤独,可身处在孤寂的草原之中,周围强敌环伺,一不小心就会被这里的土地所吞没,他顿时倍感凄凉。
粼粼的水光流动着,约翰依旧在昏睡,他的手臂伤口已经结痂,但整只手已被爆炸炸得粉碎,无法再继续作战。莱卡倒是已经恢复,但是也不能够大幅地运动,否则伤口又会再次撕裂。“只有,我一个人吗?”拉菲因这样嘀咕着,他想起了在影院里,约翰对他说,手枪的子弹已经打光,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了。
日上梢头,拉菲因出现在河的对面取水,黑目双子早已等待多时,他们从水中潜游而来,却不料早已惊动拉菲因。拉菲因一溜烟儿就跑出好十几米远,黑目双子不得不上岸追击。“站住,老头,我开枪了。”风暴奔跑不及,陆地上并不是他们的主场,开枪也对这人无效。
在追了一阵之后,流沙喝止住了风暴,“看看周围。”风暴这才停下观察了周围,发现对面正在把他们引入一处草木茂盛之处。流沙拿出一根激光棒,照着拉菲因前进的草丛一点,火焰燃烧起来,吓得拉菲因偏转了方向,“哈哈,想埋伏我们,门儿都没有,继续追击,兄弟。”流沙笑道。
拉菲因每冲到一处草丛,流沙就点燃一处,很快火焰就引燃了整片草原,住在其中的动物仓皇出逃,一时间各种动物的叫声响彻云霄。就在这时,拉菲因停下了脚步,他转身正对着黑目双子,说道:“投降吧,趁你们还完好。”
风暴听到这里,顿时青筋暴起,冲上去就要把这具行尸撕成碎片。拉菲因双手持剑刺出,风暴躲开这一剑,下一剑又旋转划开了肌肤,接着又是暴风骤雨般地连续劈斩,同时脚步侧过将风暴保持在自己的侧方。
看见风暴受伤,流沙也上前来帮架,他提醒道:“风暴,刺刀,用刺刀。”风暴突然想起,于是他后跳一步,解下枪上的刺刀,再跨步上前刺去。但拉菲因只一挑便破解攻势,刺刀应声落下,风暴又复手无寸铁。
眼看风暴落入下风,流沙拿出手雷,然后对风暴吼道:“让开,来了。”风暴听到立刻后退,流沙丢出手雷,一声爆炸在中心炸开,一时飞沙走石,难见身影。
“拥抱战斗的荣耀!”浓烟消散一瞬,拉菲因跳起一斩,正对着风暴而去,流沙见此投出刺刀,正好挡下。然而,这并不能阻挡对方的攻势,连绵不绝的剑技打得他们连连后退,直到火圈的边缘,拉菲因才停下了动作,犹豫地不敢上前。流沙一怔,突然想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怕火啊!”说着两人拔下一根根燃烧的枝条,一边挥舞,一边投掷,逼得拉菲因到了火圈的边沿,“这下你没法逃了吧,老东西。”
就在两人渐渐逼近之时,拉菲因却显示出一幅泰然自如的样子,他对着稳操胜券的两人说道:“我可没有说过,我是孤军奋战。”他用力抛出离子剑,一人从火中跳起接住,流沙反应不及,喉咙洞穿,先去见了冥王。
来人是约翰,他刺出一剑已拼尽力气,但他凭着意志又把剑抛起,莱卡也从火中窜出接下剑,顺势劈下,却被风暴躲闪掉。风暴见到被三人围攻,慌不择路地跑了起来,但是周围高温的火焰让他进退两难,最后,他在奋力地跑了几步后,被追上的莱卡砍下了头颅。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下起了雨,雨水扑灭了绵延的火势,约翰带着莱卡在一棵烧了半边的树下躲雨,他们喝着夺来的饮品补充着自己的体力和养分。拉菲因静立在雨中,双手合十做着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