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纳尔德的不合理
见到队长在到出发的这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大动作，莱恩纳更多是在门口等待，而队长不知在接谁的电话。
前往军武学院，照旧得花费一段时间，不过这次，莱恩纳是坐在班的马上，由班稍一程。
论单匹马的速度，肯定会快于马车，也更加灵活，并且在骑行的过程中可以明显看出，班一直在刻意减慢速度。
一是怕甩掉队长与亚尔诺，二是怕甩掉莱恩纳。
路上，班的话一套接着一套，不断在吹昨晚黑市的经历，还时不时嘲讽莱恩纳两句，压根没把之前的对话放在心上。
出城后没多久，路上就出现了新增的排查人员，他们穿着警服，询问每一个过客。
这里带队的是亚尔诺，一个和队长年纪相近，肤色黝黑的肌肉大叔。
警察看到他的脸，立马开了一个特殊通道。
“昨天我进城，警察还要凑近看我的脸，可换上亚尔诺，人家立马就放行了。”嫌路上无趣，班开起了玩笑“就是他的肤色还有那张老凶的脸，让警察都记忆深刻。”
王国多为白种人，肤色略黄都极为少见，更何况老黑，在“光辉圣女”的律法中，肤色歧视是心中不洁的行为，众人不会去违反。
这么一想，圣女的形象更加虚伪了，都反对肤色了，那为什么不反对阶级、财产这些更能引起对立的？
仔细想来乔特那句话“这都是为了你好。”
来到莱恩纳昨天停留的位置，亚尔诺脱离的队伍，驻足在了此地守候。
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已经可以看到学院的大门，两座巨型拱门中间，雕刻着三把利剑交汇，并被一只鹰爪扣住的图案。
这是王国军队的主徽，从前莱恩纳觉得鹰爪是为了彰显军人气质的，现在才了解其深层含义。
学院大铁门敞开，两侧各配有一座保安亭，往里看去没有人，这正门口，处于一种随意他人进出的状态。
军武学院的总面积比主校还大，步行太浪费时间，几人没有停留，直接骑了进去。
学院被赐福者封锁，警方即使要着手调查纳尔德，也无法从其就读环境入手，所以纳尔德宿舍的位置，还需要莱恩纳自己去找。
在此之前，他们要向本次轮换到学院的赐福者小队报到，这是必要的流程。
几人来到学院的中心广场，便看见一位身着棕色礼服的男人在此等候。
得，这衣服看来是全赐福者统一下发...
隔着一段距离，都不用贴近，莱恩纳一眼看出对方是和自己相同的服饰。
众人下马后，莱恩纳趁没人注意，偷偷提了下裤子，坐马背的初体验不尽人意，屁股被颠得难受。
一张新面孔，最先得到了男人注意，他没有掩饰，如凶兽般直勾勾盯着，让莱恩纳心里一紧。
深邃蕴藏着锐利的眼眸下，映着一副干枯到没有丝毫光泽的面容，这人年纪看上去比队长还大。
“克林姆先生，这位就是之前在电话中提到的新人。”队长率先破冰。
“又一个小孩。”克林姆语气不是惊讶，而是有点责怪的味道。“艾诺·文森先生，你真应该回去当教师的。”
暂不提对方把自己这么个有为青年视作小孩，莱恩纳的注意力全在后半句上。
教师的身份确实贴合队长，该严肃时严肃，该有趣时有趣。
队长没有顺着对方话讲，而是了当说道：“带路吧。”
克林姆冷哼一声，转身向后方的教学区走去，整场接待终于所有人的沉寂。
沉寂也是学院整体的氛围，原本这个节点，学生们应陆续前往第二堂课所在的教室，或是到绿茵场接受专项训练。
其实道上也不只有莱恩纳一行人，还是能看到几名拉着推车的女性人员，往返于几栋教学楼之间。
她们有着统一的着装，为白色宽松长袍，头上盖着头巾，最明显的是衣服背后，印着两只修长的女性手臂。
这是象征光辉圣女的符号，为了合理地控制人群，需要拿一个大头坐镇，执掌圣洁的圣女怎么想，都会比严肃的警察要好。
靠近一栋教学楼，可以明显听到环境热闹了起来，不少学生在过道靠杆交流，中间的花坛，几位年纪稍大的男人抽着烟，眼神不知放在何处。
被病虫感染的在校人员，白天全部被强制集中在这几栋教学楼中。
教会工作人员会提供食物，处理垃圾，并会组织大家进行一些信仰类活动，好让隔离的日子多点乐趣。
他们还会定期检查大家的记忆，就是简单问一问你忘记了什么，哪一段记忆模糊了，再统计一些零碎的数据。
这个过程其实很抽象，因为记忆是按需取出的，直接问谁能答得上来？
克林姆示意众人留步，“请在这等，不用进去。”说完，他一个人走进了教学楼。
三人好像动物园展出的动物，短短几秒，莱恩纳就感受到不下十处的视线。
太久没和外界接触，看到新事物都会很好奇...林宇恒深有体会，不禁想起高中那疯魔的日子。
很快，克林姆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不需要克林姆介绍，男人主动迎了上去：“各位先生们，我是学生管理处的主任，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队长有些不解，不过没等他发问，克林姆抢先解释了起来。
“与纳尔德认识的人，安排在别处，不方便带来，不过好在他本身的知名度，还是找到了这位知道其住处的绅士。”
克林姆话里有话，意思是那些认识纳尔德的，症状更为严重，放在教学区，会遭人被起疑。
队长点了点头，只要能带路就行。
莱恩纳虽是同样的看法，但他觉得，只要一联系纳尔德，很多地方都不合理。
病虫是两周前发现的，学院也是同步封锁的，可纳尔德是在两天前死的。
一个由赐福者封锁的学院，却让一个普通人逃出来，关键是纳尔德名气还不小，周边人发现人不见，难道不会传播开吗？
班那种远距离获取情报的能力，能发现不了？别的小组就没有类似的赐福者？
现在与纳尔德认识的人，全来不了，好像纳尔德脱离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的死本就存在疑问，而现在诸多的不合理，又为其笼上了一层黑雾。
“想什么呢？”回过神来，看见班站在一旁问道，“来的路上都还和我开着玩笑呢，怎么一到这就闷闷不乐的。”
“很多有事，大到纳尔德，小到你昨晚去黑市干了什么。”莱恩纳笑道。
“少了来。”班拍了下莱恩纳，轻笑一声。
这些疑问莱恩纳按下不表，或许从他住处找到的线索，正好能反推前面的疑点。
三人跟着主任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克林姆则留守在教学楼，他要做好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