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暗兽？光兽！
看到了若英给他留的字条，虽然他的肚子在咕咕叫，但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把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在了一边，接着昏黄的灯光摸到门外，穿过走廊走出了这间房子。这里是青雨的诊室，房子很大，他的房间是诸多病房里的一个。这间诊室专门设在了聚灵村最外围，不仅收村内的病人，还用于接收村外受伤的兽，以及人类（绝大多数情况下，是被巡逻的兽打伤的人）。张质昭只要一走出这间屋子，就能走到村外的森林中。
他走出诊室，接着月光，找到了有灯光的那间窗户，那就是他的病房的窗户。然后，他往左手边看，一下子就看到了若英在往左数的第二棵树上，正坐在树干上仰头望着天上的白月。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周围繁星点点却似乎都与明月隔离，那星星点点的微光，初看似乎有点壮观，但却如一盘散沙，毫无章法。若英看得痴了，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轻咳一声，说了声：“若英。”
若英似乎吓了一跳，耳朵竖立了起来，朝他这边转头看去。见到是张质昭，他才放心地垂下耳朵，答道：“是你啊，昭哥……你刚刚咳那一下，我还以为是长老来了……”说着，他轻轻一跃，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姐不是刚刚才把你叫醒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虽然他这么问，但他还是挺高兴他能这么早来的。
“我这不是怕你久等了吗，”张质昭回答道。
若英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怎么样，伤好些了吗？”张质昭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虽然胸口还是隐隐的痛，”若英答着，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我找你是有要紧事的。”
张质昭的心一提，他就知道若英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他。果然，他一开口问的就是：“那个，你之前说的，有线索了……是个怎么样的线索？”
“这个……其实只是个非常小的线索，甚至都不太准确……”他斟酌了一下，觉得自己掌握的那点信息几乎没有什么用处，还是提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
但若英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在隐满，便追问道：“那就是有消息了？”
“这个……确实是有，但只有你母亲的消息，而且只是很少的一点，我目前只能推测他在研究所，但也只是推测而已，她具体哪里真的不知道。”
“那我能帮上忙吗？”他急切地问道。
张质昭想了一想，答道：“还是不了，若英，我不能赌上你的性命去冒险。”
“我没事的，昭哥，如果我能救出他们，那我就是付出生命也愿意！”若英说着，语气都激动了起来，“只要我能帮到你，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我不能忍受知道他们在受苦还无动于衷！”
张质昭看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可能有些地方你真的能帮的上忙，因为有些地没有你我去不了……”看着他激动地要跳起来，他赶忙补充道，“但是有个前提！你们长老必须得同意才行！不然他会杀了我的。只要他同意我就可以带你去。”
听了他的话，若英原本激动的心情似乎瞬间被浇灭了，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失落。张质昭估计这个正好说到他的难处了，他要取得长老的同意可能很难。但若英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去向长老说的。”
“那就好”张质昭说道。看见他有点低落，便安慰他道，“没事的，我们这几天都要养伤，总会有办法说服他的。而且不说服他我可能想带也带不走你。”
“我知道的，不过你能愿意带着我，我还是挺高兴的，”若英说着，对他笑了笑，“这么说虽然有点怪，不过我其实一直都挺想见见人类世界的，特别是在你之前的那几个人类，为了说服我跟他们走一个个都说的天花乱坠的，说的我都有点心痒痒了。”
“那你可别信他们的话，他们多半是骗你的，等你真正看过了可能也没什么好的。”张质昭也笑了起来。
“那我肯定不会信他们啊，要是真信了我现在就不在这里了。”若英说着，笑了起来。张质昭也跟着干笑了几声，虽然他完全笑不出来。
若英笑着，突然干咳了起来。张质昭吓坏了，忙帮着他拍了拍他的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你这个伤真的没问题吗……凝灵把你打的那么狠……”
“他其实也是怕我错把坏人认好人，最后害了整个村子，”若英说着，不由得苦笑道，“而且凝灵刚掌握这种力量，他可能也只是没有把控好这种力量的威力。”
“说到这种力量，”张质昭突然好奇地问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邪气？”
他问起这个问题之后，若英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了。他叹了一口，说道：“他那不是邪气，他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他蜕变成了暗兽。”
“暗兽？”张质昭难以置信地问道。
若英点了点头：“你没听说暗兽吗？”
“没有，完全没有，”张质昭承认道，“我只听说过光兽，但从来不知道还有暗兽这种说法……”
听他这么说，若英一开始还有点惊奇，但随后他又点了点头：“你们人类不知道也正常，暗兽把自自己隐藏的很好，连光兽都不太清楚他们的聚集地的确切位置。所以这么多年了，光兽一直想把他们清剿干净，但就是做不到。”
张质昭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这个……你不清楚我们的历史的话还是很难听懂的……我还是从头跟你讲吧，你知不知道光和暗并不是一觉醒就有的属性？”
“这个……还真不知道，连我们的教材都认为光兽是天生的呢。”
“只有水火土木四大属性才是一觉醒就可以掌握的，这四种属性也被称为‘基础属性’。而光暗属性不同，必须经过后天的修炼才能掌握，所以每只光暗兽都有自己的基础属性。修炼掌握光暗属性，得到光暗龙神认可的过程，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蜕变’。所以你们遇到的光兽是不是全都特别强？因为他们的实力跟普通的兽相比，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了。”
“原来是这样……，”张质照点了点头，“那光兽和暗兽是怎么决定的？”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而且也是我们灵兽一族这么多年来始终战乱不止的核心原因，”若英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在蜕变完成之前，没有任何一只兽知道自己会蜕变成哪个属性，这似乎是完全随机的。
关于这个还有一个传说，据说当年光属性和暗属性分别由两位龙神掌管，但暗龙神并不同意将光暗这两个‘最强属性’传授给我们，所以他们掀起了一场大战，据说圣使本人也参与其中。最后是光龙神胜出，将暗龙神强行消散后吸收了他的属性。之后光暗属性就由他一条龙全权负责了。而他为了体现自己的公正，每一个得到他认可的兽，得到的都是光暗属性中的随机一个。”
“既然这么说，那为什么我们人类从来没遇到过暗兽？”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们躲起来了，因为不这么做，他们就会被赶尽杀绝，”看着张质昭疑惑的神情，他便接着说道：“这就要讲到我们灵善一族的历史了，因为光兽与暗兽实力相当，数量也差不多，他们就自然而然的各自分别建立了自己的国度。一开始他们还能和睦相处，但光兽一直标榜自己是光明与善良的代表，而暗兽则代表黑暗与邪恶，可能也跟传说有关……弄的两边一直矛盾重重，冲突不断。”
“他们最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战，谁也不清楚具体在几千年前，我们的文献不像你们那被受到保护，现在早就遗失了。但最后的结果，是暗兽战败了，但只是名义上的。他们的实力没有被削弱，只是一直躲在暗处，默默地发展着。所以说这场战争，几千年来可以说是一直都没打完。而这一直消耗了我们灵兽一族绝大多数的精力，导致我们的发展一直是停滞的，所以现在比不过你们人类了，这可能也是龙神始料未及的。”
若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善恶，但我们却仅仅通过毛色就去决定一只兽的善恶。暗兽肯定也有心怀善意的，凝灵其实就挺好的，他只是有点激进……而且人类中不也有像你这样的好人吗？”
若英抬起头，对着张质昭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虽然当着人类的面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如果不是我们一直抱着这种执念，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内耗当中的话，可能也不会导致我们灵兽一族越来越衰弱，而让你们人类的文明有机会发展的吧……”
说完，若英又台头看了看月亮，那月亮渐渐升得高了，众星似乎开始向月光靠拢，围绕着月亮转动了，渐渐成众星拱月之势，星空的美感，也渐渐显现出来了。若英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便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你的包子就凉了，我明天找长老问问吧。”
“不用问了。”长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若英的耳瞬间竖立了起来，长老正拄着拐杖，缓缓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