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心囤货
又是赶坊市的日子。
这一次，沈流拿了自己辛辛苦苦存了一个多月的三千多张日用符箓，找到一间卖灵符的店铺，问他们收不收灵符。
伙计说，店铺里自有熟识的制符师，不缺灵符，所以不收。
沈流便去找了另一间灵符铺子，又礼貌地询问了掌柜。
这家掌柜的瞧了沈流一眼，却提出先验验灵符的质量。
沈流觉得有戏，便取出了一张生火符，交给掌柜的。
掌柜的垂了眼，仔细看了看上边儿的符文：笔迹流畅自如，图形左右对仗，卖相便是上佳！
他轻轻颔首；然后骈指持符，注入灵力。
不多时，灵符兀自化作一团炽热的火焰！
掌柜的徒手便将火焰捏灭了，而后点头道：“一灵币，十张。”
这是正常价。
沈流同意了，便由伙计带去了后院，将三千多张灵符全部交给了他们，得到了三百多灵币！
临别时，掌柜又道：“你日后若常来，还会适当提价。”
沈流道了谢，便准备出门。
这时，却遇到了那个叫“恒秋”的邻居——他也是符师，应也是来此卖灵符的。
恒秋见沈流手里拿了不少灵币，又听见了掌柜对他说的话，便颇为惊讶道：“原来沈道友也是符师？失敬、失敬！”
沈流谦虚道：“沈某初学乍练，还担不上符师之称！只会画一些日用符箓，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恒秋闻言，便正了正神色，却只道：“唉！彼此而已！”
寒暄过后，沈流走出店铺，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头：如意符铺！
他将这个名字记下了，而后便去找卖药的俏姐……
如意符铺里，恒秋问掌柜：“骆掌柜，方才那人卖的什么符？”
掌柜道：“全是低级的日用符，但质量尚可。”
恒秋便微微松了口气，神色间多了几分高傲，又漫不经心道：“那人是恒某的邻居，也是个穷人，骆掌柜日后倒是可以给他个好价格。”
骆掌柜含笑点头：“好说好说。”
……
曹氏药房。
沈流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俏姐脸色难看的走出门，身后还背了一背篓的药。
她没卖！
见状，沈流便知道，定是药价又跌了！
果不其然，俏姐走近后，轻轻一叹，沮丧道：“止血散等低级药已经彻底无利可图了！保心汤的价格也一降再降，连五十灵币也是高价了！”
沈流也有些纳闷：“到底是谁人在制作这些低价药？难道他们没有制药成本吗？”
俏姐不忿道：“这价格，哪怕送人，我也不愿卖了！”
沈流点点头：“那咱就别卖了。”
说话间，二人亲眼见到，那个药房的曹掌柜正亲自送了一队年轻人出门。
瞧曹掌柜那殷勤的模样，沈流猜测，这几人应该就是低价药的罪魁祸首！
俏姐埋怨道：“正是那帮人！这坊市的几乎所有药店，全被他们接手了！他们的药价格低，质量也高，而且量大！再这么下去，许多制药师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沈流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只见他们一身匪气，目光凶狠。
“这帮人不似好人呀……”
而这时，那些人却忽然扭头，盯上了俏姐，彼此交流了几句。
竟悠悠地走近了。
沈流不动声色地站到俏姐身前，将他们挡住。
那些人却也不在意，只对俏姐笑了笑，道：“大嫂，你制药的手艺不错！如果跟咱干的话，一个月至少一枚灵石，考虑一下呗？”
见他们吊儿郎当，俏姐却只是冷哼一声，便拉了沈流的手，大踏步地走了。
“一月一枚灵石，鬼知道他们干啥的呢！”俏姐对沈流道，“只怕有命赚，没命花！”
沈流点头道：“对，这些钱咱不赚；放心，咱们无论如何也饿不死的。”
可俏姐却长叹了一声：“我这制药的手艺，算是白学了！辛苦制了一个月的药，却连半个月的饭钱也换不回来……”
沈流搂住她的肩膀，道：“不着急，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赚钱的事，交给夫君就行了。”
他的符箓已经赚得到钱了，虽然不多，但这是个好兆头。
等他持续为《符箓术》加点，制符手艺越来越好，他赚的钱自然也会越来越多！
不说别的，养活自己二人应是没有问题的。
闻言，俏姐却神色不安道：“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在药房后院，我依稀听到他们说：灵药的路子已经全部拿下了，再过一段时间，还会把符箓的路子也拿捏住！”
“唉！六哥，如果他们又拿出大量符箓，将符价也压到很低……你一个人，哪怕将笔画出火花，也赶不上他们呀！”
“到时，咱们两个便只能喝西北风了！”
听了俏姐的话，沈流却是笑了笑：“若是他们真计划对符箓一行下手的话，反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俏姐不禁疑惑道：“这是为何？”
沈流目光深沉道：“其实我已经差不多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了。放心，灵药的低价持续不了太久的。如果他们还决定进军符箓行业，那时间将会更短些！”
俏姐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沈流便耐心解释道：“无论在什么地方，灵药跟符箓，都是坊市收入的大头！坊市背后的势力一定会将这二者死死抓住！那帮人小打小闹，磐山帮或许不会在意；但若闹出太大的动静，磐山帮必定出手！到那时，他们便没什么玩法了。”
凡事不过利益二字而已！
谁人获利？谁又损害了谁的利益？
沈流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
这间坊市乃是龙宇宗委托磐山帮运营的。
此前，居住在磐山帮区域内的住户们，衣食住行全在坊市内部消化！
正所谓，哪里挣钱哪里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可现在突然冒出了一大堆外人，以超低价的灵药疯狂地掠夺磐山帮的资源，又不在磐山帮内消费，这便是经济的单向流出！
如果磐山帮任由其继续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那帮人将会完全拿下灵药、符箓的市场，迅速积攒大量的财力，扩张自身势力，从而威胁到磐山帮的地位！
到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无论是哪一边赢了，皆会立即将坊市的物价稳定下来，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否则，太严苛的生存环境势必会逼走一大波住户，到时他们又赚谁的钱？
所以沈流让俏姐不必着急，只需老老实实地提高自己的制药技术，不久后，价格一定会恢复的！
念及此处，沈流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今药、符市价大跌，自己该不该趁此机会，去那些人手里囤点货，等行情稳定后，再抛出去赚个差价？
这单若是成了，少说也得是几十枚灵石的入账！
认真考虑了一番后，他还是决定……不去！
赚钱毕竟不是自己的首要目标！只要有一个行当能够养活自己跟俏姐，那就行了。
关键还是修炼，提升实力！
贪财，只怕还会引起别的一些麻烦，到时便是因小失大了。
没必要为了灵币去冒险！
眼下，自己两门手艺的级别都足够安家立业了。
虽然《符箓术》只是一级造诣，但只要熟练操作，制作一两种凡阶下品灵符完全不是问题！
……
沈六跟俏姐又去到了药材市场，这里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虽然现在卖药不划算，但买药却是个好时机！
成品药的价格一跌再跌，制药师们都没心思制药了，所以药材价格也随之降低了许多。
沈流二人便用低价买了不少的保心汤材料，计划将药制出来后先存好，等行情好了再出来售卖。
而后，沈流又去买了一些制作凡阶下品灵符的高级材料，决定尝试制作一点高级灵符去卖！
凡阶下品符箓一张可以卖一百灵币左右，除去材料的本钱，以及可能失败的风险，差不多只有三分之一的利润。
但这是他们目前唯一可靠的经济来源。
凡阶下品灵符也有许多种类，以沈流现在的水平，只得择而学之。
他选择了制作护身符跟神行符——这也是在坊市卖得比较好的两种灵符。
然后的一段时间，为预防即将到来的市场低迷期，沈流便每日疯狂画符！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画符！
甚至连修炼也暂时放下了。
如此，他平均一天可以画出十张左右的凡阶下品符箓！
除去成本，约有三百左右的收入！
一个月便将近一枚灵石！
这个时期，沈流狠狠地赚了一笔钱！
至少，二人的生活，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既然《符箓术》可以维持生活了，所以沈流又将加点的重心锁定在了《下品灵气诀》上，以提高自己的修炼效率！
直到一个多月后……
如今已是晚春，临近夏天，天气也逐渐燥热起来。
严寒酷暑，又将是一个十分难熬的季节。
好在，沈流的《下品灵气诀》又突破了！
【宿主信息】
【姓名：沈流】
【境界：练气五层】
【功法：《下品灵气诀》（炉火纯青）1/300】
【武学：
《含沙射影》（登峰造极）0/100
《惊鸿刀法》（初学乍练）0/10
《独孤九剑》（融会贯通）1/200】
【技艺：
《制药术》（初窥门径）0/70
《符箓术》（初窥门径）0/70】
【仙缘点：10】
如此，他在夜间修炼时，一个时辰可运转四百次小周天！
体内灵气不断积累，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但说突破练气六层的话，估计还早……
而《灵气诀》突破下一等级所需的仙缘，也高达三百点！
以沈流现在略夺仙缘的速度看，至少还要三个月的时间！
他顺便又将独孤九剑的等级提升了一重——其实只是为了看起来舒服一些……
俏姐自然也没有闲着，她听了沈流的话，每日专注制作保心汤，一天大约可以制作三四瓶！
这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制作了一百瓶，以一百灵币的正常价格算，这些便价值一枚灵石了！
哪怕除去成本，也有不小的赚头！
而，这一天。
沈流独自去了坊市的如意符铺，出售灵符。
可刚到门口，便见到骆掌柜礼遇有加的送了几个人出门。
正是之前压低灵药价格的那几个人！
沈流心里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进入店铺，骆掌柜果然开始压价了！
原价一百灵币的凡阶下品灵符，而今只给到七十！
沈流又问了问日用灵符的价格，居然更夸张地掉了十倍！
这价格，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沈流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不卖了！
骆掌柜自然也没有留他——他刚从那帮人手里买了大量的灵符，不缺沈流这点芝麻粒！
沈流离了如意符铺，又去买了大量的制作灵符的材料！
然后才回到了家，将这件事跟俏姐说了。
说话时，他倒是显得轻描淡写：“那帮小子挺狂，估计也快了。”
而这时，有人敲门。
迁居此地几个月了，这倒是首次有客上门呢！
沈流传给俏姐一个眼神，让她呆在屋子里别出去，自己便去开了门。
却发现，是那个邻居——符师恒秋！
这家伙上门干嘛？
只听得恒秋道：“沈道友，你今日可去坊市了，日用灵符卖得如何？”
这家伙一直以为沈流只会制作日用符箓呢！
沈流顿时明白了他的来意，于是叹道：“唉！符价跌了十倍，已是血亏了！感觉活不下去了呀！”
闻言，恒秋才松了口气，语气不免有些庆幸道：“现在坊市出现了大批廉价的符箓！连凡阶下品灵符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价格大跌！但好歹还有点利润……至于你们日用灵符，肯定是没法盈利了，真是可怜呀……”
无非幸灾乐祸，寻一波优越感而已。
还真是幼稚……
沈流又叹道：“谁说不是呢？再这般下去，沈某下月连租金也交不上了……不知恒道友手中可有余财，能否借沈某周转一二？”
恒秋的目光有些鄙夷，便道：“唉！沈道友，恒某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哟！本计划下月再买一件新法袍的，如今却是没戏了……道友，你好自为之吧！”
他语气惋惜，但神色却是难掩的得意！
见沈流这般的苦不堪言，他才终于知足地走了。
关上门，沈流脸上的苦涩瞬间消失。
回到屋子里，俏姐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沈流只道：“等！”
他前段时间存了不少的灵币，维持一月开销肯定没问题！
足够等磐山帮出手解决这件事了。
之后的时日。
他二人继续制作符箓、灵药，存了不少！
因为怕人发现，又将其小心藏匿！
这期间，那个恒秋时不时找到沈流，硬得跟人家聊天！
一旦得知沈流生活窘迫，便难掩目光中的笑意，又惺惺作态道：
“唉！真是可怜呀！符师这一行不好干，尤其是你们低级符师，来这内区居住真是自讨苦吃！沈道友，好心劝你一句，不如早点回外区去吧……”
为了配合他的表演，沈流还特意买了几斤凡米，装出谋生的确很困难的样子……
如此过了半个月。
【技艺：
《制药术》（初窥门径）0/70
《符箓术》（初窥门径）50/70】
沈流一共获得了五十点仙缘，全部加在了《符箓术》之上。
但这还不是他全部的收获！
他已经囤了两百多张凡阶下品符箓！
俏姐那里也有两百多瓶保心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