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魇轮·涅槃·兑·坎·离
无人的中比安卡仍被束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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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如缸中之脑般被人肆意般被做着惨无人道的实验。
肉体被药物时刻侵蚀着，记忆被机器逐渐蚕食着，意识对于肉体来说成了负担，意识与身体逐渐分离。
寂静实验室中只有比安卡一人被束缚在实验台上，她试图从齑粉化的记忆碎片中找到最初的模样。
齑粉般的机翼碎片在脑海中一次次拼凑出完整的记忆，而比安卡一次次将其摧毁，无论拼凑的多么完美无论多么真实，尽管是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但总有一种声音回荡在脑海中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坐在齑粉之中从中捧起一堆放在面前，眼睛看向远处已经被修改覆盖无数遍的记忆。
一颗流星划过比安卡脸颊，而后滴入星空般闪耀的记忆齑粉中。
无人回应，无人怜悯，无人……
“吃点东西吧。”
中年男人的声音将比安卡拉回现实。
睁开眼发现一碗粥在自己面前，而对面中年男人将一勺粥停留在自己嘴边。
“吃点吧，不然他们还要给你注射营养液。”
普通人能端着吃食到自己面前还没发现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状态，警惕眼前之人这种思考对比安卡来说已经成了奢望。
无法说话的比安卡想用表情来感谢面前的人，但对现在的自己无疑是奢望，只能微微张开嘴让其将食物送入口中。
“他们将你的战斗收集起来准备升级他们的《克希拉计划》。”
莫里斯慢慢将勺子从比安卡嘴里取出，舀一勺等着比安卡将刚才的咽下去。
“这需要将收集的所有数据直接加入‘子嗣’的意识中，这也是他们抓我的目的。”
“……”
“你不用担心会发现，他们给我的权限在这里还是比较高的。”
莫里斯重复喂食着比安卡，途中有几次从嘴角流出也被莫里斯用卫生纸清理干净。
“他们董事长为了证明自己才开始绑架研究院人员。”
“……”
“你之所以能留到现在就是想让你的记忆被修改从而效忠于他。如果第一种失败他们就要对你展开意识负荷实验从而获得记忆载入的重要数据。”
虽然已经说不会被发现，但是莫里斯还是一口气将话说完才换气。
……
直到碗中清空。虽然面对面是说话，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犹如百米之外。
莫里斯走下实验体，将空碗放置一旁拿出终端。
“爸爸……”
“……”比安卡听不到终端声音，看着男人终端出现一个可爱的女孩，一名妇女不仅也出现在画面内。“这一定是他女儿吧，还有他的妻子。”
比安卡缓缓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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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三十分钟？两小时？或者两天？……或者一年？
时间对于没了意义，她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右臂被刺入将比安卡唤醒。
依然是满实验室的人，明明自己已经这样了还是有大堆武装人员在一旁。就是控制实验人员也用不了这么多。
随着药剂的注入比安卡逐渐感觉到血液在全身流淌的感觉，血液摩擦着血管触动着痛觉神经，从心脏动脉开始直到毛细血管最后到静脉，骨髓也为此发出哀嚎。
相比上次痛觉温柔的将比安卡拽入深渊，这次是一脚揣入。
“实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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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覆盖开始】
阿菲利亚加洲·天体物理学研究基地
已经来到这里两个月了，虽然在战区但因为研究基地在深林，以及打点完周围各方势力，所以战火受到波及。
“汐洋姐姐，我写完了。”
名为汐洋的年轻研究员放下手中的研究，“这么快，我看看。”
“嘿嘿，怎么样，是不是进步很大。”
“不错，今天的学习任务完成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
“去吧，小心点，记得天黑前回来。”
比安卡只听见前俩字就奔向门外。
“谢谢汐洋姐姐！”
汐洋将比安卡的作业放置一旁，重新看向桌面的文件。
虽然有小径通往外面但是比安卡直接穿入草丛。
下午烈日洒下的阳光幸运的透过茂密的树叶，比安卡幼小的身体拦截了本沐浴日光浴嫩草的阳光。
比安卡正站在原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一棵树上的虫。
“褐边绿刺蛾！”
逐渐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摸过它的后果。火辣辣的痛还会皮肤肿起，跑回去母亲用肥皂洗一遍还打了一针。
小比安卡小心翼翼的从旁边走过，蹑手蹑脚的动作生怕毛毛虫突然跳到自己身上。
林中的清风吹过比安卡的发梢。
不知源头何处的小溪穿过丛林在配合着林中的鸟与昆虫啼鸣演奏着交响曲。
小比安卡在小溪旁看着自己的倒影，逐渐走神的自己突然被两只金丝雀惊醒。
两只稀奇的金丝雀飞到比安卡旁边，黑色的站在比安卡头顶而白色的站在比安卡肩膀上。
比安卡伸出双手两只金丝雀飞至掌心，两只金丝雀左右探头看着比安卡的眼睛。
两只金丝雀从比安卡手心脱离，环着在头顶环绕，如金发天使头顶的光辉光环般。
光线逐渐暗淡，萤火虫逐渐代替太阳。
“萤火虫别跑！”
小比安卡将手伸过头顶试图触摸“繁星”。
比安卡追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件事“萤火虫？完了，爸妈又要说我回去晚了。”
刚在萤火虫的照耀下往回走，就听见动物的喘息声。
“……不会是什么大型食肉动物吧……”
两只金丝雀从头顶飞到面前，像是指引着比安卡。
一头雌性麋鹿在一片相对空旷的草坪中喘息着，旁边从中探出一个人类幼崽的头，草丛上空还飞着黑白金丝雀。
比安卡逐渐靠近麋鹿，她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麋鹿和旁边粗壮的树干。
“它这么倒霉吗，正好被砸着了。”
比安卡试了试推动树干，发现自己简直是蚍蜉撼树。
突然从刚才自己钻出的草丛中窜出一头雄性麋鹿，头顶飞着不知何时飞走的黑色金丝雀。
比安卡只是看见看见壮硕的雄鹿向自己冲来吓的拔腿就跑。
“啊！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伤害她。”
她根本来不及也不敢回头。
“啊……”
微弱的荧光和树叶缝隙中的月光根本无法完全看清路面，比安卡突然被绊倒，整个人正以非常快的速度倒向来时的小溪。
小溪很快就会因比安卡磕破的身体变成红色。
“唔……怎么这么软。还毛茸茸的，哎……？！”
比安卡看着雄性麋鹿富有魅力的金色瞳孔，整个人仿佛被听到了它对自己说：“你不属于这里。”
回过神的比安卡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它背上，两只金丝雀也在面前叽叽喳喳。好像在解释着一切。
雄性麋鹿将比安卡驮回去，回到雌鹿身边雄鹿俯下身比安卡从其背上跳下。
压在雌鹿身上的树干早已被雄鹿撞开。
比安卡蹲下她用自己幼小的手清除着伤口上的杂物。然后起身根据妈妈经常自己认的植物中寻找有用的杂草。顺便收集几片完整的树叶。
“这些应该够了……”
比安卡看着旁边的雄鹿，早已没了刚开始的恐惧，将刚采得的杂草编成花环带着它头上，可自己连跳几次都没够到，雄鹿像是明白了比安卡的企图，自己低下头。
“过来一下。”
她用幼小的身体推动着比自己大几倍的麋鹿。
或者说是它自己随着人类的力走更贴切。
“下面一点。”
她轻轻拽下麋鹿的腹部的毛发。
它就像被驯服？倒不如是心有灵犀般卧下。
比安卡爬上麋鹿背部，然后一手扶着旁边的树一手摸了下麋鹿的头。
麋鹿逐渐站起，背上的比安卡一手扶着树一手伸向藤条。
“额…差一点…一点，抓到了！”
她用力的抓住藤条发现拽不下来，扶着树的手也不知不觉去握住藤条。
“还是不行，我不信了。”
她双手握住藤条从麋鹿背上跳下。
幼小的双手怎会拥有拉动身躯的力量。
“哎！呜呜呜……疼死了。”
比安卡揉着屁股站起来。
麋鹿看着眼熟随着人类摔下而带下的藤条，它咬住藤条将其彻底拽下。
“呜……”
比安卡拍了拍裙子上的土，将地上的藤蔓捡起，带着麋鹿来到刚才的小溪旁。
“唔……”
比安卡跳起想如下麋鹿头顶的花环，和刚把的状况一样够不到。
麋鹿明白了眼前人类的意识，低下头让其取下花环。
“唔……再等我长长一定可以自己取下来。”
她将花环拆开，连同藤条一起放入水中。
溪流倒映着麋鹿人类幼崽以及两只黑白金丝雀。简直是哪位艺术家遗落的绝世画作。
清洗完后比安卡捧起一捧水含入口中，带着同伴回到雌性麋鹿身旁。
喘息声相比刚才以及明显少了许多。
比安卡将口中的水吐出，将刚采的杂草放入口味咀嚼。
将杂草咬碎后吐出。
“咳咳咳……真苦。”
面部的扭曲已经证明了一切。
她将吐出的草抹至雌性麋鹿伤口处。
“可能有的痛忍一下哦……”
她当然知道对方听不懂，只不过是给第一次“行医”壮壮胆子而已。
涂抹完整后用干净的树叶覆盖，然后用藤条绑起来，对幼小的比安卡开始已经够紧的。
随后反复重复着动作直到处理完对方全部大伤口。
“呼……累死我了。应该没问题了，比安卡真厉害。”
就在比安卡躺在其旁边休息时被逐渐响起的叫声叫醒。
“比安卡！比安卡！”
“爸爸？爸爸我在这……”
一旁雄性麋鹿突然站起，它警惕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比安卡你怎么了，受伤没。这些动物怎么回事。”
随着比安卡的“手术”她丝毫没注意空旷的草坪上来满了动物。
“我也不知道……”
比安卡刚想像父亲？走去，雄性麋鹿就跑到自己面前。它一边警示着刚来的人类离开，一边将比安卡身向后护着。
“他是我爸爸，他是好人……和我一样。”
比安卡逐渐靠近父亲？，麋鹿在听到比安卡的话后也逐渐放下警惕。
在父女相拥之际雌鹿突然苏醒，它只冲向比安卡。
【记忆覆盖出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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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莫里斯。”
“我也不知道。”
“意志这么顽强？给我好好招待下再。我就不信她能熬得过机器。”
【第一次记忆修改】
【出现异常无法修改】
【第二次记忆修改】
【出现异常无法修改】
【第三次记忆修改】
【出现异常无法修改】
……
【第十一次记忆修改】
【出现异常无法修改】
“把电极功率调制最大。”
“没有人能承受那样的修改，她的记忆会成碎片。”
“那就重塑。”
莫里斯迟疑的一下，记忆重塑之在“克希拉”产出的东西上使用过。对于正常的人类来说从未有过此项实验，对于自己来说从所未闻，但至于天陨集团有没有过前科就不知道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比安卡能创造奇迹。
【第十二次记忆修改】
洪水冲击着比安卡的记忆大坝，溢出的洪水从大坝顶端落下，而后腐蚀着大坝保护的一切。
【数据异常修改失败】
“莫里斯！！！”
“这可不怨我，以前从来没有过正常人这么高级的记忆修改，你们也没给我任何资料。”
“行了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等会还要去总部开会。”
人很快散完，实验室重回到比安卡一人被束缚的场景。
两道泪痕从眼部直到下颌，只不过流过的是血而已。
反正没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