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反弹
青宴在几日后，见到了那位拥有首辅系统的人，是一个书生，来参加八月份的科举考试的，至于人品问题，周遭看热闹的人，便能够为其解惑。
“祝秀才，我这想给嫁往南蛮那边的女儿写封家书，你看能不能行？”
书生支了个摊子，就在雍城西街的小道口，人来人往，却频频为他驻足。
“大娘，当然可以，您说我记，保证今日便能从驿站出发。”
大娘慢悠悠地述说着对女儿的思念，时不时地还要抹两眼泪，等到家书写完后，分文不取。
而驻足的青宴也成功听到功德入账的声音。
大约是好事连连，原本她估算应该十日才能到的孩童，不过八日便到达了，而且丝毫不见疲惫。
于是，当晚她便与苏蕴协商，提前为祈雨造势。
“打草必然惊蛇，咱们的目的就是那隐藏在草丛间的大蛇，既然如此，为何不把利益最大化呢？”
“祈雨殿那边想要依托几日后的祈雨，而扭转声望，那咱们就助他一臂之力，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百分百的成功率对祈雨殿来说是个挑战，而且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全占了，不赌上一把，那这些时日来的安排就无意义了。”
青宴虽然与宫外接触不多，但她的人多，落英至今还在宫外呆着，就是为了方便将消息传递过来。
苏蕴这些时日也动静不小，时不时地安排人去挑衅祈雨殿，每日都会有人去门口骂，他找的那些人多少在口舌上有出众之处，直骂的对面连门都不敢开。
不止如此，另外找人每每在骂战结束后，便跪求祈雨殿的圣者降雨，述说因干旱所受到的苦。
一日两日的，围观之人只是觉得新鲜，可三五日之后，有心之人便能够发现问题。
你祈雨殿在外不是一向对标救世救难吗？为什么这么多人祈求降雨，却没有丝毫回馈？老百姓眼中，这些仙人求雨，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情。
而人性便是如此，我百般祈求，你却毫不作为，那就别怪我翻脸。
七日之后，祈雨殿外谩骂的人激增，甚至一天十二时辰，按班过来，烂菜烂叶臭鸡蛋将殿门堵得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关于未城旱灾的详情也被贴在了帝后罪己诏的下面，既是事实，便不怕人查验，再加上第一批逃荒的未城人到达后，整个雍城惊了。
祈雨殿竟真的弄虚作假？
当初的人对其有多景仰，如今的反弹就有多重。
一时间，整个雍城都在讨论关于祈雨殿的恶事，那些个赶考的秀才，更是笔下生花，将祈雨殿的罪名昭之于众，便是那些接触不到那些中心话题的人，也知晓是何缘由。
而影响不止是在雍城，笔墨纸间的传述，比口口相传更为直观，天下书生出一家，一人知晓便是万万人知晓。
苏蕴的目的达到了，而青宴这边也已安排妥当，只等到了时间后，便痛打落水狗。
......
祈雨殿的殿门由始至终便没开启过，他们不慌吗？
慌得都无法安寝了，就连一直在闭关的圣者，也被惊动。
“到底怎么回事！”
辛、褚二位长老站在下面，有苦难言。
他们的作风一向如此，谁知道这次怎么就被人抓到辫子，还死揪着不放。
“圣者大人，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未城那边的消息一直都是辛长老掌管的，这，我也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褚长老简直要恨死了这姓辛的，他做出来的这些个恶心事，却让他跟着受累。
“圣者大人，辛容确实是负责未城那边的雨报，可到底是相距甚远，消息难免不及时，待三日后的祈雨结束后，准能扭转那些无知者的印象，何况咱们是以实力赢得如今的地位，又岂会被区区流言打败？”
辛长老不恨吗？他当然恨，可只要辛容还姓辛，他说什么都是妄言，倒不如认了，再找到补救的办法，就如孙女所说，眼下最重要的是祈雨殿往后的地位。
“辛长老此话倒是在理，祈雨才是咱们该重视的，皇室那些臭虫，只怕一直在等着咱们被毁的那日，老夫岂能让他们如愿？”
二位长老对视一眼。
“大人这是要亲自出手？”
圣者是他们人中，修为最高的，往年祈雨都是长老们负责，多少有些不确定性。
“此番意在打击那些造谣者，必定要保证万无一失，你二人虽修为不错，可到底在控雨方面有些不足，老夫这次出手，扭转了局势，接下来便要闭关突破，长时间无法处理殿内事物，所以未免以后出问题，让人揪到把柄，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二位长老若有所思，褚长老倒是极为赞同，圣者出手，解决这些麻烦，祈雨殿的口碑扭转，对他那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辛长老却有些想法。
“大人，属下倒是觉得，此番不如让个小辈出手，而您在后面为其造势，确保祈雨顺利，这样一来，您身份尊贵，屈尊降贵实在是不值得，二来便是要告知那些无知之人，我祈雨殿不过一个小辈都能做到祈雨，刚好堵了他们的口，可不就是一举两得？”
褚长老差点没被气死，这姓辛的果然是好算计，他口中的小辈，除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孙女，还能有谁？
那丫头前段时间醒来后，便入了门，不过区区灵士，就想要一步登天，痴人说梦！让圣者为其造势，哪来的脸？
可偏偏，圣者觉得这主意不错。
“就依辛长老所言，下去准备吧！”
褚长老沉着脸从圣者住处出来，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不理会身后叫嚣的老头。
回到自己殿内，才忍不住破口大骂，随从都离得远远的，眼观鼻鼻观心，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褚长老被辛长老气的在屋里发泄，待会去收拾妥当就成。
褚长老要被那没脑子的祖孙俩气炸了，忍不住怀疑来到这游龙大陆的决定是否正确，以前的皇室有求与他们，当然尊着敬着，可近两年来，祈雨的难度增加，便是他都要用尽全力，可效果实在是大失所望，甚至隐隐觉得，祈雨殿在这游龙大陆的超然地位要被打破了。
可恨那边的糟老头子，竟还做着美梦，丝毫没有发现。
不行，他得提前安排好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