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仰望黎明,是你
秦毅从来都不是高调的人,但他的样貌、成绩,以及班长的身份都不容得他低调,大家擅自做主给他买了蛋糕,准备好生日party的事宜,就连班主任吴锦莲都不反对。
陈若夏原本没打算准备些什么,可发现好像全班人都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之后,她翻箱倒柜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张硬纸片当做贺卡,写上祝福就给了秦毅。秦毅塞进了抽屉里,在一整个抽屉的礼品映衬下,那张卡片显得极为寒酸,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11月20号那天晚上,大家拿未来一周晚自习延长一小时的代价,换取了一整晚给班长庆生办活动的机会,但是这场活动的主角却一点儿都不期待,切蛋糕,吹蜡烛时也是面无表情。
倒是路钧宇,莫名其妙就成了全场的气氛担当。
“哈哈哈!刁难了我们这么久,现在终于传到你手上了。选吧!路钧宇,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副班长刘轩说道,周围的人都幸灾乐祸地起哄。
“真心话,问,就让你们爽一次。”路钧宇坦荡笑笑,表示无所畏惧。
刘轩狡猾一笑,拍手招呼道:“那就重复一下刚刚问班长的话题,你小子的择偶标准是什么?”说着,他又招呼起了周围的人,“各位美女们,套不到班长的,咱套一下路大帅哥的。”
“刘轩,你小子……”
“赶紧的,别转移话题!”
“行行行,”路钧宇想了一会儿,“嗯……以后的择偶标准就是想找一个三观一致,性格契合,爱好相似的女生。”
“没了?”
“没了。”路钧宇挑眉,“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至少来点细节啊,比如长发,短发,胖瘦高低什么的。”
“嗯……让我想想,”他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高一点比较好,低一点也没事,至于头发……我觉得我比较喜欢短发吧,看着干净利索一些。”
他话音刚落,班上的人又开始起哄,他挥手制止道:“行了,行了,这只是参考,又不是一定要这样。”
没有人注意到在路钧宇说话时,角落里陈若夏眼里的光芒暗淡了几分。她暗淡着,连游戏什么时候又开始新一轮的都不知道,所以当那个球传到她手里时,她整张脸都透着迷茫。
“陈若夏同学,那么,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微弱的灯光下,刘轩似笑非笑笑着,让陈若夏总感觉有那么一丝害怕与紧张。
“我……我选大冒险。”陈若夏害怕刘轩问出刚刚那种问题。
“勇气!”刘轩大大赞赏道,盯着她,凑近了一点,“我刘轩生而为人,从不为难女生,那么陈若夏同学,你现在走出教室外面大喊三声‘我是傻逼’怎么样?”
话音刚落,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笑声中陈若夏红了脸。
“喊什么?”路钧宇突然插话。
“我是傻逼呀。”刘轩有些莫名其妙,周围的人又笑出声来,他恍然大悟,上前想揍他,“你小子敢坑你爹!”
“能不能换一个?”陈若夏皱着眉头,声音很轻。
“换一个嘛也行,你到楼上初一一班拉一个男生过来,一路用手拉手走过来哦~”刘轩朝她挤眉弄眼道。
“这个不行,再换一个。”她沉着脸道。
“好嘛,那只能允许你在本大帅哥的脸上亲一口了。”刘轩不要脸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换。”陈若夏不大的声音却很坚沉。
“陈若夏,咱这是真心话大冒险,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怎么什么都玩不起呢?”刘轩嘟嚷着,不满地说。
“刘轩!”路钧宇难得严肃一次,他面色有些凝重,语气里透露出一股威严,“让你换你就换,知道什么玩笑可以开,什么玩笑不可以开。”
“行行行,陈若夏,算我过分了。”刘轩摆摆手,又说道:“那陈若夏,你唱一首歌行吧?这个不过分了吧?”
“我……”陈若夏又恢复之前的害羞内向腼腆的状态,求救似的看向路钧宇,他温柔笑笑,说:“没事的,你随便唱几句,什么都行。”
是这样么……陈若夏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儿,查找小时候守在电视机前音乐频道放的歌,发现自己一首也不会唱。
她睁开眼睛,面上有些窘迫,紧张道:“我……我想不起来有什么歌,唱《两只老虎可以》吗?”
“可以的。”路钧宇微笑道。
“那……我唱了喔。”陈若夏再一次闭上眼睛,清甜柔软的声音在夜中回荡,“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直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唱毕,她睁开眼睛,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陈若夏忽然又开始紧张,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背,陈若夏抬头,是路钧宇温和如风的笑,清澈的声音压得低沉:“你做的很好。”他这样说。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陈若夏也轻轻地,浅浅的,笑了。
谢谢你,在如此忙碌的学习生活中,点亮了我青春的温度。
窗内欢声笑语,窗外皓月当空,星河散漫,长夜如烟。
落叶成霜,晚风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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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又一次吹起,大家的穿着,从衬衫到棉袄,纷纷穿上了秋裤和羽绒服,冬天穿的到了,元旦也渐渐接近。
班上的两个节目都成功通过初选,复选,获得文艺晚会上台演出的资格。
元旦那天,路钧宇和秦毅换上了演出服,路钧宇的白色西装,秦毅的黑色西装,衬得两位少年更加健眉心目,秀气入眼。路钧宇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夏夏,你说我们这么帅,今晚上台后会不会一夜成名,成为校草,被星探发现,成为万千少女迷恋……”
“会不会我不知道,但你在这么多话,等会儿上台嗓子哑了,唱不了歌可就有可能了。”陈若夏帮他们检查着道具,打趣说道,“好啦,快去准备吧,还有两个节目就到你们了。”
2013年TFBOYS横空出道,《青春修炼手册》作为他们的成名曲也火遍了大江南北,当熟悉的旋律响起,台下的观众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台上的少年相视一眼,举起话筒,歌声响彻在校园里每一个角落,少年的声音,一个青涩温和如四月的风;一个低沉而略带磁性,似冬日的雪。
那台上的两位发着光的少年如松间鹤,似水中鲸,将这首歌唱出了独特的韵味。他们偶然的互动,便足以让台下观众尖叫。
陈若夏在幕后静静看着,看着台上发光的少年。
忽然——
“呼——”随着台下观众的一阵骚动,陈若夏定眼望去,只见黑暗中有人从台下跳上来,当着聚光灯,将一大束花递给了台上那一身墨色如松的少年。
女孩对上他惊愕的眼神,嫣然一笑,再错不及房间又给了他一个拥抱,眼睛亮亮的,盛满了整个星河。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十几秒,女孩便回归黑暗之中,旋律再一次响起,黑衣的少年重新镇定下来,完成这一场节目。
台下依旧躁动且活络。
陈若夏目睹了刚刚的那一幕,心里是深深的羡慕——她这辈子,也没办法像那个女孩一样勇敢吧。
少女的目光再一次暗淡下来,悠然的歌声掩盖了满怀的少女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