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彪 线索（续）
顾九唐看四人不理会自己，便拉着就近的赵大山，小声问道：
“大山哥，常宝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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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要的皮鞋你给我买没？”
昏暗屋子里就一盏油灯照亮了桌上一角，桌旁的青年晃悠手里地书籍，扭头向门边的人影问道。
“还……没呢！”
刚准备进门的常五，听见青年的询问，稍微有点局促，随后结结巴巴的回道。
桌旁的青年听后，似乎不甚满意，坐哪儿沉默了几秒，便将手里的书籍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冲门边的常五吼道：
“没有皮鞋我怎么有脸去见人？”
常五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过几日便是二少爷的接风宴了，脚下的这双笸箩货，我可没脸穿出去。”
“爹呀！二少爷可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咱可不能丢这脸啦！”
青年越说越激动，脚下那双跟了许久的笸箩货，砸在地上砰砰作响。
常五见自家儿子脸红颈赤、龇牙飞沫的，一时间没了话语。
“许久些日子未见二少爷了，不知从小玩到大的情谊还在不？”
“咱可不敢赌呀！”
“……”
常五小声试探道：“宝华，你看明天怎么样？”
说完后，常五又小心翼翼地观望自家儿子脸色，深怕刚刚的突然打断，会引起儿子的不满。
常宝华听后，不耐烦道：“最好是明天能解决！”
接着又补充了句：“快去做饭，我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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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宝华是赵府管家的儿子，不知是命好，还是怎样？出生后受赵府老太太喜爱，添做赵家二少爷书童。”
“就连他那名字都是赵家请先生赐下的。”
赵大山将常宝华的来历娓娓道来。
“那这般看，背景有点大呀！”
顾九唐微眯双眼，轻声叹道。
见顾九唐没有莽撞地去直接拿人，王虎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毕竟赵家在鹤鸣这块地，还是能做得了主的。特别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万万不能得罪当地豪族，从范三喜督察长进驻鹤鸣镇开始，警察厅的考核就已经来临了。
像马家妇这种小案子，运气不咋好，正好撞在范三喜的手上，才引起了小小关注。
可王虎现在就只求快点结案，最好还是漂漂亮亮的结案，到时候那考核上，自身不就独一档了吗？
“那我们回去吧！收队！”
王虎收拢思绪，立马下达指令。深怕后续会蹦出特殊情况。
“各位官老爷，这天色已晚，要不留下来吃顿便饭在走？”
马大有面带谄媚之色，恭敬的对着顾九唐四人发出邀请。
“不用。”王虎冷声说道。
“虎子哥……别吧！”
秦二眼神真挚而恳求，企图用那一汪秋水击垮王虎的内心。
“嘣~”
水淹了垂柳，绿了碧波。王虎心里不免一软，想尽快完成案子的想法，也搁置了下来。
“哎！谁叫小二还没长大呢！”王虎心中微微一叹。
“好呢！”
秦二听后，直接大声的欢呼，舞动地手都不见停。
一旁的赵大山嘴角也微微上扬，宠溺的眼神毫不遮掩。
顾九唐见着眼前一幕，眼底不自觉漏出丝羡慕；不过转瞬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也多了抹笑容。
马大有早在听到答复后，便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正好没有看见这一幕。
…………
“好香呀！”
四人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其中秦二深深地吸口长气，嘴中不由得发出句赞许。
其余三人也沉醉在马大有做的晚饭中。
“四位官老爷，里边请！”
马大有站在正堂的门边，微微弯下腰并侧着身子，献媚般向王虎四人相迎。
一张陈旧泛黑的八仙桌上，被摆上了一锅炖菜和半小桶米饭。顾九唐看着桌上的饭菜，瞬间呆愣住了。炖菜嘛！无外乎就是些蔬菜边角料和些许便宜点的肉；不过，顾九唐依稀在黑褐色中的汤汁里，能看见马大有自家采晒的蘑菇。
虽然模样不咋地，但是顾九唐能凭散发的气味笃定，之前的香味就是眼前锅内的东西飘出的。
顾九唐毕竟是家境优渥，哪知道当今时代，这锅炖菜已经是贫苦人家中来之不易的美食了；还不待顾九唐露出嫌弃模样，王虎三人都依次入座了。
见此情形，顾九唐只好转头招呼在旁伺候的马大有，借此来掩饰内心的不适：“你也过来吃吧！”
随后顾九唐没理会其他人，便强忍内心的不适，端起米饭，筷子胡乱地在锅内夹住某样事物，低头使劲儿扒拉米饭。
王虎三人只当是顾九唐饿极了，也没过多在意。
“马大哥，这蘑菇味道不错！”
秦二夹着块蘑菇，对着站立在一旁吃饭的马大有赞许道。
“官老爷满意就好！”
马大有小心翼翼的回话。
王虎见马大有这小心样，忍不住开口：“你这是怕我们吃了你呀！坐下吃。”
“官老爷，小的站着就行了。”
马大有陪着笑，最开始的那般阵势他可不想再走一遍；不就是堂堂七尺男儿硬气了点，可还不是得需要自己能屈能伸；衙门嘴里的话，当不得真！！
王虎见状便没再开口劝说。不一会儿，气氛就沉寂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五人的扒饭声和咀嚼声交替响起。
月牙渐渐爬上山，太白也迈出了自己的脚步。
这顿饭终于在沉寂中结束了。
“好了，你送到这儿就行了！”
王虎出门后随意地挥了挥手，止住了相送的马大有。
“官老爷，这天黑路远的，要不小的准备几束火烛？”
马大有并没有进行回应，反倒小心打量起王虎的神色，怕所说话语冲撞了对方。
顾九唐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心中回想起来时的路的确不咋好走，除了凹凸不平的泥土面外，还有些高耸的树木，就算再怎么明亮的月光，说不得也会被遮住。
顾九唐想到这儿，便把目光看向王虎；或许秦二与赵大山也想起了那高耸茂密的树林，也将目光移向了王虎。三人期盼拿主意的人儿，赶快拿主意。
那三道火热的目光都让王虎全身不自在，当然还有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马大有，也是使劲儿盯着自己的脸。
王虎深陷这男人目光包围圈里，很怕自己下一秒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快去拿吧！莫教我们久等了。”
马大有得令后，立刻闪身进屋，完全没有注意刚刚王虎不自然的神情。
“啊！！！”
四人只是在屋外站立会儿，屋内骤然响起马大有的惊叫声。
离门口最近的秦二，听见声响，便立马往屋内冲去，其余三人则稍稍落后一步。
待三人进屋，被赵大山挡住半个身子的顾九唐，默默地反手将木门关上，好教来个瓮中捉鳖。
顾九唐是被挡看不真切，可最前方的秦二却不是呀！
只见刚刚进屋拿火烛的马大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秦二警惕地望向四周，摩挲着向前走去。
王虎这会儿则向赵大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向前包围；至于顾九唐则一人把守门口，用身子死死抵住木门。
“没事，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