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十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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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士的死法

约翰到达时,胡狼人已经不见踪影,沿着他们的足迹,发现他们并没有踏上这座建筑的上层,反而脚印的方向导向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是一座坐落在大厅中央模样残缺的神像,没有头,单边翅膀,从手型上看似乎还有握持什么权杖,脚下站立的圆形石坑里还有着水纹。这座神像可能有什么开启的机关也说不定,约翰这样想。

沿着神像走了一圈,约翰有了新的发现,在这座建筑里似乎还有着生物存在,一只奇特的生物从某个角落突然出现,还没等约翰瞅见它的样子,又嗖的一声消失不见。约翰悄悄地接近了过去,等到跟前,他才发现那个熟悉的笑声,莱卡一直跟着他过来了。

“拉菲因,你们怎么过来了?”约翰责问着一旁的拉菲因。拉菲因却只是摇摇头,“年轻人,你需要帮助不是吗。”约翰则无力再去责备他们,他只是苦笑道:“也对,宗教的问题要宗教人士来解决。”说着他指向了那一座神像,拉菲因看见神像也无力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法解决。

“约翰,你看我抓到了什么?”莱卡挥舞着手中的生物,那是一只耳朵扁长的鼠类生物,约翰见状急切地问道:“这是在哪儿抓到的。”莱卡指向了神像对着的墙壁,约翰谨慎地走了过去,发现那儿有一个旋钮式的开关,不过上面的文字不是约翰熟悉的,但是似乎在哪儿瞥见过一眼。他转过身,发现这石像下的水池边镌刻着类似的文字。

约翰蹲下仔细查看了这些文字,有些水汽蒸发的痕迹在一些文字凹痕里,可能这就是对应的密码。绕过一圈后,约翰又回到旋钮开关面前,他试着旋转开关,发现这种开关边缘上的小孔正好透出文字,但无论旋转了多久都没有反应。

这时,拉菲因却上前来,他用手指摁住透出文字的小孔,旋转了一圈,然后再按照同样的方法再旋转了一圈,如此反复,终于面前的门打开了。看见门打开,莱卡手里握着的小动物也挣扎跳起,一瞬间就从门的缝隙里钻了进去,没了踪影。

莱卡初见如此可爱的动物,也跟着跑了进去,约翰害怕她出事,也紧跟在她的身后。在门后的是一架电梯,悬挂在其上方的电灯早已没有了光亮,但通过建筑缺口照射进来的光,徐徐地照亮了它的模样。电梯内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缝隙里的苔藓和金属锈迹蔓延着,两侧的扶手早已断掉,呈现出时光销蚀的痕迹。

约翰疑虑重重地进来其中,随着另外三人进来,他按下那个磨损最严重的按钮,电梯没有启动。他想起之前,按住按钮旋转了一圈,终于,这部电梯才运转起来,向深处下去。

“拉菲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约翰询问道,对于刚才他破译的过程,拉菲因表现出的行为让他不解,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曾经来过这里,约翰这样怀疑。

“碰巧罢了,曾经我遇到过一些种族是用这样开关的,不过他们活着的时候已经是几个世纪以前了。”拉菲因解释道,但这并没有消除约翰的疑惑,这事没那么简单。

随着电梯停下,约翰一个战术翻滚翻了出去,但很显然周围并没有危险。而电梯里莱卡看着他这个动作,不禁也学了起来,只不过翻到半途就撞到了什么东西停了下来,“好疼,这是什么?”约翰见没有埋伏,小心地靠了过来。

等到四人到齐,那东西才有了动静,只见它与四人的手环相呼应闪烁,一阵蒸汽喷出,这个约有半米高的盒子慢慢地在面前打开,里面的东西也随之出现。

约翰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武器,格洛克17号手枪,还有一个“无力球”放在旁边。他拿起手枪打开保险,无力球挂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拉菲因则拿起了一个类手电的棒状物,随着他打开开关,一束等离子体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南十字武士的佩剑,对拉菲因来说正是一把称手的武器。

莱卡和菲利普则没有武器,满满两大背包的食品和饮料都被莱卡紧紧地抱住,对于这个犬人少女来说,食物就是最好的东西。而对于无所不能的菲利普而言,什么武器都没有意义,大赛组委会直接替换成等比例的食物和饮料。

“拥抱战斗的荣耀,冲啊,圣十字军的武士们。”一阵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约翰举起枪向着声源处打了两枪,却只剩下枪声的回响在走廊处回荡。

在捕获了这响声后,整个大厅瞬间亮起,在大厅中央正放映着星联旧时代有名的电影《狮子之心》,它讲述了一个国王远征另一个星系的圣地的故事。

约翰没有在意,他从来不看电影,反而他要拖着好奇心旺盛的莱卡,继续往下一个手环指示的目标前进。而跟在身后的拉菲因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电影,荧幕中两方的军队冲杀在一起,枪声和炮声连同着各种喊杀声震耳欲聋。

“拉菲因,来帮我,莱卡的力气太大了。”约翰呼喊着拉菲因,拉菲因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帮着约翰推莱卡走。他们沿着走廊一间间搜寻,这里像是一家影院,各个房间有着许多的座椅和屏幕,还有更为先进的全息影像仪。

不多时,就在约翰打开一扇门时,枪战就爆发了,两颗子弹以一种近乎诡异的弹道飞了过来。约翰找的掩体没有丝毫作用,只能趁着子弹“掉头”一瞬闪开,而这样等着他的飞弹还有好几个。约翰开了两枪,击落掉飞弹,看来似乎有效,但是手枪并没有备用的弹夹,剩下的13发子弹不能都浪费在这里。

在躲下几发飞弹后,约翰似乎找到对方的位置,他们居高临下,正是在放映室的小孔发出飞弹。就在他想要用眼睛确认的同时,一发飞弹他躲闪不及,擦到左臂流下鲜血,紧跟着一堆飞弹发射过来。

就在这时,约翰一个翻滚,血液涂在了地面上,飞弹却停下追杀约翰,反而向血迹射去,一整排弹孔留下的烟从地面冒出。约翰见状顺势将血液涂在座椅上,一边开枪迎击飞弹,一边用血液误导飞弹的轨迹,就在即将弹尽粮绝之际,终于他抵达了放映室门口。

约翰没有急忙突击,他撕下座椅上的皮革,对受伤的左臂进行简单的包扎。就在包扎完成不久,莱卡一边喊着“约翰”一边寻了过来。约翰没有回应莱卡,这种险境下,他不能确定飞弹只对他奏效。于是就在思索一番后,他决定孤身犯险。

约翰撞开房门,顺势就扔出无力弹,房内的两人被打得措手不及。约翰瞄着两人接连射击,一人被击中惨叫着倒下,另一个人却登着墙面跳过来,顶肩撞向约翰。约翰受到冲击被撞到屋外,双手被对方抓住用力一扭一砸,顿时脱手了手枪。然后对方用自己熟练的擒拿技巧将约翰死死地擒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就在约翰被拿住的档口,莱卡也赶到门前,她眼看着约翰的鲜血飘过眼前,顿时血气上涌,一个箭步上前,照着对手的背部就是一顿撕挠。而对方不堪莱卡的攻势,伸手去要抓住这个可恨的小东西,却轻松被其躲过。

莱卡借助狭小的空间继续发动攻势,抓住对方的手臂撕咬,对方一用力她又马上挣脱,期间伴随着阵阵的嘶吼。不知何时,无力球已经停止,莱卡飞起一脚却被对方抓住脚踝“抓到你了。”那胡狼人捂着自己受伤的背部笑道,可不料,下一刻,他已是瓮中之鳖。

约翰拿起手枪,正对着他脚下打了一枪,对方立即领会,放下了莱卡。莱卡此刻却是无法冷静,她提膝一撞将对手撞进了放映室,骑在对面脸上就是左右勾拳,一边打一边还振振有词地骂道“混账,混账,混账……”仿佛这是她唯一记得的脏词。

在一连串的攻击以后,莱卡也终于发泄完毕,她起身走到角落里一个人蹲着,眼神中满溢着自责和悲伤。在约翰的询问下,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赛特。快动手吧,这是这场游戏的规矩。”约翰并没有开枪,他又询问道那个已经饮恨黄泉的胡狼人。赛特回答道:“阿蒙,我的兄弟,我真对不起你。”说着他青紫淤积的脸上流下了眼泪。

约翰不解道:“既然会死,为什么要参加这场毫无意义的杀戮呢?”赛特嘲笑道:“毫无意义?小子,看来你并不是一个战士,也对这场大赛一无所知。”约翰把枪抵在他的头颅上,他问道:“说,这个求生大赛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跟你看到的一样,打倒你看到的所有敌人,夺走他们手上的神器。”说着,他敲了敲自己的手环,这时约翰才明白,所谓的神器是什么。“除非你死了或者大赛结束,否则这个手环不会自动脱落,想赢你必须得痛下杀手。”赛特说着站了起来,“给我一个战士的死法,痛快点。”

约翰转念一想,他拽着拉菲因到屋外说了两句,然后带着莱卡出来了房间。放映室里,拉菲因和赛特两人对峙着,赛特说:“就是你来了结我吗,你的名字叫什么?”拉菲因说道:“拉菲因,遵循主的指引,迎你到主的身边。”随后点燃光刃刺进了赛特的胸膛,赛特毙命。“安息吧,战士之魂。”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拉菲因夺取了赛特的身体,他手上拿着两个手环出来了,就在致命伤的胸口处,拉菲因缝了一个十字以表示自己成功夺舍的标记。

在消灭掉赛特后,他们的手环提示神器收集进度到了(1/3),看来他们还要面对另外两支小队。而他们中一人负伤,一人精神不振,一人绝不动手,只有拉菲因能够继续战斗。

“我们需要休息,”约翰说。他检查了胡狼人兄弟剩下的武器,除了飞弹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之外,还有两把枪和一些药品。拉菲因也表示长途跋涉,经过了激烈的战斗,他们应该休息一下,于是他说:“看一场电影怎么样,《狮子之心》。”听到这个,莱卡的耳朵悄悄动了一下,约翰见状便应下,“就听你的了,拉菲因。”

于是就在这场大赛进行时,一行人在战斗末尾看起了电影,电影里角色们精彩纷呈的表演和跌宕起伏的剧情瞬间安抚了莱卡的低沉心情,而约翰虽然有些欣喜之余,也发觉了拉菲因的不对劲。

在休息的间隙,约翰问他,“拉菲因,你怎么了,这部电影你是看过了?”拉菲因则笑了笑,他指着屏幕里那个主角说:“这场电影的结局我已经看过了,全军大获全胜,狮子王衣锦还乡。”约翰则有些怅然,似乎拉菲因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晚上,约翰没有睡着,他想起了休斯曼曾经问过他的话“我们人类是不是很弱小?”约翰此刻则是深有体会,脆弱的身体,落后的武器,以及顾此失彼的情感,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几乎什么都改变不了。

看着约翰没有睡着,菲利普则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约翰对着菲利普嘲讽道:“很难看,对吗?”菲利普则说道:“一个人是无法成为人的,约翰。互相的支撑和扶助才构成了人,你今天的战斗为了同伴挺身而出,是人所应有的行为,不要否定自己,约翰。”

菲利普看着约翰,他伸出一只手,用最长的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下约翰的额头,约翰像是失去了某种禁锢一般,沉沉地睡了下去。在梦里,他梦到一千个太阳在闪烁,断了线的风筝乘着太阳风飘得越来越远,直到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