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家常
阿洛激动地来到木石村口。一切都是老样子，路旁的池塘边杂草丛生，祠堂旁的老树依旧张开臂膀欢迎来客，村里的路还是坑洼不平。一只黄狗从阿汤家出来，然后快速地跑到阿墩家里去了。阿瑞的母亲闭着眼睛坐在门口晒着早春的太阳，似乎已经入眠。阿洛走过水井，仔细看了看水井的石沿，取水口被磨的铮亮，排水道长满青苔，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阿洛来到家门口，家里比较安静，阿雨在院内理着浆好的线，正将线仔细地在竹竿上理匀。几年不见，阿雨已经成长为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了。
“阿雨。”阿洛叫唤一声。
阿雨看着门口的陌生人，想着那个陌生人是谁。
看着阿雨呆呆地望着自己，阿洛莫名觉得好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阿雨看着阿洛的笑容，听着阿洛的声音，终于想起来了。
“哥！”阿雨跑过来一把抱着阿洛，然后拉着阿洛的手往屋里走，一边兴奋地高声呼着：“母亲，祖母，哥回来了！”
母亲和祖母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两人满怀笑容地过来，祖母抚着阿洛的背仔细端详着五六年未见的孙子，泪水不禁流下。“回家了，终于回家了。”祖母道。母亲让阿洛坐下休息，嘴笑的合不拢，盼了多少个日夜，儿子终于回家了。三人围着阿洛嘘寒问暖，了解阿洛在外的事情，阿洛简略的将在云田和游历的事说一遍。她们虽然没有听懂，却也十分高兴阿洛回到家。
阿雨出去将骆驼站在门口的牵到驼马棚内。阿洛与她一道将行李抬到屋内。母亲和祖母在后堂准备着晚饭，虽然只是刚过午时。两人开始杀鸡备鱼、泡发菌菇忙碌着做家宴。
阿洛将糕点和布料放在桌上，问阿雨，道：“今天进村后，发现人很少，大家到哪里去了？”
“今天是一起到田地里劳作的日子。木神山的妖怪时不时的出来伤人，这两年有两个人已经被妖怪害了。”阿雨答道，“要去田地里做事都是约定日子一起去，现在村里人都不敢单独去偏僻的地方。”
“妖怪的事还没有解决啊？”阿洛惊讶道。
“都一起上山很多回了，就是没有找到妖怪的影子。不光是我们上山找，国王也派人上山找，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阿雨道。
“这两年被害的有木石的人吗？”阿洛问。
“被害的人里没有木石的，都是木水村人。现在木水村的人只要是在外有门路的都出去了。”阿雨答道。
在阿洛整理行李时，兄妹聊着村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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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四日，阿洛已经随着父亲一一拜访了族内长辈，也随同父母到外祖家拜访报平安。
阿辉两年前到青伊南边的一位师傅那里学习木匠，阿水两年前随着二舅到水墟布坊做帮工，昔日伙伴里在木石的只有阿汤。阿汤在家规规矩矩地随着父亲务农。
阿洛没事就叫着阿汤到河边大石头上坐着，聊着近年的见闻和心里的想法。
“那些红虫出现的时候，你心里害怕不害怕？”阿汤问。
“当时离得远，心里面不那么害怕；要是离的近，估价会吓的走不动路。”阿洛带着一丝侥幸道：“若不是那些歹人过来，我很可能活不到今天。”
“那些歹人无意间救了你和古丽！”阿汤庆幸道。
“是啊，若不是他们过来，我们还可能在原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阿洛望着木神山道，“山上的妖怪有抓住的吗？”
“在木水村这些年抓了四五个。说来奇怪，那些妖怪每次抓的模样都不一样，有的头像狼，有的像猿，有的像山羊，有的像狐狸。他们都是在陷阱里被抓的，有一只妖怪还被南城城尉带到城里研究。在研究时，一名衙役被妖怪所伤，伤的挺重的，最后也没命了。”阿汤神情凝重地说，“木水那里虽然有陷阱，却也有两人被害。木石这边也把栅栏反复加固，河边的陷阱。除了到大石头上站站看看风景，村后其他地方一般都没人去了。”
阿洛看看以前有路的地方，现在都长满了草。
“还好族长留了一条道，通往大石头，要不然，没事的时候，连个去处都没有。”阿汤感叹道。
“大伙有没有上山去搜？”阿洛问。
“每年都搜，都是一无所获。还有人提议把山烧了。老人们把这个提议压下去了，理由是烧山将触怒山神，后果不是妖怪为害这种小灾，可能大家都要遭殃的大灾。”阿汤道。
“老人们的话，也是有道理的。”阿洛手指交叉相互用力挤一挤道。
接着两人絮絮地聊些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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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村民们已经将地深耕过；今日，大家过去将良田和中田耙匀，上午耙良田，有时间多则下午耙中田。
族内有两头公家的牛，以及对应的犁和耙，是需要深耕深耙的田地用。而浅耕浅耙只要自家的驼马就可以完成。
今年，阿洛家的良田只需浅犁浅耙，中田需要深犁深耙。而木石的薄田只能靠人去锄和耙。
阿洛家的驼马一年前老死，而那匹马逐渐壮硕，不光能骑还能在田地里帮忙干活，因此一直没有买新的驼马驹。祖父在前面牵着马，父亲在后面双手握着耙的把手，同时一只脚踩着耙齿架上，另一只脚似走似跳的跟进。家里的耙齿短且耙架窄，不似牛拉的深宽。阿洛跟在后面用耙将未耙到或未耙好的地方修整。
过了两日，良田和中田都收拾完毕。接下来开始对薄田进行料理，薄田在木神山脚下，地坑洼不平，且多石，全部都是靠人来锄耙。
大家将放置在学堂的小船一起抬到河边，然后分批到河对面去。到薄田去，大家不光带着农具，还带着刀枪以防妖怪出没。
阿洛提着水和中午充饥的食物随着大家一起过去。前后忙了两天，基本都好了；家里人力少的，其他人忙完自家的地后，纷纷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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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石呆了七八天，田地里的重活基本做完后，只剩待时播种。原本阿洛计划到木神山去游览一番，在家人的劝说下，放弃了这个计划。
阿洛向家人告辞，准备回云田。家人纵使万般不舍，还是不得不暂时分别。
“我可能很快就出师，回到家里；请长辈们不用担心。”阿洛笑着对长辈们说。
“在外万事需谨慎！”父亲看着阿洛谆谆地道。
祖母反复交代，出师后就回家，不要在外面游玩。阿洛笑着应到出师后就回家，其实心里盘算着将孙媳带回家给家人一个诺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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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众人送阿洛至村口；阿洛牵着骆驼在欢送声中踏上回云田的路。