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改革基地

李婉蓉从书架上拿下韩非子书籍，把书放在书桌上，旁边使用小炉子煮着茶，说实话唐朝的煮茶真的不太好喝，不过也习惯了，唐朝煮茶法讲究技艺、注重情趣，要求茶、水、火、器“四合其美”。

首先采摘嫩度、饼茶加工工序等，制定了采茶、摊放、蒸叶、捣碎、压模成形、穿孔、脱模、初次烘干和再烘至干的工艺流程，经过反复比较实验，制作出了9种不同规格的方、圆两型唐代饼茶。

购买了好的茶饼，煮茶前先要烤茶，烤茶要讲究远近、茶色和时间长度，以保证饼茶香高味正。二是碾茶要适度。在烘干饼茶冷却后，将其敲成小块，再倒入碾钵碾碎，用箩筛选出粗细适中的茶颗粒，这样煮出的茶汤清明，茶味纯正，不会生苦涩味。“最重要的是煮茶时要掌握好火候，协调好茶、水、盐三者用量的比例关系”，说，当水壶内斗水开始冒气轻轻翻涌时，曰：“一沸”时，按一定比例加盐、枣、桔皮、茱萸、薄荷；当水汽增加，水壶“缘边如涌珠连泉”的“二沸”时，舀出一瓢沸水待用，并用夹有节奏地向同一方向搅水，当中心出现旋涡时，按量放入茶叶，至茶水“腾波鼓浪”的“三沸”时，加进“二沸”时舀出的一瓢水止沸，随即端下煮茶锅，舀茶汤分成3至5碗。

如果说郝书萱煮茶时动作娴熟，显得是端庄贤惠，那李婉蓉煮茶一颦一笑，动作轻盈，不显做作很有美感，给人赏心悦目的观感。

李婉蓉把煮好的茶轻轻放在书桌上，轻声说：“韩非子在国之安危篇中：安术有七，危道有六。安术：一曰，赏罚随是非；二曰，祸福随善恶；三曰，死生随法度；四曰，有贤不肖而无爱恶；五曰，有愚智而无非誉；六曰，有尺寸而无意度；七曰，有信而无诈。危道：一曰，断削于绳之内；二曰，断割于法之外；三曰，利人之所害；四曰，乐人之所祸；五曰，危人于所安；六曰，所爱不亲，所恶不疏。如此，则人失其所以乐生，而忘其所以重死。人不乐生，则人主不尊：不重死，则令不行也。”

李婉蓉续了一杯茶，韩非子在书中说：“想要国家安定的必须遵循七种法度，而破坏法度让国家危乱有六种途径。”

“韩非子言：要想国家安定，就要做到官员、士兵、百姓的赏罚要依据律法判定决定，二是根据人们做事行为造成事情的祸福辨别善恶，三是根据律法的规定宣判决定人们生死，四是要根据各人实际的做事结果来判断个人贤良和恶性，不能凭君主个人的爱憎给与评判结果，五是用人标准是根据其本人才能的愚蠢或智慧，而不考虑他人的诽谤或赞美就给与任用，六是衡量事物要有事实标准而不是某人随意猜想，臆想判断事情的，七是凡做事情要遵守律法和道德信用，而不是采用欺骗诬陷。”

“武帝骄纵张氏兄弟七条皆违，。武帝所作所为是为满足自己私欲，任意裁决，徇私枉法，贬黜百官之首当朝宰相，以自己好恶，听信男宠谗言，罔顾天伦，残害宗室亲族，促使宗室背离，亲族背叛，百官惶恐，天下思危，国家六危显现，而天下百姓希望天下安定。”

“没想到，孤身边有个明理识势的美女，幸载！”李隆基很满意李婉蓉借韩非子安危论当下时局话语，一大口茶下去薄荷的味道直冲鼻腔，猛烈的打了一喷嚏，“阿嚏!”，吓了李娘子一跳，赶忙起身想去拍背。“没事，孤喝水过猛，被呛着了！”说着有些不由自主狼狈的弯下身，李宛蓉轻轻给人拍着脊背，在狼狈的抬起头来，剧烈的咳嗽让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了。李婉蓉看着李隆基这个样子，不知所措也许是害怕，或许是自责，也许真的有些难受，自己的眼泪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看着眼前美女泪眼婆娑的表情，李隆基牵着小手安慰，却觉得眼前美女越发显得楚楚动人，轻轻扶着那泪迹未干鹅蛋脸，吻了上去。

美好的事情永远是短暂的，门外传来：“报，王传忠求见！”两人沉浸在热火拥吻中，被这一声通传，兴趣全无。

王传忠得到回复，走进屋内，行礼低头道：“突厥商队有紧急消息！”李宛蓉行礼退出房间，门外的护卫开始四周巡视。王传忠拿出衣袖中蜡封的小圆球，李隆基接过小球拍碎，取出一张纸条，只见上写：突厥默啜可汗预放武延秀返回武周。

这个武延秀原本是本武承嗣的儿子，封淮阳王，太后侄孙。圣历元年（公元698年）武延秀冒充当朝太子的儿子子，前往突厥，欲纳突厥可汗默啜之女为妃。历史上说是默啜可汗厌恶武帝欺骗自己，也可能是武帝当时禁止双方的贡市，将其囚禁在晒外草原。长安三年（公元703年），武帝许诺默啜可汗以将太子的女儿嫁给可汗之子，默啜可汗大喜，准备今夏将武延秀送还。

穿越来的李隆基知道，这个武延秀在突厥囚禁六年后，返回长安，后娶了太子李显的女儿安乐公主为妻。后来唐中宗李显被害和他有密切的关系。

李隆基看着手上纸条，又看了屋外的融化剩下一些白雪，对王传忠道：“把商会，钱庄，店铺等相关的契约文书全部归集潞州武举学堂的武库中的密室。另向长安增设店铺和镖局，精钢打造的兵器等优先满足长安需求。”

已经立春了，一场春雪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为冰水，只有角落和斜坡之处能显露出一些雪花堆积的白色。李隆基身上棉服异常暖和，来潞州四年的推广，终于让大部分的百姓接受棉花的种植，虽然没有成立农学院，但有农商会。

农商会一是收购屯营种植的的棉、麻、粟米、小麦、水果等，产品；二是给村民作保从隆兴钱柜低息借钱，养殖、鸡、鸭、羊等再收购屯营养殖品；三是购买纺织机械纺织的布匹再收购回来；屯营村民也可以自己上集市买卖，农商会收购不过李隆基给的是潞州西集市场价为标准价，不低于七成统一收购屯营村民的农副产品。农商会其实相当于后世的供销社，一边在村里经营村民需要农具铁器日杂百货，油盐酱醋等，一边收购屯营村民的产品，再卖给折冲府，矿场、各个工坊，商铺和商会。也会把在屯营的一些所见所闻带回来，利于李隆基对屯营策略进行调整，主要是水利和道路建设，还有是屯营的学堂教育，编写少年启蒙学习的教材，如原来《三字经》《千字文》还有明史、明书、明算等。

应该说华夏的百姓天生就就很淳朴、善良，而且非常的勤劳，聪明，潞州经过四年屯田经营，现在有三千七百个多屯田营，30多万的屯营村民，1500万亩农田，每年生产麻布九万匹，棉布三万匹，上缴粟米小麦150万石，随时能组织其7万余人的精锐屯兵出战，征战三年。

不过马衡宇确实是个很有能力创新大工匠，在农业生产的工具上发明马拉旋耕犁，各种农业机械加快耕种及收获效率。塞外和高丽的种马在太行六个牧场已经繁殖两万匹马，牛犊一万头，今后每年可提供军马可得三千匹，驽马五千匹，耕牛三千头。

大唐十道360州有260州的13400多县开设商铺、塞外商队的人数、镖局、盐场、各矿场、手工工坊、冶炼工坊人数达三十万余人。每年可产各种铜、铁、钢原料达100000斤。来潞州快五年了，穿越而来的人在开放包容的前期唐朝，很容易在短时间聚集大量财富。

高廉在扬州和泉州船坞已经能生产两千艘船舶。现在各地官府昏暗，门阀士族对土地兼并越发快速，李隆基准备在各地招收大批逃荒的府兵和流民出海，流求岛，琉求群岛两地建立开荒团，根据前期消息回报是岛上有少量居民，除山林中有一些原始的部落，名义上是唐朝属国，其实在唐朝时这两个岛的原住民大部分处于奴隶社会，由十几个奴隶主统治，高廉试着通商，一匹棉布就能换三个壮年的奴隶，一升雪花盐或者丝绸就能换五百料木料。

李隆基准备利用高廉现有一百艘大船，在两岛建立码头港口，再想办法把逃税府兵和流民迁到这两个岛上，潞州五年各地消息汇集，最多就是承担不起税赋的府兵和丢失土地农民。

这就是个矛盾人件，人口的增加就需要粮食的供应，可种植粮食的土地被兼并，耕种劳作的农民失去了土地，就要么成为奴役佃户，要么成为无土地流民，饥寒交迫的状态，随时面临生存困苦，各种疾病，遭遇弱肉强食抢夺，饥饿威胁，死亡随时会降临，为了活着流民中就有人抱团生存，变成山匪、乞丐、强盗等。

李隆基真是感谢这个时代商业繁荣使各地商铺工坊矿场只能雇佣年轻强壮的男女青年，雇佣一个人可以拯救一家人至少能保证他们温饱，可也就是勉强的温饱。

要想最大程度拯救失地农民，只能是让他们拥有新的土地。迁移流民到流求、琉球两岛，开荒屯田筑城，这至少在五年内可以迁入百万人口吧。

记忆中，从公元701年到712年，唐朝吏部人口登记几乎没有增加，还减少十几万户。历史李隆基登基后三年，进行一次历田清册人丁普查，就查出各州隐瞒人口八十万余户，近七百九十万人口，实际上应该不止这些。可见当时大部分人口丢失土地成为氏族门阀或者寺庙佃户或者奴役，在封建时代残杀奴役是不会被判刑的，也就是说氏族门阀保持千年不断，采用残酷的奴隶制度在延续家族的生存。

潞州不是一个李隆基心中政治制度的试验场，心里那个理想的国度，流求和琉球两岛现在不属于唐朝管辖，李隆基太需要一个不受这个时代律法约束实践的基地，也可以叫做改革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