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7号实验基地

一架航空战机从空中降落下来，从上面下来的军官是约翰的老师谢尔顿，约翰对此感到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可能是谢尔顿的兄弟，星海共同体的多胞胎繁殖技术下的产物。

谢尔顿上尉来到约翰面前，他抬手敬了一个军礼，随后便问起了约翰在这里的原因，“约拿下士，是吗。我听闻你已经在星联被暗杀死了，看来这其中有些误会。”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显然约翰并不在他的眼里。

约翰也回敬了军礼，随后他把自己在星联的经历，事无巨细一一告诉了谢尔顿。谢尔顿听了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过随后他又脸色一沉说道：“保留好你的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这里人多口杂。”

约翰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他现在在意的是莱卡，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她们的踪影。“上尉，请问在太阳号的人现在哪里？”约翰向谢尔顿问道。谢尔顿上尉对此没有多少的热情，他转身一边走一边推着约翰往航空战机上走，他说：“我们还在战争中，约拿，你知道，他们现在不可能是你的朋友。”

约翰听到这番话，神色没有动摇，只是轻描淡写地问道：“上尉，我们的长城计划起效了吗？”谢尔顿听到约翰口中的话，不由一惊，“约拿下士，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这可是重罪。”约翰没有理他，只是继续说了下去，“上尉，我现在的名字叫约翰，17号实验室在等着你们的消息吧，我可以去，但我需要我的同伴。”

上尉虽然不知道约翰的想法，但现实是他已经知道军方的秘密实验，这件事已经不能坐视不管。于是思索了片刻，他便下令让周围举枪对着约翰的士兵解除戒备，“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我只想问一句，约翰，你现在还是人类吗？”约翰从上尉的话里品出了他的担忧，但是约翰现在依旧是一个人类，只不过在经历种种之后，他对谢尔顿上尉说出了那句非常经典的话：“孩童之时，所言具为孩童，所感如是孩童，所思亦复孩童，唯成年之后，便将童心摒弃。”

“《ghost》我也喜欢这部电影，只不过我更喜欢另一句，你我犹如隔镜视物，所见无非虚幻迷朦。”上尉说道，随后，他们登上了飞机。

在飞机的舱室内，莱卡早已在此处等候。不过，莱卡的四肢都被绑住，想必是为了让她不伤害其他人吧。约翰走到莱卡的面前，解开了她的束缚，突然莱卡的拳头就打了过来，而约翰却不躲闪，结实地挨了一拳，“约翰，太晚了，莱卡等了好久。”说着又落寞着坐下。约翰也一个劲儿道歉：“抱歉，久等了，原谅我好吗？”

飞机内的士兵却打趣道:“我看上尉的担忧是多余了。”其他人也纷纷地哄笑道。他们其实也知道，约翰只不过逢场作戏，鬼知道能从那道传送门里回来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怪物。

太阳号停泊在昆仑号星舰的格纳库，韦伯船长表示只要让他和他的船在一起，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而太阳号的其他人员则被就地看管，分配在船舱的一处舱室。约翰和莱卡来到舰长室，接待他们的是二副，舰长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就丢在一边，准备启航的工作了。对一个船长来说，只有船和他的船员重要，只要你坐上了这艘船，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得听船长的指挥。

长距离的跃迁很快开始，二副带着约翰和莱卡到附近的舱室坐下。亚空间的连续跃迁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时星联的人会很快追来，必须争分夺秒把方尖碑送到17号实验室，否则，以这艘船的火力是没办法活到支援赶到的时候。

在连续的跃迁之后，昆仑号来到了南门二恒星系，这里是人类的第一个星际殖民地，尽管它布满了尖耸的岩石和深不见底的峡谷裂缝。昆仑号照例停留在太空的星港，在这里他们才能感受到回家的温暖，而约翰他们则由运输船押送到17号实验基地。

到了17号实验基地，约翰被带到了一处遗迹的发掘现场，当时，这里可是停满了观光而来的人群。但随着采挖的进一步的发现，人群就渐渐稀少了，因为核心区域被政府封锁，仿佛是在告诫说这里的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现在，约翰则被允许进入这最为核心的部分。

发掘的现场没有什么好看的，倒是这里出土的文物引起了约翰的兴趣，那是一组描述战争的壁画，尽管他的脑海里早已勾勒出大概的形象，在现场看到如此宏伟的巨作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那是发生在远古时期的星际战争，从南十字帝国的诞生，到光粒打击的最终宣告，整幅壁画都处理得十分细致精美。但是讽刺的是，这是一幅岩石壁画，而它的创造者正是现在与人类交锋的尖峰族。

所谓历史由胜利者所书写，南十字帝国的陨落宣告蛮荒时代的落幕，尖峰族领导着其他种族组成了星海联盟，统治了半个银河至今，他们留下的壁画也是警告其他种族不要发动战争，否则将带来所有人的毁灭。而现在尖峰族估计是了解到人类方发掘南十字的武器科技，所以才兴师问罪。

罗素教授看到两个个陌生的面孔，随即他就明白了来者何人。“你是约翰对吗，我是罗素，很高兴认识你。”罗素伸出手表示友好，约翰愣了愣，也伸出手，“罗素教授，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问了，我已经从那个存在那里获得了相关的知识。”罗素教授表现出一种兴奋的样子，他收拾起周边的座椅，邀请了两人坐下，随后又拨通电话联系了另一位负责人。这里不能只有他。

莱卡没有乖乖坐下，在得到了不要乱动的指示后，她就到一边自己玩去了。罗素教授踌躇之下问了第一个问题，“这些天我和另一位教授一直在破译一块石板，直到它几天前发出了一个坐标。我们派出了舰队来搜查，这就是我们发现你们的过程。我想问的是石板到底是什么？”

约翰回答道：“石板是一位战争顾问，她现在处在休眠状态。”

罗素追问道：“怎么激活她？”他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

约翰回答道：“需要用水晶，排成相位阵列，进行高频的共振，这样才能激活她。”

这时，另外一位负责人也过来了，他也伸出手表达了自己的激动，“你好，我叫凯恩斯，你就是约翰对吧，那我们抓紧时间。”

“问到了哪儿了？”凯恩斯问。

“石板的激活。”罗素回道。

“所以怎么激活？”凯恩斯问道，约翰则把方法详细地叙述了一遍，还用电脑进行了初步的建模。“所以说，我们挖到的是一个生命？”

“对，只不过这个生命，跟那个南十字帝国所崇拜的对象，有很大联系。”约翰补充道，“祂似乎对发生在我们这个宇宙的事情没有兴趣，南十字帝国似乎只是祂的无心之举。”

“祂也是生命吗？”凯恩斯问道。

“是，也不是，倒是有点像恐怖小说里描写的那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如果你拿着仪器去观察到祂，你得到的会是一堆乱码。”约翰回答道，尽管有了庞大的知识，他也依旧无法理解祂的存在。

“那么如果我们也像南十字帝国一样向他求助，他会回答我们吗？”罗素问道。

“如果你看到一颗球从桌上落下，你会接下它吗，答案是会的，但你怎么知道它一定会落下。如果我们要走南十字帝国的老路，等待我们的只是相同的结局。”约翰正襟危色地回复道。

“《苹果派报告》我也看过不少的老片，看来我们有相同点。”几人相视一笑。

之后，他们带着约翰来到现场，让他把这些武器详细的作用原理和使用方法记录在电脑上，“她是你女朋友？”罗素有点无厘头似地，指着挥舞着古代武器的莱卡问道，似乎他们之间拉近了不少距离。

“还是个孩子，其他的亚人种族比我们的身体长的快得多。”约翰回答道，“再说，现在也不流行结婚了。”罗素和凯恩斯则有些失望，看来他们也喜欢聊这些八卦。

“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的问题还是要自己解决，中央政府的官员也对你的事感兴趣，兴许我们很快会再见。”说着凯恩斯带着两人回到了住处。这里是一间岩石主题的旅客房间，整体的风格类似于波普风格，布满了时下流行的花哨风和摇滚风装饰。

看着窗外的风景，约翰有些恍惚，谁能想到在十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另一个星系，卷入到一场血腥的献祭仪式中。而现在他不仅回到了熟悉的现实，还回到了星海共同体。但他所知道的一切会不会引起执政者的忧患，又是一个值得细思的问题。他获得了更多知识，却没有获得更多智慧。

总比撑爆脑袋要好，约翰对皮里姆的死状有些余悸，那种死法属实刷新了自己的想象，总有人试图掌握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力量，而代价则远超想象。想到这里，约翰闭上眼试图入睡，但莱卡却一个劲儿地拖着他去找饭吃，看来只好先去外面了，约翰这样想。为什么要去外面，约翰其实也不太清楚，食物可以叫人送来。倒是莱卡可能是憋坏了，这里人类生活的空间跟小世界相比实在太封闭，而且他也确实饿了。

南十字主题餐厅，导航介绍这里有特色菜，约翰带着莱卡一路寻来，却傻了眼。这里是一间不错的餐厅不假，但里面都挤满了军队的人员，可谓是一间军人食客的休闲餐厅。约翰也不挑剔，带着莱卡进来了餐厅，毕竟自己肯定是被特工所看守的，无法排除自己叛逃的可能，便在这些地方动些手脚，好让他知道这里不是法外之地。

在用餐的时候，约翰和莱卡吃着吃着便睡倒了，周围的军士也不理会，他们只负责看住约翰他们，至于做什么是他们自己的自由。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两人是真的累了，于是带头的长官喊了几个人把他们送回去。战争很快就要波及到这里，而这里的风声，透露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