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交换情报
沈风迅速想好对策，他回过头，朝王涛露出微妙一笑。
之后，他继续干活，一副“我早猜到了但我不在乎”的高深姿态。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王涛聊太多，毕竟，他对学术委员会这个组织的了解近乎于无。
话多说一句，都有可能暴露他是个新人的事实！
王涛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说太深，他哈哈笑了两声：“徐会长，他是我最佩服的人！研究所里的人，有几个不佩服他的呢？”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遮掩什么？
“关于齐军的死，你有头绪吗？”沈风单刀直入。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王涛笑着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选择缠上裹尸布，才来这里收拾齐军的尸体？”沈风又问。
这一下，把王涛问得愣住了。
王涛认真回忆：“因为……因为是你决定把裹尸布套在身上的，我们都是跟你学的啊！而且处理尸体，蹭到身上就很难受了……”
“有过昨晚的经历，大家都知道，裹尸布使用久了是对身体有害的。”沈风说。他并不相信王涛的解释。
他看着王涛眼周的青黑：“厨娘告诉你们的？”
王涛苦笑：“我们在后花园忙活了一晚上，都没找到躲避查寝怪物的办法。两点钟那一拨查寝，差点把我和黄璐送走……”
“我们察觉到，查寝怪物的能力在变强，而我们越来越困倦。再不想到解决的办法，三点钟那一拨或许能熬过去，但四点钟时大概率撑不住！”
说到这里，王涛抬头看向沈风：“交换情报吗？齐军的死，我刚才有了点头绪。你这边分享一下躲避查寝怪物的方法？”
沈风摇头：“躲避查寝怪物的方法，小雪会告诉黄璐……只要黄璐拿出了诚意。”
王涛怔愣片刻，脸上流露出心思被看破的慌乱。
他有些困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和江小雪告知的规则重叠，吃亏的是我们，和你没关系啊！”
“这是我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沈风笑笑。
花园里的血污被铲了个干净，沈风把它们堆在一边，王涛利落地把它们全扫了，倒进垃圾桶。
“来吧，我们把尸体处理了。”沈风说。
两人抬起齐军的尸体，猛地发力，把尸体掀进了垃圾桶。
王涛喟叹：“齐军的性格令人厌烦不假，看他死得这么惨，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在副本的世界里，危险可能来自于规则，也可能来自于人。你觉得呢？”沈风说。
“你想说什么？”王涛皱起眉头。
沈风却不急着回答，他说：“我们应该问问，垃圾桶送到哪里。”
“我去问吧。”王涛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大步跑进了城堡。
沈风在原地等着，他回头看了一眼挂着齐军尸体的那棵树，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王涛回来了。
“管家说，垃圾桶就放在这里，我们不用管了，会有人过来处理。”
“放在这里？”沈风有些诧异。
“对。”王涛点点头。
“那我们呢？”沈风问。
“去擦地。”
“擦哪里的地？”
王涛掰着指头开始数：“一楼会客厅，二楼会客室、客房，三楼查尔斯和伊莲娜的卧房……”
“等等！”沈风打断了王涛的话头。
“卧房也归我们擦？”
王涛点头：“对，前面是管家交代的，卧房是查尔斯交代的……”
说完，王涛变魔术一样，从身后取出两块抹布。
“抹布拖地是吧？”沈风只觉得头疼。
两人去把裹尸布脱下来，拎着抹布上了楼。
在空荡的楼梯间里，王涛压低声音问：“你在后花园里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风一边往上走，一边问：“你知道赵刚和张胜是靠什么一路混到087副本的吗？知道他们为什么和我过不去吗？知道为什么我会穿上裹尸布去处理齐军的尸体吗？或许，你也见到厨娘穿过……”
一连串问题，让王涛沉默下来。
他跟在沈风身后，直到走到三楼，打开查尔斯和伊莲娜的卧房大门，他才重新开口说话。
“你的异能是典当，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套走了赵刚手里的道具。”王涛说。
“哦？他们是这么说的？”沈风问。
果然，昨晚在后花园避难的四个人，有合作的意向了……
这两组人要是联手对付他，又得费些心思去应付。
“赵刚有没有说，他求着我给他三枚银币，说他不想死在大街上时，哭的样子有多难看？”沈风满脸嘲讽。
不等王涛接话，沈风慢悠悠补充道：“赵刚手里至少还有两件攻击类道具，我好心让他留下的。张胜手里好东西也不少，精良品质的道具一口气就能拿出两件……如果不是反应够快，我都要死在他手里了。”
王涛有些急了：“不是……精良品质的道具，那可不是大白菜！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
“是啊，精良品质的道具不是大白菜，要死好多人才能得到一件。”沈风复述着昨晚张胜说过的话。
“你在说谎吧。”王涛冷静了下来。
“我不会用这么离谱的谎言，去欺骗一个老手。”沈风说。
之后，他不再提这个话题。
王涛是个老手，如果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回去跟黄璐聊聊，也能得到个接近事实的答案……
沈风打量着卧室里陈设。
被粉色窗幔遮挡的双人床、梳妆台、衣柜。
他走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除了一把梳子，什么都没有。
伸手拉了一把抽屉，发现打不开。
转身打开衣柜，里面除了查尔斯和伊莲娜的衣物，什么都没有。
拨开衣物，在柜子里摸索一番，没有找到暗格……
他又将视线转移到床上。
拉开窗幔，在床上床下翻腾了一阵，也没有发现什么。
之前江听雪说，她看到伊莲娜在卧室里搞诅咒仪式，那应该有痕迹留下啊……
王涛不知道沈风在做什么，但看到他翻找，也跟着翻找起来。
但很快，两人都停了下来。
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沈风毫不避讳地叹息了一声，表现出自己的失落。
他走到梳妆台前，蹲下来，开始了擦地工作。
王涛走出了卧室，再回来，手里多了一盆清水。
他拎着抹布，走到与沈风相反的方向，也蹲下来开始擦地。
二人沉默着，擦完整间卧室的地面，沈风清洗了抹布，才听到王涛又说话了。
“裹尸布是怎么回事？这条规则我的确不知道，只是看到厨娘穿过，你今早也穿了，我才跟着穿上的……”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你能用什么来交换？”沈风问。
“齐军死前，出现过异常行为。如果说他的死和研究员有关，有嫌疑的，不止孙晓华。”
“什么异常行为？”沈风追问。
“那时你和江小雪都不在……我们在厨房收拾时，齐军想吃从主人饭厅撤下来的菜，被孙晓华及时发现时已经塞了一嘴，差点就吞下去了！被阻止后齐军很生气，给了孙晓华一耳光……”
“这点很反常，他再蠢也不该贪吃，不许暴食——这点是写在主人饭厅规则里的。”王涛说。
“你说的嫌疑人是谁？”沈风问。
“徐生安。他当时和齐军站得很近，居然完全没有反应！”王涛皱起眉头。
“在这之后，你们有问过徐生安吗？他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他吐了！吐完了才说自己被齐军吓到了……徐生安说他完全不懂怎么处理这种场面，说自己觉醒的是辅助型异能，队友才是闯副本的主力，队友死了，他只是苟延残喘……”
这就很有意思了。
徐生安在众人印象里，存在感一直很弱。
遇到点事情，就躲到别人身后，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抠自己的手指。
沈风问：“你觉得……徐生安的异能是勾起别人的欲望这类的，诱惑他们去触犯规则？”
王涛颔首：“呕吐很可能就是他付出的代价。主人饭厅那边刚上菜时，我们都被饭菜的香气勾起了贪欲……你出手救了大家！之后，徐生安也吐了！”
使用异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点，江听雪也有说过。
看来，异能不同，付出的代价也不同……
只是，不知道要付出的代价都是怎么定下的？
“裹尸布可以抵挡火鸡血液攻击。即便是原住民，也害怕火鸡血液的攻击。”沈风给出了王涛想要的答案。
昨晚，有一只大火鸡是偷跑了的。
不知道这只灵智很高的火鸡，之后会不会回来报复虐待它的厨娘？
“齐军的血液也有攻击性？”王涛问。
“我不知道，只是以防万一。”
“火鸡血的事情，是厨娘告诉你的？”王涛追问。
“为什么认为是她告诉我的？”沈风有些疑惑。
“难道不是？她说她的裹尸布，是你提供的，夸你是个好孩子。我们想把裹尸布也借给她，她说不用，怪我们去晚了，所以罚我们在后花园给她拔了一晚上的火鸡毛！”王涛诧异。
沈风：“……”
厨娘也是个坑啊！
他端起洗抹布的水，默默走出查尔斯和伊莲娜的卧室。
王涛跟在他身后，打了一个打哈欠……之后又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